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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意进门多年,自然知道李溪有个兄长在京城做官,前两天人不见了,胡知府还以此威胁她把人交出来,话里话外都表明,如果李大人知道了妹妹这些年过的日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此,郑意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前衙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没多久,额头红肿昏迷不醒的胡知府也被人抬了回来。
    郑意只是一时间吓着了才会晕倒,回到后衙就醒了过来,正越想越怕,得知胡知府回来,急忙连滚带爬滚下床跑出去接。
    看到闭着眼的胡知府,郑意惊声大喊:“赶紧请大夫!”
    话刚吼出,胡知府就睁开了眼。
    郑意见状大喜:“大人,你醒了!”
    “你们出去。”胡知府虚弱地摆摆手。
    下人鱼贯而出,屋子里只剩下两人,郑意扑到床前:“大人,你没事太好了。我好害怕……”
    话音未落,胡知府自己坐了起来,和方才虚弱的模样判若两人,只是面色难看无比。
    郑意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大人,你疼不疼?”
    疼是疼,但还没到晕的地步。胡知府刚才本就是苦肉计,如果能顺利入得郑府,也就有了和大舅兄解释的机会。如今看来,李大人对他的怒气,比他以为的要多得多。
    想到此,胡知府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郑意心里害怕:“大人,李大人那边……”
    “铁了心的要追究我宠妾灭妻之事。”他抬起头,看向面色苍白的郑意:“你给夫人下毒的事,肯定瞒不住了。”
    身为妾室毒害主母,按律要罪加一等。更何况郑意把人困在床上近十年……她面色变成了惨白:“大人,你要救我。”
    胡知府满脸疲惫:“我自救都难,救不了你。”
    郑意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那怎么办?”
    “除非李大人不去告状,李溪也不追究。”胡知府长叹一声:“可这怎么可能?”
    郑意听到这些话,眼神明明灭灭,忽然有敲门声传来。
    大夫到了。
    包扎好额头,又配过药,胡知府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郑意在他床前坐了许久,缓缓起身出了门。
    她不知道的是,她刚出门,胡知府就睁开了眼,看着她刚关上的门,眼神凌厉无比。
    随着胡知府在郑府大门外求饶的事情传出,不少人都知道郑府内住了一位京城来的官员。于是,从当日下午起,就有许多人送上拜帖,短短半天,已经装了两箩筐。
    管事禀告完此事,一脸为难:“老爷,还有好多人暗地里给了门房好处,想让他们把帖子早些送到你面前。门房不收还不行……”
    李大人摆摆手:“我这一次来只是见妹妹,至于别的……如果有冤屈,我可帮着递往京城,若只是想和我认识,那就没必要了。”
    晚膳后,楚云梨刚洗漱完,就得知郑意上门。
    当然了,这一回她同样被拦在了外头。不一样的是郑意没有硬闯,乖乖等着门房禀告。
    郑闻自认对妹妹仁至义尽,不肯见人。
    都说见面三分情,郑意人都没见着,不甘心就此离开。还是和以前一样闯了进来,郑闻干脆避而不见,跑去了偏院里。
    整个郑府那么大,郑意遍寻不着人,只能焦急地四处乱窜,绕过一个拱门,忽然看到站在园子里的楚云梨,脚下顿了顿,飞快上前:“柳青青,我大哥呢?”
    楚云梨是特意站在这里等她的,只为了让柳青青看郑意焦急担忧害怕的神情。
    “我不知道。”
    郑意再次上前两步,没了以前的嚣张,态度温和:“我找我大哥有急事。”说着,脱了一个镯子下来就要往她手上套。
    楚云梨抬手一让,道:“我这比你那个水头好。”郑府比她富裕得多。
    郑意:“……”
    这也不是生气的时候,她按捺住心里的愤怒,勉强笑道:“大哥生我的气,你身为他妻子,就该想法子让我们重归于好。我也不要你做别的,你只告诉我他在何处就行。”
    “他和李大人下棋。”楚云梨好心给她指了方向:“就在那边的园子。”
    郑意:“……”她这时候凑上去,和自投罗网有何区别?
    李大人此时怕是恨不能把她抽筋扒皮,她躲都来不及,哪儿会往上凑?
    可此事迫在眉睫,郑意眼神一转,道:“柳青青,你去帮我请了大哥过来,回头我有厚礼相送。”
    楚云梨摇摇手指:“我不干。”
    郑意咬了咬牙:“柳青青,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楚云梨眉眼弯弯:“你如今自保都难,吓唬谁呢?”
    “你……”郑意气得手都抬了起来,似乎想要打她巴掌。抬到一半,不知想到什么,又把手收回,道:“我要住在这里。”
    楚云梨似笑非笑:“府中没人欢迎你。”
    “用不着你管。”郑意侧头,吩咐身边的丫鬟帮她收拾屋子。
    两人不欢而散。
    楚云梨一直让人盯着她,没多久就得到消息,郑意在暗地里打听李溪的住处。
    想了想,她去见了李大人,把此事告知了他。
    郑意今日上门来,是想让哥哥帮自己求求情。
    求情是其一,她心底里还有更隐秘的想法。说到底,哥哥只是一个富商,在这城里兴许还有几分脸面,可到了京城,连个屁也算不上,没人会拿他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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