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进门了,以后那就是你媳妇,你不许嫌弃她。”孙母强调道:“我给你娶媳妇是为了让你给孙家传宗接代的,今天晚上不圆房,她肯定会多想,对你们夫妻感情不利!要是你们夫妻闹别扭,我饶不了你。”
孙吉富心头憋屈得很,一股郁气在肚子里乱窜。他想反驳几句,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他觉得自己该懂事,可又不愿懂事,憋了半天,冒出一句话:“我就像是那配种的公猪似的!”
孙母:“……”这都什么跟什么?
孙吉富还真是这么想的。
当那事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孩子,偏偏女人不好看他也得忍着……说真的,他万分不愿意圆房。村里谁不说孙家为了生孙子都疯了?
还说他不挑……什么样的女人都行。
“别胡说。”孙母呵斥:“赶紧去还东西,收拾完了早点睡觉。”
新媳妇叫槐花,本来也是槐树村的人。正因为娘家在身边,她才能守三四年的寡。
孤儿寡母难免受人欺负,尤其夫家还惦记着她的院子和地。好在娘家得力……不过前年她爹不在了,这兄弟和父亲之间又隔了一层,毕竟还有弟媳妇呢。于是,她为了不和兄弟之间失了和气,到底还是改了嫁。
夜里,两人还是圆了房。
槐花知道孙家娶自己的目的,从答应嫁进来的那天,她就知道会有这种事。对此并不抵触。
孙吉富承受不起不圆房的后果,两人都不是心甘情愿,虽然做了夫妻,但一点热乎气都没有。
第二天孙母看着儿子儿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她私底下找到了孙吉富,咬牙问:“圆房没?”
孙吉富:“……”更觉得自己像是配种的那什么了。
他寒着一张脸:“您放心。儿子什么时候没听您的话了?”
这话有怨气呀。
孙母却并不在意,达到目的就行。
新媳妇进门,由于是二婚,也不用像真的新媳妇那样几天不出门。因为办喜事的缘故,孙母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地里。
都说人哄地皮,地哄肚皮,家里就指着那点地过日子,平时就跟伺候祖宗似的。有点草就得赶紧去拔,孙母第二天出门时,特意带上了槐花。
也是她想要看看这个儿媳是不是如传言那般能干,说真的,哪怕是仓促之下娶来生孙子的媳妇,孙母也希望她能优秀些。
长得不好看不要紧,若干活厉害,同样是优点嘛。
就是那么寸,婆媳俩在出门时,刚好就看到了路上转悠的楚云梨。
看到前儿媳,孙母动作一顿。
换作是儿媳妇没进门之前,她会从另外一边绕去后面的小道,总之不从前儿媳门口过。可这会儿她带着新儿媳呢,自己要是躲了,那条路是要绕一段的。新儿媳又不蠢,肯定看得出来。
关于前儿媳离开的事,无论孙母嘴上怎么说自己无辜,心里却明白孙家是缺了德的。
越是心虚,她越是不想表现出来。一咬牙,干脆直接从前儿媳面前路过。
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再说,蒋秀云离开孙家,确实是她自己提的嘛,又不是自己逼的。这么想着,孙母脚下愈发坚定。
楚云梨笑看着婆媳,并不打招呼。
孙母就跟眼里没这人似的,眼神看着天就要路过。
反而是槐花停了下来,她对着楚云梨笑了笑:“姐姐最近可好?”
楚云梨有些意外:“挺好的。自从离开孙家,我觉得天清了,水蓝了,哪里都好。”
槐花苦笑:“姐姐洒脱,我多有不及。”
孙母听着这两人聊天,眼皮子直跳,板着脸道:“地里活还多着呢,别耽搁了。”
槐花还没开口,楚云梨率先道:“大娘,对待儿媳你得客气点,不是谁都跟我一样好说话。”
“你好说话?”孙母满眼鄙视:“生不出儿子的玩意儿……”
“娘!”槐花打断她:“话别说得这么难听,让外人听见,该说你刻薄了。”
孙母:“……”
她瞪着昨天新进门的媳妇:“槐花,你到底哪头的?”
“我是帮你的忙。”槐花不软不硬地顶了一句:“不是忙么,赶紧走吧!”
说着,率先走在了前头。
槐花虽然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可第二天就敢跟婆婆对着干便能看出她的脾性。楚云梨似笑非笑:“大娘,以后你们家应该很热闹。”
孙母气急,故意误解道:“等家里孩子多了,当然会热闹。养一群丫头片子有什么用,养得再精心,那也是别人家的人。想要靠得住,还得是儿子。”
语罢,冷哼一声,抬步就走。
楚云梨笑呵呵:“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生男生女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孙母心下一跳,总觉得她要说出自己要生一堆孙女的话。
好的不灵坏的灵。她可不愿意听,当下拔腿就跑。
……
孙家多了个儿媳,孙母一开始两天还算和善,后来嗓门越来越高。
槐花果然是个不愿吃亏的,刚开始两天并不顶嘴,后来就跟婆婆呛呛起来。
这不,又开始了。
“男人出门都是有事的,我哪里管得住?”
听这话音,好像是孙母责备儿媳不知道男人的去处。槐花不甘示弱地应对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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