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字话音未落。楚云梨拉着他的胳膊一脚踹了过去。
将人踹翻在地后,前期早就准备好的木棒,朝着他浑身上下狠揍。
夏长平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番变故,挨了几下后急忙闪避,可无论他怎么滚,棒子都始终能落在他身上。
只听得咔嚓几声,夏长平痛得惨叫,本就是欺软怕硬的人,急忙开口求饶:“妹妹……”
楚云梨又是一棒子敲在他的腿上:“放尊重点,谁是你妹妹?”
“姑娘,我错了,你别打了……”
他也不想求饶,可他试过了,别说还手,就连躲都躲不开。还有,这丫头的力气很大,打在人身上闷闷得痛,只挨了这几下,喉咙一阵腥甜,他都不敢咳嗽,就怕一咳就吐出血来。
“别打了,有事好商量!”
楚云梨又打了几下,打的人都滚不动了,她才凉凉开口:“我不想嫁给你,你趁早给我收了心思。赶紧找人来把东西拿回去!”
夏长平痛得直吸气:“可……婚事也不是我想结的啊!京城的大官吩咐,我哪敢不听?”
楚云梨眯起眼,再次抬起手中的棒子:“你确定要听媒人的话?”
夏长平:“……”
不敢听!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点头,肯定还得挨打。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这茬应付过去再说。
“退!”他咬牙道:“回去我连夜就跟媒人商量,明天就让她来把东西取回。”
楚云梨颔首:“这才像样嘛。”
夏长平终于松了口气,缓缓爬起身,这期间扯着了伤,痛得他恨不能晕厥过去。
楚云梨站在旁边,闲闲道:“你别想着应付我。如果真的不想退亲,那我也不强求。其实我觉得,做寡妇也挺好。”
听到最后一句,夏长平活生生打了个寒颤。
特么的,这女人太凶了。
根本近不得身,也不敢吃她做的东西,娶回来只能当个祖宗供着……那还是不娶了吧!
“明天媒人肯定上门。”他保证道。
楚云梨冷笑了一声:“你要是敢在外面胡说八道毁我名声,别怪我不客气。除非你不出门,否则,这大木棒是一定要为我讨个公道的。”
“不敢不敢!”夏长平忙不迭道。
……
楚云梨回到家中,一家人急得不行,怕她跑出去想不开,正商量着要不要请村里人找人呢。
看到她回来,田母扑了上来,抓着女儿的手上下打量:“你去哪儿了?”
楚云梨张口就来:“去看看后山脚下的麦子,过两天就该割了。”
一家人都有些无语。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还想着那点麦子。实在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田家几人都睡不着,在堂屋坐到了深夜,一会说退亲,一会儿又说干脆搬走。
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如果是真的是京城官员逼嫁,他们到哪都躲不开。更何况,那夏家就是泼皮无赖,粘上了肯定甩不掉。
怎么办呢?
几人都想问这话。
楚云梨早早回去睡了,翌日天蒙蒙亮她就起,拿着扫帚开始打扫院子。
田母根本睡不着,与冯氏一起没精打采地去厨房做饭。
天亮后不久,昨天来过的媒人就到了。
“田嫂子,饭熟了没?”媒人笑吟吟的:“我来蹭顿早饭。”
田家看到她就没有好心情,恨不能把人给撵出去。
楚云梨上前开门:“大娘来这么早?”
媒人笑看着她:“你这丫头,福气在后头呢。”
田母忍不住了:“你又何必说风凉话?夏家那样的人家名声臭得这十里八乡都知道,谁嫁谁倒霉,能有什么福气?”
“嫂子误会了。”媒人急忙上前,抓着她的胳膊:“昨天那个混子来找我,说要退了这亲事,让我早点来把东西捎回去。婚事作罢。”
田母瞪大了眼,以为自己听错:“可你不是说……”
“他反正说什么都不肯定亲,如果真有人追究,也不关我们的事。”媒人说到这里,悄悄偷瞄楚云梨。
昨天夏长平找她的时候虽然是晚上,可他脸上的青青紫紫和走路时的一瘸一拐,她可都看在眼中的。肯定是有人教训了他,逼得他不得不退亲。
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不过,田兰芝长得这么美,有人心疼也不奇怪。
田母巴不得退亲呢,也懒得多问,生怕媒人改了主意,飞快奔进门将昨天收的荷包拿出来塞到她手中:“你赶紧把这事给我办妥,回头我再请你吃饭。专门做一顿饭请你。”
媒人答应了下来,很快消失在小道上。
一家人面面相觑,跟做梦似的。田母看了看天,又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痛传来,她却咧开嘴无声大笑。
“老天有眼!”
冯氏也双手合十,感谢各路菩萨。
楚云梨默了下,道:“还是做早饭吧,我都有点饿了。”
“对!”婆媳俩奔进厨房,先前阴郁的气氛一扫而空,就听二人格外欢喜地商量着做菜的事。
田兰兴皱着眉,看向妹妹:“兰芝,昨晚你去了哪?”
楚云梨扬眉:“就是去看麦子了啊!”
田兰兴不放过她:“看麦子的时候,有没有遇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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