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着他背,继续哄着,夜惊澜又缓缓闭上眼睛。
期间她动都不敢动一下,但夜惊澜还是频繁惊醒,几乎每隔十分钟就惊醒一次,醒着时间比睡的还长,每惊醒一次情绪必然会波动,一波动力量必起伏,系统被磨得彻底佛了。
这?还修补个屁啊修!
褚栖不?厌其烦地哄着他,耐心地在他惊醒之后安抚他的情绪,告诉他她在。
就是苦了她的老腰,反复被折磨。
大概过了一天时间,濒临崩溃的世界意志终于稳定了下来,虽然依旧千疮百孔,但暂时不会塌掉。
前提是夜惊澜千万别再对那脆弱的世界意识下手了,它现在就是个残疾老人。
笼罩着天幕的黑暗已经完全散去,持续了三天三夜的毁灭打击消失,世界恢复了往日的正常,只是那道横贯天幕的裂缝虽然缩小却并未完全愈合,像把高高悬挂在头顶的刀,时刻提醒着众人它随时会卷土重来,凋零的万物也还未从灾难中复苏。
暴风雨之后不只是宁静,还有满地狼藉。
……
褚栖是被脸上一阵轻吻给闹醒的,她睁开眼看了一下,又困倦地闭上,拍了拍他的背,没有意识地轻哄:“乖,再睡会。”
已经醒了的男人显然不想再睡了,不?停地在她脸上作?乱,不?睡,也不?让她睡。
褚栖因?为他老是惊醒都没怎么休息好,这?会儿还被他闹,但除了有点累,心里并没有生气?,她清楚地知道他内心的不?安,所以才会想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安全感。
感?受到原本摇摇欲坠的世界已经稳定下来,她就没有再继续让他睡,自己眯了一会儿就彻底清醒了。
她睁眼看着眼前像条大狗一样的男人,眼里浮现出点点温柔的笑意,星眸倒映着他的身影,也只有他,仿佛看着全世界。
夜惊澜心中微动,吻住她的眼睛。
褚栖配合地让他亲吻,直到亲够了才放开自己。他们休息了一整天,她想起身,结果刚动一下就被他拉回去,再次躺回他怀里,是片刻都不愿放开。
褚栖无奈,偏头亲了他一下,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该起床了,我不?走,就去换身衣服,嗯?”
她昨天被大雨淋湿,已经脱掉了衣服,现在身上只穿着美背和小裤,就这样还被他抱了一整天。
夜惊澜动了动眼珠,这?才清晰地意识到她现在没穿衣服,耳朵几乎是瞬间就红了。
褚栖自己还没什么感?觉,看到他已经害羞得耳朵全红,又好笑又无奈:“还不?放开?”
他手臂明显僵了一下,然后坚定摇头,就算这?样也不?放。
褚栖拿他没办法,只好妥协:“那好吧,你抱我去,这?样可以吗?”
夜惊澜犹豫了一下,同意了这?个提议。
她披了条薄被,然后被她抱去她的房间换衣服。穿衣服他也不?肯放开,褚栖脸不红心不?跳地让他帮她穿,他却脸红地瞥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了一点点,等她一套好衣服,就又抱回去。
刷牙洗脸洗澡上厕所都寸步不离,褚栖没有一点不耐烦,万事都顺着他,不?厌其烦地哄着,只希望这?样他能多一点安全感。
出门的时候,褚栖终于把他哄得不?再像树袋熊一样紧抱着不?放了,改成了十指紧扣,手臂紧贴,不?离半步。
外面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满目狼藉荒凉,所有的植物都枯萎凋零,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更别说地里那些庄稼是怎样的情况了。
褚栖拉着夜惊澜远远看着那些站在田里对着死光了的庄稼唉声叹气的花都居民。
虽然世界没被毁灭,留下的烂摊子却足够摧毁人类的心血。
褚栖叹了口气,夜惊澜立即扣紧她的手,抿着唇说:“我会想办法。”
生怕她因为这个离开自己。
褚栖心疼又无奈:“想什么呢,我不?走。”
被他摧毁的东西太多几乎所有植物的生机都被剥夺,一时半会是恢复不?过来的,但只要世界意志不?崩溃,迟早会自我调节恢复。
王浩几人互相讨论着什么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一抬头看见前面他们,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卧槽!夜、夜夜夜七!”
他们都是一副活见鬼了的表情。
夜七不?是早就在五年前死了吗?!
夜惊澜看向?褚栖,褚栖这?才想起她之前离开的时候已经抹去了他们对她的记忆,加上她现在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在他们面前可不就是活见鬼了。
“现在还可以恢复他们的记忆吗?”褚栖问系统。
【想什么呢,记忆抹除就不?存在了。】
褚栖遗憾了一声,不?过这?样也好,她以原来的身份跟他们再次相认,也免去了解释她两幅模样两个身份的麻烦。
她缓缓朝他们笑了一下:“好久不?见。”
听到她的声音,他们瞬间红了眼眶。
他们曾幻想她还活着,如今她真的还活着,而且还回到他们之间了。
“重新认识一下,我姓褚,叫褚栖,是夜惊澜的女朋友。”
听说,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能遇见他,一定是她前世耗尽所有运气?求来的,往后余生她将一无所有,只有他,深爱的他。
她曾见青山,皆无意,唯独遇他,却动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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