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还是要抓紧。可不能和爹生分了去。”丁兰娘看母亲捂着胸口,一副难受模样,忍不住道:“娘,你这模样在我面前没用。最好是留着拿到爹面前……”
江姨娘忍无可忍,一把抓起手边的茶杯丢了过去:“滚!”
丁兰娘麻溜滚了。
她并不怕母亲,说直白点,母亲能有如今的肆意,靠的是她!所以,面对母亲时,属实没必要小心翼翼。
知女莫若母,江姨娘哪里看不出来女儿的心思,剩下独自一人时,忍不住哭了一场。
哭着哭着,又开始想害自己落到这境地的罪魁祸首,暗地里将张晚秋母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骂人并不解气,反而让她更加生气难受。
……
楚云梨想尽快搬出府,买下了小院子后,为了让自己住得更舒适,加上周氏还想留她住一段。趁着这点日子,她准备把院子整修一番。加上铺子里的生意,便有些忙碌。这一日傍晚,楚云梨从外面回来,准备去正房接宝儿,刚一进院子,就看到里面下人来去匆匆,神情焦灼。
这副模样,一看就是出了事。
楚云梨顺手拽住一个丫鬟:“何事?”
丫鬟一脸苦相:“宝儿小公子他今日落了水,现在还昏迷不醒。”
楚云梨听到一半,已经松开她往屋子里奔。
本以为周氏看着,应该不会有事,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她进门,就看到了面色苍白胸口鼓鼓的孩子,急忙上前,挤开面前的丫鬟,伸手就去按压他的胸口。
几次后,宝儿吐了不少水,却始终不见清醒。无知无绝,像是死了一般。周氏急得直掉泪,不停地催促人去请大夫。
楚云梨忙而不乱,又摁压了几处穴位,孩子终于呛咳出声。
周氏喜极而泣。
恰在此时,大夫赶到,小半个时辰后,孩子喝完了药安然睡下,楚云梨也终于腾出空来问及缘由。
周氏有些歉疚:“宝儿还小,跟我也不太熟,玩了没多久就要找你,我就想着孩子都喜欢跟孩子玩闹,便寻了几个大一点的陪他。刚好管事来问我中元节的事,我就站到了一旁,还没说几句话呢,就听到池塘边出了事。”
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泪:“好在孩子无事,否则,我真的……”
“娘,别说这些话。”楚云梨追问:“那几个孩子在哪?”
“都在隔壁跪着。”周氏有些恼:“我有问过,宝儿落水后,他们还捱了片刻才开始喧闹喊人。我看他们分明就是故意。”
也可能是孩子胆子小,看到宝儿落水之后怕被问责,所以才不吭声。
楚云梨向来对孩子要宽容些,下意识就开始为他们推脱。可当她到隔壁看到跪着的那些孩子时,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愤怒。
这些孩子最少的七岁,剩下的都是十来岁。
尚书府中长大的孩子就没有单纯的,十岁已经懂事,知道事情轻重缓急。他们不喊人,分明就是故意让宝儿在水里泡着。
“宝儿是怎么落水的?”
最大的那个孩子上前:“就他非要去池塘边上捞鱼,我想拦着,可拦不住。”
这一听就是谎话。
宝儿才五岁不到,对于面前这个孩子来说,那就是个小萝卜头。他常年干活,一伸手就能把人抱起。怎么可能拦不住?
她眼神凌厉,半大孩子低下头:“小公子很爱哭,小的怕阻止他后被夫人责备。”
楚云梨冷笑着问:“所以你就眼睁睁看他入水?”
“不是!”半大孩子急切解释。
楚云梨已经不看他,掏出一张银票,看向剩下的孩子:“我想知道真相,你们谁告诉我,这张银票就是他的。我还会让母亲挑你们的家人重用。据我所知,厨房的管事好像病了。”
她将那张百两银票放在了面前的桌上。
孩子们面面相觑,谁都想要这份厚赏,银票倒是其次,主要是那个厨房的管事位置,若能管厨房采买,那可是一份肥差!
还是那句话,尚书府的孩子就没有单纯的。众人纷纷意动,当即都膝行上前。
半大孩子眼中慌乱:“我说的都是事实,这银票是给我的吗?”
说着,还伸手来拿。
楚云梨手一让,将银票拿开,冷笑道:“你反应倒是快,但我不信你说的话。”她看向其余的四个孩子:“你们来说,厨房管事位置只有一个,我外头几间嫁妆铺子,都需要管事。”
听到这话,几个孩子眼中一喜:“主子明鉴,我们也不知道小公子怎么落的水。我昨天有看到来银和江姨娘身边的丫鬟藏在假山后鬼鬼祟祟。”
来银怒斥:“你胡说。”他急切解释:“主子,您别听他的,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就是有,我可以对天发誓。”那个孩子当真开始发誓。
还有个孩子低声道:“我看到来银推小公子了。”
周氏赶过来,刚好听到这话,顿时大怒,吩咐道:“来人,给我狠狠的打。打到愿意说真话为止。”她看着来银,冷笑道:“如果你宁死不屈,那算我输。”
来银本就是贪图好处才动的手,真有抗痛的毅力,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几板子下去,立刻就招了。
确实是江姨娘身边的丫鬟让他做的。
“他说让我把小公子推入水里,本来我还觉得挺难,刚好夫人需要找几个孩子陪小公子,我花了二钱银子,才求得了张管事把我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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