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昌盛还想纠缠,楚云梨已不耐烦了,摆了摆手:“你若不走也行,反正不要到我面前来。否则,你的出现,会让我想起你娘劈了我娘的事。”
云昌盛吓得后退一步:“那是我娘做的,我是真的疼你,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简直张口就来。
楚云梨看一下身后的两个护卫:“将他赶走。”
廖二宝在那天之后就消失在了城里,楚云梨听说他出了城门。此后一生,都再没见过他。
云昌盛没那个胆量,始终在城里窝着。他背着母亲恶毒的名声,别说娶妻了,连个落脚地都找不到。一开始还试图纠缠楚云梨,被打了几次之后就学乖了,自己跑到桥洞底下窝着,成了远近闻名的乞丐。
云圆圆行刑那日,楚云梨还特意去看了,不过,她没有上前。
云圆圆却仿佛知道她就在附近一般,哭着道:“华敏,我是娘啊!你忘了我养你长大了么?你不能这么狠心……”
廖华敏小的时候,云圆圆或许是疼她的。至少,她记忆中是如此。但是,楚云梨来了之后没有看到她有对女儿有多少真心,有的都是利用。
她杀了罗氏,一命偿一命,没什么不对。
……
林辰峰做了云家的姑爷,林老爷对此丝毫不意外。做谁家姑爷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儿媳不能变。
林老爷满意了,林夫人却每每听到云家的事后都特别堵心。偏偏夫妻俩做了许多事,经常有人在她耳边提起。
夫妻俩挺能干,手底下几乎囊括了所有的生意,却又没有一家独大,除了个别商户,大部分的人都可从他们夫妻手中进货,价钱低廉。
各家商户之间,无论面上如何,只要牵扯上了利益,多少都会起些龃龉。夫妻俩则不然,无论谁提及,都会称赞他们一声高义大度。
给各家的货物价钱格外便宜不说,他二人还愿意帮助穷苦人家。凡是孤苦无依的人上门,只要勤快,都能找着饭吃。
生意做得越来越大,得到的赞誉也越来越多。
这样的情形下,林老爷心头不太舒服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比起别人家,自己在儿媳面前并没有得到优待,甚至他拿到的货物,还不如城里其余几家多。
这怎么行?
两家是姻亲,他本来就该多得些好处,否则,结这门亲的意义何在?
于是,挑着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他特意去探望了儿媳。
“华敏,最近忙吗?”
“还行。”楚云梨虽然开了不少铺子,但理顺了之后,并不需要费多少心思。
“有事么?”
林老爷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开口,左右观望了一圈:“辰峰呢?”
楚云梨随口道:“去酒楼给我拿饭菜了。”
林老爷:“……”
他心头不太爽利,就他知道的,儿子成亲之后,也办成了好几件大事。如果没本事便罢,既然能做生意,就不应该被这些柴米油盐绊住。
对儿媳不满,他也不好直接挑明。
“你还没用饭?”
“忙!”楚云梨叹口气:“赚银子哪有那么容易?父亲,你有话直说,稍后我还要出门……”
这是下逐客令了,林老爷不敢再等,急忙道:“就是你最近出的脂粉,能不能多拿一些给我?”
楚云梨扬眉:“可以啊,你去找管事,如果有存货,你尽管多拿。”
事实上,楚云梨虽然不爱搭理林家,但底下的管事都挺有眼色。林家铺子里从来就没有断过货。林老爷还想要更多,应该是想拿来卖给外地的客商,从中赚差价。
林老爷哑口无言:“我是想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你那价钱能不能便宜点?”
他和客商一样的价,一点便宜都没占着,儿媳有把他当公公么?
“不能,本就是薄利多销,这是全城人都知道的事。”楚云梨揉了揉眉心。
恰在此时,林辰峰拎着食盒推门进来,刚好看到妻子揉眉心的动作,心中顿时不满。当发现那个人是自己父亲时,愈发恼怒:“爹,你有何事?”
“想来谈点生意。”林老爷看到儿子疏离的态度,心头也生出了不满:“辰峰,你既然会做生意,这些锁事就该交给底下的人。”
“我愿意。”林辰峰不客气道:“我照顾我自己妻子,你管得着吗?”
林老爷:“……”
他苦口婆心地劝:“辰峰,我是为了你好。”
林辰峰看他还要纠缠,决定不再给他留脸面,道:“真为了我好的话,我跟母亲相依为命的时候你怎么不出现?我被夫人打得躺在床上养伤,你如果真为了我好,为何不严惩罪魁祸首?”
只是让林夫人禁足,根本就不痛不痒。
林老爷讶然:“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都记着呢。现在我好过了,你知道为我好了?”林辰峰满脸嘲讽:“这叫什么?”
林老爷哑口无言,辩解道:“我也不知道你娘有身孕的事。”
“男女之间有了亲密关系,有孩子不是很正常?”林辰峰恼怒非常:“你既然不接我娘回来,当初就不该占她便宜!更何况,你还瞒着自己已经娶妻生子的事欺骗于她!今日你来了,那咱们把话说清楚。从小到大,也没有养过我一天。后来我回到林家,你确实养了我一段,但云家给的聘礼,已经翻倍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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