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把想到的真相告知你。”余新眉面色淡淡:“你好好歇着吧!”
柳璨宇:“……”如果云飞扬从别处得到了真相,可能就再不会让大夫来救他。
某种程度上来说,余新眉这番话也不算是错,他要是死了,一辈子长眠地下,当然能好好歇着。
他再喊,门口的人却头也不回。自己又下不了地,只能徒劳地看着他消失在后院。
余新眉直接去了少庄主的院子。
云飞扬不想回来听妻子念叨,他又是少庄主,只要他想,在山庄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愿意收留他,很乐意与他促膝长谈。
所以,余新眉到的时候,院子里只有罗氏一人。
罗氏不会武,和云飞扬结缘于一场英雄救美。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就禀明了双亲,云飞扬执意要娶她过门,庄主拗不过,云如意不管事,两人的婚事,稀里糊涂地成了。
事实上,罗家只是一般商户,罗父花了不少银子送儿子练武,可惜,罗大哥是堆扶不上墙的烂泥,正经事没学会,吃喝嫖赌样样都精。
累得本就不富裕的家底越来越空,罗氏从小就过得拮据,做了少庄主夫人后,一朝豪富,总想让家里人高看一眼。这些年里,明里暗里的弄了不少好东西回去。
并且,因为云飞扬宠着她,她早已把山庄的所有看着自己囊中之物。所以,对于云如意在余新眉身上花了不少银子的事儿很是不满。
此时看到罪魁祸首,她自然没有好脸色,嘲讽道:“师姐有事,应该直接去找母亲。实在是师姐身上都是大事,动辄百万两银,我们可没有母亲那么宽裕,帮不上你的忙。”
余新眉自幼练武,大半的心思都放到了武道上,本来不太懂得这些弯弯绕。可罗氏这话太直白,她很难听不出来。
说实话,她觉得自己有点冤。
给柳浩取解药的银子她认!
她求云如意把人接回来,本意是想折磨。但是,柳璨宇留在百霄宫同样不好过,所以,对于接人之事,她纯粹是无可不可。
至于后来取解药得一百万两,她就更亏了好吗?
她压根就没有开口,纯粹是云如意为了自己的私心跑的这一趟。到头来这滥花银子的名声却落到了她头上。
这事情必须得解释清楚。
如果庞月篱真的是云如意的女儿,那这些事绝对不是最后一次,而她和庞月篱之间因为柳璨宇这个男人纠缠不清,以后云如意送给女儿的银子,九成九都得摁到她头上。
她一脸严肃:“我找少庄主有事相商。”
罗氏也只是嘴上爽快病,不敢耽搁正事,见她似乎真的有话要说,也不再嘲讽。
“夫君没回来,他心里烦躁,应该是找人喝酒去了。”
至于这烦躁的缘由嘛,除了余新眉不作他想。
余新眉见她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对自己都很是不满,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少夫人,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师娘跑去给柳璨宇取解药的事,我从头到尾都不知。我也是才知道她把解药拿了回来。”
罗氏皱起眉来:“你这是何意?”
余新眉不说话了。
罗氏心思聪慧,否则就算是他偶然被云飞扬倾心娶回,也坐不稳这少夫人的位置。
照余新眉这话的意思,云如意自己跑去讨的解药……她肯定不是图解药,那就是图给百霄宫送银子?
为什么啊?
饶是罗氏自诩心思玲珑,也想不出这里面的缘由来。她半信半疑,看着面前的人:“你倒是解释一下啊!”
“事关重大,我要亲自跟少庄主说。”余新眉抬步往里走:“论起来,我这也是为少庄主解惑。”
罗氏心里不瞒她不知分寸,但如今有正事要谈,也没再嘲讽,吩咐人去请云飞扬回来后,还让人帮余新眉上了茶水。
云飞扬得知妻子来请,心里也明白,罗氏应该真的有事。
论知情识趣,没有人比得上罗氏,她知道他心情抑郁,应该是跑出来喝酒了,若不是有重要的事,也不会来打扰。
还没进门,就看到了院子里的余新眉。
罗氏快步迎上前:“夫君,师姐说,她没有让母亲去讨解药。”
云飞扬颔首:“然后呢?”
余新眉站起身,把之前的那些怀疑说了,末了道:“夫人对我一直是当亲女儿看,我怀疑,她曾经生过一个女儿,就是庞月篱。正因为不能时常照顾女儿,还将那份心意转嫁到了我身上。”
听了这番话,云飞扬若有所思。
如此,也能解释父亲这些年来为何一直锲而不舍地给百霄宫添乱了。
送走余新眉了,云飞扬也紧跟着离开,临走之前,嘱咐道:“这件事情,不许外传。”
罗氏听到了这么大的秘密,正发呆呢,回神后急忙应下。
云飞扬一路不耽搁,直奔山庄主院,特意找到了父亲,问:“庞月篱是不是我娘的女儿?”
方舟讶然,脱口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没有否认,那就真的是。
云飞扬心情复杂难言。
按照年纪算,庞月篱比他还大四五岁,也就是说,云如意最先真的是和百霄宫老宫主感情深厚,且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
不怪他如此怀疑,实在是双亲之间感情淡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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