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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退休后过得很糟糕,被丈夫儿子厌恶,憔悴不堪,看着跟普通老太婆没两样。
    看到林安澜,佟翠有些自惭形秽,她甚至感到后悔,如果小时候她能好好对待林安澜,那林安澜出息后肯定会回报家庭,提携林鑫,一家人过得该多幸福。
    林安澜把教案放在餐桌上,跟服务员要了一壶茶,望着眼前头发花白的佟翠,她耐着心思问,“找我什么事?”
    佟翠有些难堪,往日在她手下讨生活的继女,如今变得这么优秀,她狼狈地低下头,把林鑫的事讲了一遍,最后恳求林安澜的帮助。
    林安澜静静听她叙述着一切,完了之后沉默许久,缓缓道,“我记得小时候,你跟我爸刚结婚,当着我爸的面,你让我吃肉,给我买新衣服,可我爸一上班,你就骂我是赔钱货。”
    佟翠一惊,面色有点苍白,她没想到,都过去几十年了,林安澜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林安澜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后来你生了林鑫,把我当保姆一样,让我照顾林鑫,只要林鑫稍有哭闹,你就骂我,我从小学起就要给林鑫洗尿布,洗衣服,放假时还要做全家人的饭。”
    “再后来你为了巴结赵芬,就给我爸出主意,让我代替林康宁下乡,赵芬本想给我一笔钱,算是补偿,可这笔钱也被你私吞了,你恨不得我死在乡下,可你没想到,我回城了。”
    她说到这里,佟翠的脸色苍白如纸,她颤抖着嘴唇,惊恐地望着林安澜,嗫嚅着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
    林安澜好整以暇地和她对视,佟翠看着她跟十几年前几乎没有变化的脸,像见到了鬼,她“啊”了一声,哆嗦着说,“你怎么知道,那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譬如她私吞了赵芬给林安澜的补偿,这件事赵芬绝对不可能告诉别人。
    林安澜笑笑,整理了一下衣领,附身靠近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音调,在她耳边呵道,“你对我做了这么多坏事,你说,我凭什么帮你,帮你的儿子?”
    赵芬如遭雷击,她总算明白了,林安澜是故意跟家里断绝关系的,她一直记得当年的事,她恨着自己。
    见林安澜要起身离开,佟翠抓住她的袖子,用最后一丝勇气恳求她,“可林鑫是你弟弟,我求求你了,看在你爸的份上,你帮帮他吧。”
    林安澜笑了,笑得意味深长,她伸手摸了摸佟翠眼角的细纹,似乎觉得很有趣,“林国超,他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吗?他配做父亲吗?”
    说罢,她不再停留,结账后直接回家。
    魏萧去国外谈了笔生意,出差半个月,没有见到林安澜,他想念不已,回家后,他洗了个澡,做了几道家常菜等着她下班。
    林安澜一进门,魏萧就立刻迎上前拥住她,埋在她头发丝里深吸一口气,终于感受到熟悉的感觉,他抱着林安澜许久,才在浴室放了水,让她洗澡。
    沐浴完毕,林安澜出来后看到餐桌前熟悉的菜,忍不住感叹,“这些年习惯你做的饭菜了,半个月没吃到,还真有点不适应。”
    她和魏萧结婚十五年,婚后魏萧把她宠成最幸福的样子,她只需要搞学术研究,魏萧负责家里的一切。
    他挣钱买了房子车子,每逢假期带她四处游玩,为了方便,他挣钱后在很多城市都买了房子,每年他们就会去住一段时间。
    范茉莉每年和她聚会,都指责她这个泡在蜜罐里的女人,不懂她的辛酸和孤独。
    魏萧给她夹了菜,漫不经心道,“那以后我去哪,都带着你,我们再也不分开。”
    林安澜差点喷笑,拿筷子敲了敲他的头,“多大人了,还说这种孩子话,我不要工作的吗?”
    说也奇怪,魏萧这个教授可谓不负责任,隔三差五就要请假,可他在同事中的人缘却很好,连学生都特别喜欢上他的课。
    所有人都觉得他儒雅温和,谦逊正直,但从没人看出他温柔外表下那颗冷漠的心,就连秦慎之和蒋兰也觉得魏萧随着年纪的增长,越发随和,知世故了,可唯有和他一起生活的林安澜知道,这个男人只是掩饰的很好而已。
    魏萧摸了摸她的脑袋,眼中是化不开的炙热的爱意,林安澜或许以为他在开玩笑,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眼前这个一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女人有多么渴望。
    哪怕他们是夫妻,哪怕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哪怕他宠着她,给她最好的一切,他仍觉得不够,他总想再对她好一些,想生生世世和她在一起,永不分离。
    白石村,周英这辈子过得很辛苦,从她在县城见到林安澜起,她感受到一种挫败感,仿佛自己这辈子再也比不过她。
    后来她回村借钱,拼命想做大生意,想超越林安澜,可是都无法成功,最终她一无所有,和冯二强回到了白石村。
    转眼十几年过去,她的儿子也考上大学了,但只是个三流大学。
    周英进城送儿子读书时有些茫然,她上辈子的儿子还考上了长华大学,她也因此见到魏萧,怎么这辈子不一样了?
    难道是基因不同?
    她仔细回想,她上辈子怀的是魏萧的孩子,所以那孩子遗传了魏萧的基因……
    不不,那不是魏萧的孩子。
    周英的脑海中强行闯入一段屈辱的记忆,上辈子她喜欢魏萧,追了他很久,家里要给她订亲的前一天晚上,她去知青队找魏萧,天黑漆漆的,她独自走在路上,心里很害怕,刚好,有一双手把她扯入黑暗中,捂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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