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板起脸,云如意心里一沉。
大家都是聪明人,她虽然没有明说,但她感觉面前的女子一定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是,面前女子很明显没有和自己的相认的想法。
想到此,云如意面色微白:“宫主,我只是买解药。”
早就这么说,哪儿这些事?
在楚云梨通透的目光中,云如意脑中一片空白,很快起身告辞,几乎是落荒而逃。
……
另一边,柳璨宇日子过得水深火热,平时也没人来探望自己,那个瘸腿汉子下手一次比一次狠。他认为不能这么下去。
在瘸腿汉子又一次试图灌他药时,他没有入往常一般忍着滚烫咽下,而是一偏头,那碗药结实泼在了他的脖颈和胸口上。
瘸腿汉子恍若未见,手中的药碗一空,他一句话不多说,转身就走。
快过午时,余新眉照旧来探望他。
柳璨宇伸手指着自己的脖颈:“他故意烫我。”
他声音嘶哑,听得人心里格外难受。
余新眉面色不变:“定是你自己打翻的,华叔最是细心不过的人。你再想跟我同住,也不要找这样的借口。”
柳璨宇:“……”
他看着面前的女子:“你不信我?”
余新眉面色漠然:“难道你不想跟我同住?”
想一起住是一回事,可这个瘸腿男人从第一天起就开始虐待他也是事实。柳璨宇看着女子漠然的脸,两人认识多年,曾经也同床共枕过,他知道女子待人冷漠,但对他却格外不同。
如今……好像她对他已经和外人一样了。
柳璨宇顺势承认:“是,我想和你成亲。”
“我不想。”余新眉认真看着他的眼:“看在我们多年感情的份上,我把你救了回来。但再多的,你别强求。你要是让我为难,我就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柳璨宇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余新眉之前冲他动手时,他就早该想到两人的感情已经不在。
柳璨宇点点头:“我不勉强你,但我不要他再伺候我。”
余新眉眉心蹙起:“你还是想与我同住?”
如果能够离开忠院自然是好,柳璨宇试探着问:“可以吗?”
“当然可,你不要后悔就行。”余新眉说干就干,立刻吩咐人进来把他抬走。
她这般好说话,柳璨宇心里愈发没底,一路提心吊胆。看着熟悉的景致,他此时才真的有那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余新眉身为庄主的亲传弟子,住的院子算是双云山庄最好的院子之一。
屋舍宽敞明亮,院子里花草错落有致,还有不少人伺候。看到余新眉回来,纷纷行礼。
“来人,把他给我弄去后面的屋子。”
听到这话,管事一脸为难:“可后面的院子都满了。”
“那就把他放屋檐下,要屋檐下没地方,就直接给我放后院。”她眼神漠然:“我这院子里的事,你们不要传出去。”
管事立刻表忠心:“小的一定闭紧嘴,也会让底下的人住口。”
柳璨宇听到这番话,不安的心愈发忐忑:“师姐,你是不是跟我玩笑?”
余新眉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回头。
下人们听到主子的吩咐时就已经明白,这个男人是主子特意接回来折磨的,他们不用太客气。
去后院的这一路,柳璨宇被两个壮汉抬着。
他身上的骨头刚接,哪里经得起这样挪动?
走动间,柳璨宇这节身上各处都在疼痛,痛得他眼前阵阵发黑。好不容易被放下,还是放在了地上。
柳璨宇看着碧蓝的天空,心里想着,这当真是以天为被。
到了此刻,他心里再无一丝侥幸,余新眉对他,当真是一点点感情都没有,之所以会接他回来,就是为了折磨于他。
这女人疯了吗?
为了接他,可是花了一百万两!
她花这么多银子,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想到此,柳璨宇活生生打了个寒颤。他心里害怕,刚刚落地,就已经在思量着离开的法子。
可这里是余新眉的私宅,想要离开……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柳璨宇不想坐以待毙,闭上眼睛,在一片疼痛铝寻找自己的一线生机。渐渐地,天色晚了下来,碧蓝的天空忽然有阴云聚集,有水滴落在他的脸上。
柳璨宇霍然睁眼,看到天色早已大变,周围黑沉沉一片,眼看就要落大雨了。
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这连屋都没有,这大雨一下,他整个人肯定得成落汤鸡。如今他中着毒,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再被这雨一淋,肯定会发高热。
余新眉故意折磨他,肯定不会帮他请大夫,那么,等着他的就是一个死字。想到那样的后果,柳璨宇心跳如擂鼓,心里害怕不已,急忙大喊:“我还在这。”
大喊也只是他以为的,他拼尽了全力,喊得胸腔疼痛,也就比猫叫声大不了多少。
这个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很多,每个人都要轮值,后院其实一直都有人。看到天要下雨,也有人注意着躺在院子里的他。
阴云滚滚,大雨倾盆而下。
到底还是有人看不过去,出手把他拖到了屋檐下。
柳璨宇刚才以为自己只有发热这一条路走,有人对自己伸出援手,他顿时满心感激:“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