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过身孕。
他吞吞吐吐,郑意不耐烦了:“你把出了什么?”
大夫默了下:“夫人没有身孕。”
落在郑意耳中,立刻就认为柳青青已经落胎,她冷笑道:“既然腹中没孩子,还装成自己有孕,你到底是何居心?”她扬声吩咐:“去请哥哥过来。”
楚云梨不甚诚心地求饶:“你别告诉我夫君!”
“这可由不得你。”郑意眼神里满是狠意:“你除了长得好,哪里配得上我哥哥?偏偏迷得他一心一意待你,今日我就要戳穿你的真面目,让他好好看看,他疼宠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楚云梨险些笑出来,把头埋在被子里,身子微微颤抖。
落在郑意眼中,就是她害怕得哭了出来。
好半晌,郑闻才进了门。
郑意几步迎上去告状:“哥哥,这个女人的孩子已经没了,她还想骗你。”
郑闻看她一眼:“妹妹,你已经嫁人,不要再管我的事。”
“郑家就得我们兄妹两人,我要是不管你,谁管你?”郑意伸手指着床上:“这个女人满嘴谎言,根本就不值得你疼,你赶紧把她休了。”
郑闻扬眉:“休了之后呢?”
郑意一挥手:“休了再说!”
郑闻看着面前的妹妹,沉声问:“你是不是想让我一辈子都不要娶妻?”
郑意沉默下来,道:“那些女人都不值得。我是你的亲妹妹,你应该最疼我……”
郑闻接话:“然后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拱手送给你,才算疼你,对吗?”
郑意不敢与他对视,别开眼:“我又不是外人。”
合着那些女人都是外人。
郑闻面色复杂:“妹妹,我得有孩子。”
郑意脱口而出:“我的孩子也是郑家血脉。”
话出口,她惊觉失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郑闻听得真切,摇摇头道:“你走吧。”
郑意特意跑这一趟,按捺着性子等半个时辰,就是为了让哥哥休了柳青青,如今没得到满意的答复,她哪里甘心?
“哥哥,这女人就是为了你的银子才靠近你的,赶紧把她休了……”
今日兄妹二人之间的这番谈话,让郑闻再一次真切地认识到了妹妹的自私,不耐烦道:“送客!”
立刻有几个婆子进来,一副想要把人抬出去的架势。
郑意愣了愣:“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郑闻挥了挥手,婆子拥上前,抓着她的手脚就把人往外拖。
郑意不甘心地回头:“哥哥,柳青青她没有身孕了。”
楚云梨翻身下床,跟着追出了门,扬声道:“我本来就没有身孕,只是想和夫君装作有身孕而已。他愿意宠着我,愿意跟我唱这一场戏,你管得着吗?”
郑意:“……”好气!
被人“扶”出了大门,郑意站在门口气得胸口起伏,好半晌才缓过了气。
这柳青青太嚣张了。
凭着一张脸把兄长迷得鬼迷心窍,还敢在她面前放肆,她非得挫挫她的锐气不可。
郑意上了马车后,立刻就有了主意,吩咐道:“先别回府,去林家。”
午后,林夫人上门,特意求见郑闻。
郑闻当时又找了几个大夫给胡夫人把脉,直接就给拒了。
翌日,林夫人再次上门。
家里藏着知府夫人,郑闻根本没心思去铺子里做生意,干脆也留在了家中,听到林夫人再次上门,还以为有要事,把人给请进来。
因为是见女眷,郑闻特意找了楚云梨作陪。
林夫人今年三十多岁,容貌皎好,也颇懂规矩,进门后未语先笑,微微一福身:“来得仓促,郑老爷不要觉得我唐突才好。”
郑闻惦记着那边胡夫人的病情,心不在焉地道:“林夫人有话直说。”
林夫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了一眼楚云梨,欲言又止。
楚云梨扬眉:“据我所知,昨天我妹妹从这里出去之后直接就登了你的门。她离开之前,和我闹得很不愉快。她拜托了你何事?”
林夫人:“……”
她没想到这位新任的郑夫人竟然会找人盯着自家小姑子的行踪,还当着郑老爷的面直接说出来。且郑老爷面色不变,丝毫不见恼怒之色。
由此可见,外面盛传的郑老爷疼宠新夫人的传言不虚。
想到此,林夫人有些迟疑。
楚云梨催促:“有话直说,我们还有事呢。”
林夫人一咬牙:“也不是什么大事,胡夫人她为娘家的子嗣担忧,想要替郑老爷纳我女儿过门……”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开门见山,这事情讲究你情我愿。昨天胡夫人就下了定礼,我今日上门,是想定一个良辰吉日……不知郑老爷可有心仪的日子?”
按理说,出嫁女给哥哥纳妾这事不合规矩。
但郑意又有不同。
她是胡知府最宠爱的妾室,已经帮着知府待客多年,不是知府夫人,胜似知府夫人。
在这个城里,没人敢不给她面子。
这样的一个人上门说媒,婚事基本板上钉钉。林夫人这才敢上门说这样的话。
郑闻当场就给气笑了:“林夫人请回,什么定礼的事儿我不知道,我暂时也不想纳妾。你要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自己去找郑意还了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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