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云和陈大江成亲几载,每日朝夕相处,感情深厚。眼看救不出人,还险些搭上自己,她看向楚云梨的目光如淬了毒一般。
察觉到她的视线,楚云梨回望,好奇问:“汪姑娘,你这是不服大人的判决吗?”
汪云不敢,她冷哼一声:“咱们走着瞧。”
撂下狠话,她气势汹汹离去。
楚云梨立刻又告状:“大人,她的话您也听见了。回头我要是出了事,一定和她有关!”
还未走远的陈大江听到这话,只觉得胸口一堵,生生给气吐了血。
陈大江出了事,汪云心有不甘,只要是能给杜月惊天赌的事她都愿意做。回到府中后,立刻就派人回了乡。
三日后,陈家人赶到,直接摸到了楚云梨府门口,指责她不念旧情,不顾孩子。
尤其是陈母,平日里在村里和人吵惯了,骂人的话张口就来。
“杜月娟,你个没良心的,当初你爹生病,大江像亲儿子一样伺候,你都忘了吗?你忘了,村里人可没忘,你瞅瞅你做的这些事,你还是人吗?”
彼时,平安刚睡醒,脸上还积了一摊口水,楚云梨哭笑不得地帮他洗脸,听到外头的咒骂,她脸上笑容不变,找来了,帮着做饭的婆子:“你从后门把平安带出去转转,去酒楼里喝一碗鸡汤再回。”
平安太小,吵架这种事会吓着他。
“大江可是孩子他爹,但凡你为孩子多考虑一二,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楚云梨上前开门:“陈大江找贼人掳走孩子,他就为孩子考虑了吗?那贼是城里的混混,他就不怕贼人带走孩子后不还?万一问他拿银子,他又舍不得……”
“这只是你的猜测,这些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陈母飞快打断道:“杜月娟,你赶紧把我儿放出来。”
听到这一句,楚云梨眯起了眼。
陈母一个乡下妇人,按理说不该知道苦主不告就能让坏人出狱,她如此说,应该是有人指点。
而那个指点她的人,除了汪云不作他想。
“我不放。”楚云梨面色淡淡:“我对得起你们陈家,是他陈大江对不住我!做错了事就该被罚,要是不长个教训,以后还会再犯。我可不想没完没了的应付他!”
陈母死死瞪着她:“杜月娟,你一朝富贵,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对!”楚云梨颔首:“你说我什么都好,我就是不放人。”
陈母:“……”
她气得不行,靠在边上的大儿子身上:“大海,你帮着劝一劝。”
陈大海还是第一回 出远门,看哪儿都挺新奇,来府城一趟与他来说是件挺好的事。所以,他此时心情不错,扶住了母亲后,道:“月娟,咱们是一家人。就算现在不是了,可有平安在,咱们也不能弄成仇人啊!要不然,让平安如何自处?”
他几乎是苦口婆心:“大江这事确实做得不对。等他出来了,我和爹娘都会说他的。我给你保证,以后再也不让她来找你们母子的麻烦!”
楚云梨摇头:“我不信你们。”
陈大海:“……”
陈母气急:“老娘可没有对不起你。”
“陈大江在城里另有一个家的事,你应该早就知道的。咱们同住一个村,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几年来,我自认对你足够恭敬,算是尽到了做儿媳的本分。可是你呢?你有把我当儿媳吗?”楚云梨质问她:“你为何不告诉我陈大江另娶的事?我爹病成那样,眼看着只剩一口气,我上门问你借银,你一个字都不给。明明知道陈大江富裕,你却提都不提,眼睁睁看着我爹病得越来越重。你们全家都是白眼狼!”
这话陈大海不爱听:“月娟,瞒着你的事确实是娘做得不对。但我没有骗你,我也不知道真相啊!”
楚云梨似笑非笑:“所以说陈大江是个混账,不值得你们救!”
陈大海想到弟弟瞒着自己这么大的事,心里就不舒服。不过,他们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难道还真能不管?
兄弟两人成亲之后,就很少凑在一起。本心里,真大,还是不愿意耽误自己的活计跑到府城来帮这个不亲近的弟弟的。
毕竟陈大江富裕的时候,他一文钱的便宜都没占着。没道理如今需要帮忙了,他就非得帮吧?
凭什么啊?
陈大海会跑这一趟,纯粹是舍不得汪家这门姻亲。
陈大江要是能回来,汪家这门亲戚就还在。所以,陈大海真心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出来的。
听到楚云梨的话,陈大海只觉得浑身疲惫。要是早知道杜月娟这般难缠又倔强,他说什么也不会跑这一趟。
来都来了,还是得再劝一劝:“月娟……”
楚云梨走出门,把门锁上:“看你们这样子,好像是一直想在这里纠缠。咱们去衙门上分辨吧!”
陈大海:“……”他不敢。
陈母也不敢。
想到自己要去公堂,她就紧张得腿软。
“我不去!”陈母几乎是尖叫着喊,还一把推开了儿子,撒腿就跑。
陈大海看到母亲跑了,自己心里也慌,急忙追了上去。
楚云梨站在门口,看着跑远的母子二人,一脸失望。这两人要是胆子再大点,再轴一点就好了,到时候可以把他们带到公堂上,直接一起关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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