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说有,岂不是承认自已不守妇道?
柳意如低下头,一时间没有答话,在皇上不耐烦时,才低声道:“当年我还未定亲前,确实和汪将军两情相悦。”
“这世上未婚男女互相爱慕的人很多,没能成就一段佳话各自遗憾娶妻生子的也不少。我和汪将军就是后者,我嫁给王爷几年,已经生下了一双儿女。至于汪将军为何要守着,我就不知道了。”
汪明辉心里明白,柳意如这是为了让自已脱身,但是这把所有的罪都往他身上推,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不过,承认两人有私情确实不是一件好事。汪明辉附和道:“对!”
楚云梨始终站在一旁,听到这话,忍不住上前一步:“皇上容禀,臣女有在郊外的枫叶林中亲眼看到他二人相拥,还有上一次玉王府宴客,我们到假山旁也看到他们俩正在叙旧,动情处又拥在了一起。”
“臣女亲眼所见,不会有假,还请皇上明察。”
楚云梨话音刚落,就察觉到了两道格外凌厉的目光,她回头看去,刚好对上了汪明辉狠戾的眼神。
她扬眉,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汪将军,臣女只是在皇上面前实话实说,你该不会生我的气吧?”
汪明辉:“……”这能不气吗?
不过,两人已经结下生死大仇,柯红烟会做这样的事,他丝毫都不意外。
事已至此,好像没什么好狡辩的。汪明辉今早上还不知道今日会发生这么多事,要是早知道,他就不动柯红梅下手了。
哪怕到了此刻,他也还是想不通,本来应该暴毙的柯红梅为何能出现在公堂上,还能指证他。
柯红梅如此,算是戳穿了他这些年来极力掩饰的秘密。还把这个口子越撕越大,再也遮掩不住。
要是没有她说那些话,他没那么容易暴露。
他前两任未婚妻的家人早已经到了,皇上也请了之前那两个姑娘身边伺候的人来一一询问。很快就发现了疑点,再顺藤摸瓜,又摸到了汪明辉身上。
汪明辉一张脸都是木的。
他也不明白隐瞒了这么多年的事,为何会一朝被人翻出来,好像是有人在暗地里查好了,送到皇上面前似的。否则,都过去好几年的事,应该没这么容易查清。
柳意如面色也不太好,甚至不敢看身边玉王爷的眼神。
此事牵连了许多人,一时半会儿也判不下罪名,不过两人一定是有罪的。
汪明辉当即就被下了大牢。
柳意如身份不同,被禁足府中,只等着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一起判刑。
玉王爷也挺难受,他自以为和王妃鹣鲽情深,没想到就这。
他苦笑了下,冲着皇上一礼,很快退了下去。
等到几人出宫时,天色蒙蒙亮。熬了一宿,楚云梨精神却格外亢奋。汪明辉如今已经到了大牢,晾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出宫时,因为柯父要上朝,她还特意跑去了大牢中。
此时蹲在大牢中的汪明辉,已经褪去了身上的官袍,只着一身破旧的白色囚衣,听到动静抬起头,当看清楚面前的人时,他满脸激动,愤怒地大吼:“柯红烟,你要是恨我,或是想要弥补都可以暗地里找我商量,为何要把这些事情闹出去?”
“我愿意。”楚云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觉得这城里所有的姑娘都配不上你,那你倒是别定亲啊!”
汪明辉沉默下来:“那些都是我娘帮着定的。”
“你可以拒绝啊,你没长嘴吗?”楚云梨摇了摇头:“碰上你,我和那两个枉死的姑娘简直倒了八辈子霉。”
汪明辉心底里满是后悔。
这会儿看到曾经的未婚妻,他就后悔自已那时候没有下狠手,如果把人给杀了,哪有今日这些事?
楚云梨看出来了他的想法,好奇问:“你娘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些事?”
知情不报,以同罪论处。
汪明辉也知道这条律法,当即面色大变:“你想做甚?”
“你娘是知道你的心意,并且知道你做的那些事的。”楚云梨面色淡淡:“我只是想为自已讨个公道而已。”
汪明辉真的怕了,伸手去拉她的裙摆。
楚云梨往后一退,刚好避开他的手。
汪明辉很不甘心,抓不到裙摆,他的手也没收回,眼神里满是哀求:“红烟,你放过我娘好不好?”
“你心疼你娘,又有谁心疼过我?”楚云梨强调道:“当初你想把我从四楼推下去,又想给我灌药。这些事可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我能避开,那是我自已运气好。我要是没避开呢?你那天划舟,还让柯红梅特意挑人多的时候把我推下去,你从头到尾要的就是我的命。”
“你做了初一,别怪我做十五。刀子落在自已身上才知道疼,当初是我疼,现在轮到你了!”
汪明辉满眼急切:“一人做事一人当,伤害你的人是我。我娘当时还想护着你,你别牵连她。”
“护着?”楚云梨满眼嘲讽:“她知道你有心上人,知道你会对未婚妻下毒手,还跑来送我首饰,这是护着吗?”
汪明辉急忙解释:“她那时以为你会让我收心。”
说到底,汪母就是没把别人的孩子当一回事,她以为柯红烟能让儿子收心,就极力撮合这门婚事。可万一不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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