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彩秋不由得在心里面埋怨起老太太来了,嘴上还要安慰女儿:“没事的。”
不过这话她说的也是十分有信心的。
起码在分出家的这段时间上,她那个婆婆可从来都没在楚越的手上讨着过好,还搭了不少的东西。
一想到这那家子人曾经还想要卖到她的一一,他就恨不得吃了她们的肉,喝了她们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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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办公室:
楚老太太领着楚进,在门口坐着。
楚老太也知道,工作的事儿肯定是没有那么容易定下来的,一定是个持久战,还特意带了个小马扎,为自己带了一茶缸子水。
楚进是楚家最受楚老太宠爱的老大,养的膘肥体壮,楚越冷眼瞧着,甚至于与楚源相比,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越到的时候,楚老太太正端着一壶凉白开喝,周围还围了一圈儿的人。安满穗无奈的站在办公室门口,扶着额头,显然是那这位没有办法。
水喝好了,楚老太太清了清自己的喉咙,嗓音洪亮的接着骂。
“安满穗我可告诉你,这是去公社工作的机会!楚越那小崽子会啥啊,就懂点儿那种地的东西体格还不好,这么个人你们大队选上去也不嫌丢人!”
“再说了,去公社工作你凭什么不让我们知道,你就是和楚越那小兔崽子勾搭上了!”
“这不是我定的,是公社的主任定的!”安满穗努力的解释。
“屁,公社的书记懂得啥,他们啥也不懂得!就是你们说的!你看看楚越那小身板,能干什么啊!现在连个壮劳力能做的耕地也做不了了。”
“你看看我们家楚进啊,你看看,这可是我打小儿教出来的,啥都懂,你再看看这体格子,上公社指定什么都干的了,你就不能考虑一下?”
若是说楚老太太打的是前锋,那徐爱芳显然打的就是后卫。
她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嫌丢人,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安满穗面前。
“大队长啊!你看看我们家,老的老小的小,孩子们都快吃不上饭了,你就让楚进去吧,就当行行好了。”
婆媳夹击,楚越站在远处等着呼吸平复的时候和三娃看了场戏。
安满穗站在这两个女人当中脸都憋红了,也不知道说些啥。
他是个大老爷们儿,压根也不掺和娘们儿那堆甩嘴皮子的事儿,眼下更是百口莫辩。
他说了真话,人家就偏不信,他要是反驳楚老太太的话,这老婆子还会丢更多的话给他。
思来想去,安满穗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该说些啥。
眼见着安满穗别楚老太逼的都想会办公室锁门了,楚越这会儿也终于缓好了呼吸,和三娃一起走上前去。
因为时间紧急,他还穿着当时换好的那件衣服,白衬衫和绿军裤。
远远的,清亮的声音传来:“哟,怎么这么热闹啊,我听着好像是说的我的事儿,怎么不叫我来呢?”
眼瞧着长得俊俏的男人穿的齐整,已经听楚老太太说个半个小时不停歇的围观人群纷纷觉得眼前一亮。
对比齐齐整整利利索索的楚越,再看看在马扎儿上面坐的七扭八歪甚至还要时不时吃个地瓜干的楚进,对比产生美,还是楚越更适合去公社上班。
但是楚老太太显然不是这个想法,她甚至觉得楚越今天的出现都是碍眼的。
“对,我说的就是你,和大队长勾搭贪那工作机会,我告诉你,你要是这会不让给你大哥,你下辈子就别登楚家的门了,家谱里面没你这个人!”
显然,楚老太太为了工作机会,已经把最恶毒的话说出来了。
虽然说现在有家谱的人家不算多,但是家谱在村里人眼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家谱除名,就跟逐出家门差不多了,虽然楚越现在的情况也差不离,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若是从前,楚越一定十分在意家谱的事情,毕竟什么都比不过家族血缘,就算是皇家,也是有皇家玉牒在的。
但是,作为已经死了一遭的人,楚越对这些相对的就没有那么在意了。
听了这话,他竟然还笑得出来:“逐出家门?行啊,左右这工作我也让不了,是人家主任找的我,我也不能把送上来的机会丢了不是。”
因着前两次和楚越打对台一直吃亏,楚老太见了他还有点发憷,色厉内荏道:“那我不管,反正这工作必须是你大哥的!”
听了这话,楚越笑的更开了。
“嗯,必须是他的,那您倒是说说他会什么啊?”
“你看看你的体格,再看看你大哥的,不就看出来了,再说了,你大哥哪点不比你强?”
也是,在楚老太太的心里面,他的大儿子自然是哪儿哪儿都好,如果说那儿不好,就是她这当妈的问题。
放到楚越身上,自然是楚越哪儿哪儿都不好,如果哪儿好,就是看的那个人眼瞎。
楚越依旧笑眯眯,也没生气。
“人家看中了我在扫盲班认过字儿,想让我过去写字儿去,他行吗?”
楚越这话一出,原本还在酸凭什么他能去的那些围观的人也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虽说扫盲班大家都上过,但是谁都知道,那就是走个过场,他们大多数宁愿拿着毛衣上那里打,也不愿意听那些老师讲课。
更有甚至,连去都不去,压根儿就当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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