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点了点头,“那自然是的。皇宫可不比这里山清水秀,空灵寂静。你作为天宝康湖的行宫宫女。倒是比我们这些皇宫中的后宫宫女要来的舒服的多。”
书桃脸上闪过了一丝惶恐, 赶紧说道:“奴婢们这些天宝康湖的小宫女怎能跟皇城后宫的宫女相提并论,更何况, 奴婢只是宫女,而小姜大人, 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女官,又有太后娘娘的赏识, 日日带在身边,我们这样的,可是望尘莫及。”
姜慈饶有兴趣地看着书桃, 她这话虽然说的冠冕堂皇, 但是自己听上去,却别有它意。姜慈还想问到些什么, 翟宵儿一路小跑过来, 凑到边上低声说道:“姐姐, 韩大人来了, 你可要见?”
姜慈眼中闪过一次惊喜,书桃紧紧握着扫把站在一边,脸上毫无波澜。
但姜慈并未回翟宵儿的话, 依然问道书桃:“你从未进过宫吗?”
书桃点点头说:“奴婢十一岁便在天宝康湖的行宫,从未进过皇宫。”
姜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道:“你既从未进过皇宫,又怎知太后娘娘赏识我,还日日带在身边呢?”
此话一出,书桃忽然有一些惊慌,局促不安地握着扫把,思索着如何回话。
姜慈深深看了她一眼,悄声对翟宵儿说:“那日刚到宝雨馆的时候,管事的太监送她来时,可有嘱咐过我是太后身边的红人?”
翟宵儿仔细想了想,“似乎是有说到过的,只是老大你没听进去把?”
姜慈恍然点点头,但回想起刚才在凉亭时,见到这书桃与一个士子模样的男子勾勾搭搭、眉来眼去,便知她也并不是一个安分的。
姜慈默不作声,不再理会书桃,便朝宝雨馆外走去。
只见韩玢已然等在门外,他笑了笑,温雅一笑,“可有空陪我走走?”
姜慈莞尔一笑,“悉听尊便。”
二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在宝雨馆的后山之上。山间竹林哗哗作响,给人一种空山新雨后的感觉。姜慈扬着脸说道:“此次进京的贡士们,大多都住在这附近的驿馆客栈吧?应该不会提前进宫吧?”
韩玢有些疑惑地说道:“自然不会提前进宫,除非太后召见或者皇上召见。”
姜慈问道:“那太后今日可曾召见过什么贡士?”
韩玢摇摇头说:“据我所知,不曾,从前朝起,为避嫌,无论是谁家的门生,开考前七日,都不予相见。”
姜慈点点头,若有所思,韩玢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拉住了她的胳膊,问道:“你问我这些,可是有什么事?”
姜慈想了想说道:“我今日晌午见我宝雨馆的一个小宫女,与一个柿士子模样的男人私会。可是我一想,这应届的贡士们都不会进宫来,更何况是三日后便是殿试,会不会是哪家的公子?”
韩玢道:“今年不同往年,今年的主考不是皇上,按曹倞的性格,大摇大摆召一个两个进来,也算正常。”
姜慈恍然,她还会未反应过来,此时的天下一半已是曹党天下,身为一国首辅大臣,要挟一对孤儿寡母自是手到擒来的。
姜慈沉了沉声音,多有顾虑地都说道;“我总觉得,今年的殿试,不太平。”
韩玢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主考变成了曹倞,而应届的学子们大半都拥戴于他。古往今来,还是头一遭。”
姜慈冷冷一笑,心想,且不说太后和小皇上入是如何谋得这皇位的,就算是名不正言不顺、无所不用其极,但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天下已经是小皇上了,曹党若想逼迫小皇上让位,恐怕也不是什么易事。
韩玢笑了笑说:”你与我出来,三口不离太后,就没有别的想与我说吗?”
姜慈一听,脸红了红,说道:“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韩玢低头看着她,“现在虽然不是在宫内,但这天宝康湖也是皇家园林。我自然不能每日都来看你,几日不见你倒是越发的害羞,倒不像是以前那个骄气的小女官模样了。”
姜慈一听,没好气的瞋了他一眼,“原来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个恃宠而骄的样子啊?”
韩玢轻轻一笑,倏地上前搂住了她,将她揽入怀中,姜慈脸上一热,不禁将脸贴上他的胸膛,低声道:”这可是在天宝康湖,你就不怕吗?”
韩玢挑眉,“何怕之有?太后不是本就将你许给我了吗?”
听到此话,姜慈疑惑地问道:“太后何时将我许给你了?你可别胡说……”
韩玢好笑地看着她,“若是不信,你去问太后便知,她是否将你许配给我?”
“我才不会跑去问这个……”姜慈咂舌。
韩玢叹了口气,“只不过时机未到而已,你这身份,还需仔细斟酌一番。”
一说到身份,姜慈愣了愣,“这几日我想了许多,你们所说的计划,我依然不是很赞同,这冒充皇室血统、混淆视听,不管成功与否,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罪过。”
韩玢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温柔细语道:“静观其变吧,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必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更何况,皇城暗卫统领夫人的身份,和太尉长媳的身份,皆为你而留。”
姜慈抿了抿嘴,懦懦地说道:“此时太后做主,你着什么急啊……”
韩斌笑着放开她,“刚才脸色不好,可是受了什么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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