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如蚊蝇:“真的遇到阎王了啊……”
一见来人,姜慈的眼泪如同开闸的洪水,哗得就倾泻下来,不由得瘫了下去,浑身的疼痛都变成了心底数不尽的委屈,手中的匕首“叮咚”落地。
姜慈不由得紧紧抱住韩玢的胳膊,浑身发颤。
面前之人泪眼婆娑,小小的脸上满是泪痕和脏渍,湿漉漉的头发和额角一块伤让韩玢眼底不由地露出狠厉之色……
须臾,又恢复如常。
韩玢紧紧扶着姜慈,说道:“能走吗?”
姜慈哭得发颤不已,语无伦次,韩玢听不真切,只听得“翟宵儿”三个字,连忙道:“耿禄已经找到他带他回去医治了,我是来寻你的。”
姜慈一听,慢慢止了哭声,抬手擦了擦眼睛和脸,哽咽道:“你寻我寻了多久?我要告御状……”
韩玢见她埋怨的样子,想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却到鬓发之侧收住了手,只是将姜慈的青丝慢慢别去耳后,淡淡道:“你去告吧,是我失职……”
夏日的夜晚似乎是透彻心扉的凉。
韩玢将姜慈慢慢扶起,却发现姜慈双脚都是伤,韩玢掩去眼中动容,褪去自己的外衫,披在姜慈的身上,道:“能走的话自己走……”
姜慈恨恨看了一眼韩玢,嘟囔道:“难不成你还想背我?我可不会被你占便宜……”
说罢,姜慈一瘸一拐地往客栈方向而去,瘦小的背影在月色下,摇摇曳曳……
韩玢望着姜慈的身影,眼中慢慢浮出一丝冷厉之意,他冷冷道:“那两个人,杀。”
话毕,身后树叶窸窣,似有人影闪过,转瞬即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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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姜慈忍着浑身的疼痛往客栈而去,额头火辣辣的感觉不禁让她晕晕乎乎,抬手一擦,竟是深深血迹,姜慈恨恨叹了一口气,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却想起来这是韩玢的,不由地更加生气,扯了衣衫就扔在地上……
“说什么奉旨护我周全,护到哪去了?我都快死了!”姜慈嘟囔着,眼里尽是委屈。
哪知刚走了几步,却见一人拾起了刚才那衣衫将她蒙头一罩,便拦腰抱起,姜慈一惊,挣扎着扒开衣衫看去。
“怎么又是你?”姜慈扭动着要下来,却被更紧得抱在怀里。
“我劝你最好别动,要是我松手了,你掉地上了,我可不知道会断几根骨头。”韩玢冷冷道。
“我自己走就行了,不需要你护我周全,等你来,我都死了千八百回了。”姜慈愤愤骂道。
韩玢忽然停下来,仔细看着怀中的人,怀中人满是泪痕,红肿的眼睛憋屈着未流尽的眼泪,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的一幕幕,那惊慌无助的脸,满是委屈的泪水,浑身的泥土脏渍,尤其是那双看到自己时露出希望的双眸,宛如刀刻般深深刺进了心里……
韩玢别开了视线,沉声道:“怎么,你是想洗澡的时候,我也在旁边看着吗?”
姜慈一听,顿时面红耳赤,低头不再说话。
见她默不作声,韩玢紧了紧手:“少吃点,太沉了……”
便抱着她大步朝千机阁客栈而去。
到了客栈厅堂,翟宵儿耿禄已经在焦急地等候着。更稀奇的是,那柳惜夕也面露焦色,纨扇不再,双手揪着帕子,咬着嘴唇。
翟宵儿一见姜慈脏兮兮的模样,顿时扑了上去,“哇”得一声哭了出来:“老大,我没保护好你。”
耿禄看不下去地别了别眼,一把提开翟宵儿,大声道:“我家大人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你别把姜女官再吓傻了。”
韩玢将姜慈慢慢放下,一言不发地坐到边上。
翟宵儿见姜慈只是一点外伤,连忙破涕为笑,不由得冲上前去将姜慈一把搂紧怀里:“老大!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呢!”
姜慈被勒得喘不上气来,正欲拍拍翟宵儿的背,但余光瞥见韩玢那冷冷的眼神,忙一把推开翟宵儿:“我这不是没事吗,对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翟宵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韩大人回来发现你我都不在,便出来寻找,柳姑娘说你可能去洗澡了,于是到了那溪池边找到了我,是耿侍卫带我回来的,回来的路上我就醒了……”
翟宵儿说着说着,不好意思地看向了耿禄,耿禄冷哼一声,并不看他,说道:“看着瘦不伶仃,那么重,拖得老子手疼。”
见翟宵儿依然这般没心没肺的样子,姜慈笑了笑:“他们没打你吗?”
翟宵儿摸了摸脑袋说:“只是些迷香,耿侍卫带我回来的路上我就醒了。”说罢又看向了耿禄。
“万幸现在人都没事,只是姜妹妹有一些外伤,一会儿我拿一些上好的膏药给妹妹涂上……”这时,一直在一旁的柳惜夕忽然说道,她有些内疚地看着姜慈,慢慢道:“若不是我怂恿你去那山泉溪涧洗澡,也不遇上那些歹人……”
姜慈正欲回话,却不想韩玢在旁边冷冷道:“柳阁主这地方守卫可真是好啊,大摇大摆就能进来了……”
柳惜夕见韩玢动了怒气,赶紧道:“我这小地方,平日里也只是个客栈,哪里来的什么守卫,况且,你不是在吗?……”
“难道柳老阁主以前就是这么随性的吗?”韩玢看着柳惜夕,压制着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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