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风一脸无辜:“我一直就是这样啊。”
赵平安心情烦躁,没心思搭理隔壁。赵母从进院子起就破口大骂,这一路颠簸得她又累又痛,可没法子,儿子丢了差事,他们根本也留不住。
回到家中,才离开一天而已,总觉得哪里都不太对劲,赵母细一看,发现家里东西少了。
这也挺正常,她当初离开的时候是想着不回来了的。怕这个院子荒废,也是想拉拔一下娘家,这才给了钥匙。
那边也以为她不回来,所以才搬走不少东西。
这不要紧,稍后让他们搬回来就行,毕竟他们也没走几天,就是搬来搬去麻烦了点。要紧的是……钱月英那个贱妇。
她是真敢啊!
赵家人恨毒了她,回来时没有捎带她一起,因此,这会儿的钱月英应该还在路上。
天已经黑了,最要紧是得安顿下来。可家里的水缸都被人搬走,赵母无奈之下,跑了一趟娘家,让他们把东西搬回来。
一直忙忙碌碌,加上娘家嫂嫂说了几句难听的,回来的路上越想越生气,顺道去了一趟钱家,叉腰破口大骂。
钱家人根本就不知道女儿做了什么,这人跑了,他们也挺着急。倒不是担忧钱月英的安危……这死丫头家里人一提起就忍不住开骂。只是怕她跑出去做出丢人的事再连累了自家名声。
听到赵母咒骂,钱家人后知后觉,原来女儿跑去城里把女婿的差事搅和黄了。
哎呦,这事可大了!
赵平安是村里唯一的官,不说赵家人,村镇上有不少人都对他寄予厚望,都想着去城里有个熟人,或是遇上了难事候有个求助的地方。
女儿直接拔了众人的希望,不说赵家人有多恨,外人也会骂他们钱家。
钱父想明白这其中缘由,骂道:“这个孽障!”
他扬声道:“我没有钱月英这个闺女,你恨她,自去找她报仇。不要在我家门口跟前闹事。”
赵母满腔怒火无处发,见有人搭理自己,她顿时来了劲头:“畜牲都知道扬孩子,你们养而不教,比畜牲都不如。没有教好的姑娘就该自己留着,凭什么要来祸害我赵家?我儿子被钱月英毁了一生,你们要是不给个说法,这事没完。”
要什么说法?
说到底还是银子。
钱家也不富裕,刚拿到手的银子,已经被几个儿子瓜分一空,都觉得那是被妹妹连累了名声的补偿。再说,这到了兜里的银子,断断没有往出拿的道理。
赵母骂得畅快,但实惠一点没得。天越来越黑,她疲惫不堪,干脆回家躺下。
她年纪大了,奔波这一路,又骂了一场,没有精力收拾屋子。赵父那是好多年前就不干活了的人,就算是做,那也是帮着家里打打下手。让他收拾屋子,那是白日做梦。最后,这事还是落在了赵平安身上。
他一边干活,一边回忆自己的前半生。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和钱月英定亲之后改变的。
他实在累,坐在院子里对月发呆。
楚云梨想到自己的药材有一盆没收,出来时刚好被他看见,她不打算搭理。
赵平安却不放过她:“云宝,我娶的人是你就好了。”
楚云梨头也没回,没理他的疯话。
关于赵家被撵回来,在村里算是一件大事。等到第二天,钱月英也回来,这才算是真的闹大了。
赵母在城里时不好当街丢人,回到村里就没这个顾忌。听说钱月英到了,扑过去就打。
钱月英也看出来了赵平安的冷淡,知道再没了做夫妻的可能。当然也就不用忍着这个老虔婆了,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赵平安正在和舅舅说话,听到消息赶过来,刚好看到钱月英把自己母亲狠狠掼在地上。
他扑了上去。
钱月英尖叫着救命,赵平安毫不手软,虽说他不打女人,可这世上有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怜惜。两巴掌下去,钱月英唇角已经流出了血。
“你怪我毁你前程?”钱月英大叫道:“你抛弃糟糠之妻,这本就是你应得的。你靠着我得了差事想把我甩开……不可能……”
赵平安听着这话,更加恼怒,还想要动手。忽然听到身后有人惊呼一声:“呀,流血了。”
原来是赵母摔落在地上,众人一开始没想上前扶。赵家人以前还好,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实在无赖,因此,过了一会儿才有人上前。这一扶,就发现赵母后脑勺上全是血,就是那么寸,她倒下的地方正是一块拇指那么大的尖石。
说实话,赵平安对母亲是有些怨气的。
一怨她眼皮子浅退了葛云宝,给他聘了钱月英。要是没有这换亲之事,他不可能被撵回来。二来,也恨母亲不会调节婆媳关系,钱月英这臭脾气,她要是忍一忍,也不至于闹到非要分开不可的地步。
婆媳俩能相处和睦,他在城里也能节节攀升。
现在倒好,什么都没了。
怨归怨,到底是自己亲娘,真摔伤了,他不得不管。于是上前将人打很抱起,飞快往葛家奔去。
楚云梨没有去看热闹,最近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都再没有去镇上,全都跑来找她,因此,村里的风吹草动就没有她不知道的。刚好她正在制药粉,便没有过去。
看到赵平安急冲冲奔来,她倒也不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