他一本正经:“我对你的心意一直都是这样,不需要人劝。”
洪喜雨心情复杂,口下却不留情:“我身怀有孕,不止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你。你还是走吧。”她默了下:“这个孩子,我会留下来。”
高明怀说了这么多,就是不想离开。一脸担忧:“我放心不下你们母子。”
洪喜雨:“……”
两人吵也吵了,闹也闹了。早知道这男人这么难缠,当初她就该早早和他断绝关系。
洪喜雨眼神一转:“其实,有件事我骗了你。”
高明怀一脸疑惑,随即释然,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告诉我的事,我也不会逼问。”
竟然是一点都不好奇,也不想听。
洪喜雨执意道:“有些事若瞒着你,对你不公平。”她伸手抚上小腹:“其实,我腹中这个孩子的生父……不是你。”
听到这话,高明怀拎着的一颗心落到了实处,没有丝毫意外。坦然道:“你不用说这样的谎话来惹怒我,让我离开。且不说我们那么多年感情,我绝不会在你需要帮忙的时候离开。只你们母子如今被人指指点点,我要占大半责任。若我就此抽身,我成什么了?”
洪喜雨一口老血哽在喉间。
她并没有想承认自己对他不忠,哪怕说了这些话。也想着等到高明怀翻身之后,推说这是善意的谎言来着。
没想到话被他堵了回来。
看着面前半身烫伤却非要留下来的男人,其实他们两人心里都清楚,高明怀非要留下,并不是想照顾她,而是如今他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又身无分文,连下一顿饭都没着落。
洪喜雨是真的不想伺候他了,加上人家夫妻俩为了她闹得不可开交,她的名声已臭不可闻……还不如舍了他。
虽然高明怀很可能东山再起,洪喜雨也不想再等。
实在是……她舍不得银子。
当下,洪喜雨板起脸,肃然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骗你。”顿了顿,她心里下定了决心:“我还可以把孩子的生父找来。”
高明怀早就猜到了内情,可听到她承认,心里还是很难受。还有一股被愚弄的憋屈和愤怒。话说到这种地步,可见洪喜雨真的要和他撕破脸。当下也不忍耐,满脸怒气的质问:“那人是谁?”
这事说起来是洪喜雨对不住他,她心虚地别开眼:“看在多年的感情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如今身上有伤,看到他后,你也别冲动。真打起来,也是你吃亏。”
高明怀想到那日早上看到的高大的身影,忍不住问:“他到底是谁?他没有家室吗?你……”
“他有。”洪喜雨声音细弱:“他妻子没有邰三鱼那么善妒,也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事。”
高明怀:“……”
这么一对比,邰三鱼好像真的不如别人大度。
“他是安儿的父亲吗?”高明怀追问。
洪喜雨沉默了下:“是。”
高明怀:“……”
他恼羞成怒:“所以,你这些年都把我当傻子糊弄吗?”
“不是的。”洪喜雨有些急切,张了张口,似乎想说话,可到底没有说出口。
在高明怀看来,她就是把他当傻子。
“他人呢?”
他脸色骇人,洪喜雨吓得退了两步:“安儿,去请你周叔叔。”
高明怀心里立刻开始搜寻这一大片姓周的人,住在这后街的,只有一个姓周的给人做护院的男人。确实高壮,和那天早上看到的人影也挺相似。
他面色一言难尽:“你跟着他,图什么?”
那人除了长得壮,工钱不高,还得养着一家老小。哪里有银子接济洪喜雨母子俩?
洪喜雨面颊微红:“我就图他长的壮啊!”
高明怀噎住。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找我就是图我的银子喽?”
洪喜雨真心实意:“我喜欢你对我的好。”
还是图他银子嘛!
高明怀对人好的方法,就是出手大方。
周魁来得很快,整个人像铁塔似的,满脸的络腮胡子。面相也凶,进门后声如雷鸣:“喜儿,你找我?”
洪喜雨低下头:“嗯,他想要见见你。”
高明怀早就想过寻到那个和洪喜雨安装来往的男人后,非得把人揍一顿解气。可当他看到面前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汉子,动手的想法早已烟消云散。
“明怀,现在你可以死心了吧?”
高明怀看了看周魁,又看看面前纤细的女子:“喜雨,我不信。”
“我不信你会背着我和这样一个人来往。你平时娇气爱俏,就是闭着眼睛选,应该也不会选这样的人。你这都是为了逼我离开而想的借口。”他看向周魁:“她花多少银子雇的你?”
周魁眉心一皱:“没有银子。”
高明怀失笑:“这不可能。天底下没有白帮的忙,你就告诉我吧,以后我兴许还有用得上你的地方。你知道的,我名下还有两间铺子……”
“谁白帮忙了?”周魁一伸手,足有碗粗的手臂揽住了洪喜雨的肩,还弯腰亲了一下她的脸:“这是我的女人,谁要是敢找她麻烦,那就是找我麻烦!”
洪喜雨勉强扯出一抹笑:“明怀,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别觉得我娇气,其实我最喜欢像魁哥这样英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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