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第一句话,九荔心中先是充满警惕,但这点警惕心很快被他放下,屈服在林安澜暖暖的手掌中了。
“我很好。”
话一说出口,他还是那个傲娇的白狐族少主,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此时的修为接近于无。
林安澜躺在床上,不断思索着如何如何改善九荔这个缺陷的方法,剧情里说是因为白狐族的镇族之宝雪灵珠被偷走,才导致九荔变成这样,难道必须要取回雪灵珠?
想着想着,她睡着了。
九荔这一晚却不敢陷入睡眠,有了上次被松塘镇镇民抓住的前车之鉴,他对外界警惕心很高,直到月圆之夜过去,天色渐白,他才放松下来。
原本林安澜还打算在富阳城多待几天,但既然已经得知隋不修的身世八卦,她决定早日离开,尽快回琳琅城,去找邬雅凝的母亲秋雁。
结账后离开客栈,林安澜准备去车马市场雇马车,这时,柏棕突然期期艾艾道,“林道友,既然你要回家,那不如放我和少主离开吧,我们离家大半年,族里的长老恐怕急疯了,正四处寻找我们呢。”
说罢,他一脸期待望着林安澜。
林安澜从怀里掏出巴掌大小的九荔,询问的看向他。
九荔揉了揉眼睛,往林安澜手掌心蹭了蹭,狐眼微眯,对柏棕凉凉道,“你离家出走半年多,柏元长老的确找你都快找疯了,你不赶快回族地,跟着我做什么?”
柏棕一愣,无法相信的看着九荔,他跟少主不是一伙的吗?为何少主不选择和他一起回族地,竟然要赶走他?
林安澜也看向柏棕,目光中透着了然一切的清明,她长长地‘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道,“原来离家出走的人,狐是你啊。”
柏棕一张娃娃脸涨得通红,两手绞在一起,低着头努力为自己辩解道,“我、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可是少主,你是不是也该跟我一起……”
九荔打断他的话,不疾不徐道,“我已经跟柏元长老传过信了,不出意外,等下就能见到他们。”
白狐族自有一套秘密的传信方式,特别是九荔和白狐族长老,他们之间的传信方式更加隐蔽。
柏棕当场吓得差点瘫坐在地,欲哭无泪,他苦着一张脸哀嚎道,“少主,你也太狠了吧,不跟我说一声就……要是我哥逮到我,我还有活路吗?”
九荔‘呵呵’一声,“你离家出走,害得那么多人为你担心,不该受罚吗?”
就这样,柏棕一路哭丧着脸,跟着林安澜往车马市场走去,在车马市场隔壁那条街,柏棕眼尖的看到对面走来一行四五个气质不俗的人,为首的是个看上去很稳重的男人,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他穿一身紫色长袍,外罩黑色披风,柏棕看到他吓得缩手缩脚,直往林安澜身后躲去。
林安澜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那穿紫袍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朝她拱了拱手,表情和蔼道,“这位是林道友吧?”
林安澜盯着他看了看,点点头,猜测他就是白狐族的族人,便道,“您就是……”
紫袍男人接过她的话茬,自我介绍说,“在下是柏棕的哥哥,柏元,特来接他回家,听闻林道友救了我这不成器的弟弟一命,路上还对他颇有照拂,在下感激不尽。”
柏棕两手紧紧拽住林安澜的衣服,迟迟不愿露面,见一见柏元。
林安澜伸手朝后面拉了拉他,没拉动,讪笑着对柏元道,“您客气了,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您与令弟团聚。”
她踮起脚尖,正想挪开位置,柏元却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礼盒递给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林道友请笑纳。”
林安澜推辞了一下,她怀里的九荔却伸出小小的灰色爪子,将礼盒勾了过来,柏元看到那只熟悉的小爪子变了颜色,眼皮一跳,却镇定地没有多话,反而揪出躲在林安澜背后的柏棕,训斥他道,“站没站相,成何体统!”
柏棕被哥哥拎走,整只狐都蔫了,他已经从柏元身上闻到了山雨欲来的味道。
柏元和林安澜寒暄了一阵,准备带柏棕离开,柏棕不怕死的喊了句,“哥,你带我走可以,但你不管少主了吗?少主可是被这个登徒女郎给……”
柏元早已得了九荔的传话,见柏棕跟在少主身旁这么久,脑子还稀里糊涂的,也没开窍,抱歉的朝林安澜笑笑,捂住柏棕的嘴,将他拎走了。
见柏棕被带走,柏元等人也没询问九荔的下落,林安澜对九荔道,“你跟他们说好了,不回去吗?”
九荔‘嗯’了一声,林安澜脸上浮出灿烂的笑容,摸了摸怀里软乎乎的白狐,往车马市场走去。
她在车马市场看了很久,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雇到一辆性价比较高的马车,坐了进去。
修真界所谓的马车,跟能够飞行的法器差不多,只是速度比法器慢上许多,好在这马车坐着既安静又稳当,不会体验到颠簸的滋味。
经过三天三夜,马车终于到达琳琅城,下车后,林安澜腿都麻了,她给车夫付了剩余的车钱,马车就回富阳城了。
经过这一遭,林安澜心想,还是得多攒些钱,买个轻便的法器,出行方便,还节省时间,哪像这种马车,坐着太遭罪了。
琳琅城是个安静的小城,依山傍水,城里的人口不算很多,林安澜走至城门外时,恰逢夕阳西下,斜阳懒散的照在城墙上,道路两旁的树枝摇摇晃晃,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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