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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云姣,你可看好了我是谁。”陆子慎怕周云娇再次陷入昏迷,从怀中掏出帕巾后抵在手上,然后隔着帕巾捏住她的下颚,强制性的让她看向自己,“你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信了你那个太傅爹爹,信了你那个懦弱的郎君,并且,居然还敢去招惹常宁。”
    周云姣眼前一阵模糊,她隐隐约约听到了面前人说着“常宁”,又看到了他将 * 面具拿下,露出了一张让她极为震惊的脸。
    —你!
    她睁大着眼睛在黑夜中描绘男子的脸,越看越心惊,嘴巴张张和和的要说些什么,却也只能是发出无声的恐惧。
    果然是他,那个今天站在常宁身后,阴暗的男人。
    陆子慎看着她一脸绝望的模样,不禁勾唇笑出了声,可眸子间冷得彻骨的寒意却没有因为笑意而化开,反而显得更为恐怖了些:“还记得你今日是如何嘲讽常宁的吗?啊……断了腿的废人。”
    身后的无泽从包袱中不知在拿什么东西,就好像观音娘娘撒着杨枝甘露圣水一般,将一个小瓶子中的液体轻轻围着床榻洒了一圈,又沿着门口向里洒了一路,这才再次乖巧的立在一侧。
    见他动作,周云姣忍着痛意惊恐的看过去,祈求能告诉她那是个什么东西。
    “你想问这个?这个是我们无相阁独家秘制的引火水,顾名思义就是引火起势,火苗只能顺着引火水的痕迹燃烧,不会因为风被带起更大的火。”无泽骄傲的道,“自然,由引火水起势的火灾,是很难扑灭的哦~”
    陆子慎制止了无泽要继续说的话,而是微微倾下身子凑近周云姣,将适才的话又说了一遍:“你说,常宁是个断了腿的废人。”
    “那我就让你成为,断了腿的死人。”
    火苗无声无息的在房间内蹿起,周云姣宛如一个木偶被人以异样的姿态牵制榻上,就那么半跪半坐、毫无动静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火焰,像在为她跳着一曲离别的哀歌。
    外头雷声阵阵,大雨瓢泼而下,噼里啪啦的打在屋内即将窜出来的火苗上,却没想到火势愈来愈大,直到正房的屋顶已经起了窜天的火势,大雨这才尽了自己的全力将其压了下去。
    滋滋啦啦的声音响起,浓重的黑烟将整个蓝府熏染的仿若人间炼狱。
    陆子慎和无泽立在院墙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副佳作,冷静的仿佛这么大的动静不是他们制造出来的一样。
    “左使……其实这个周云姣,倒也不必下这般心思对付她,阁主知道你这般做,恐怕会生气。”无泽戴着硕大的斗笠,坐在院墙上晃悠着双腿。
    陆子慎淡淡瞥了一眼无泽,语气淡漠:“你当我是来寻乐子的?”
    无泽:“难道不是吗?”
    他以为,左使是因为今天在鹤颐楼门前的争执,这才来寻她报复的。
    陆子慎摇了摇头,看着一夕之间烧的干净的正房,开口道:“三语媚娘听说过吧?就是她。周河为了完成自己和傀儡皇帝的大业,不惜利用自己的女儿学习媚术,加上她天生媚骨,暗中处理掉不少于他无用的人。”
    “原来是她,咱们无相阁还有人落入她的温柔乡呢。”无泽晃悠着腿,语气带着怜悯,“长得一副好皮相,可以生错了地方。”
    陆子慎不语,抬眼看向蓝府后长街更远一些的周府,那是周太傅周河 * 的地方。
    总有一日,他也会让那个地方,与现在这个小院一样,沦为人间炼狱。
    第15章 着凉 他很热,热到只需接触她身上一丝……
    雨下了一整夜,常宁也做了一夜的噩梦。
    梦里有已逝的母亲,有战场浴血的将士,有同她演兵说法的将军,还有仍含着一脸笑意的太皇太后。
    他们挣扎着、奔跑着想要拉扯住她,想要将她拉入炙热的岩浆中,想要让她堕入无尽的深渊。
    太皇太后她理解,可其他人……
    梦中惊魂,常宁清晨悠悠转醒的时候,陆子慎就裹着被衾窝在她的榻边,眉头紧皱着好像还没有醒。
    她揉着眼睛缓了缓神,而后颇有兴趣地趴在榻边看着熟睡的陆子慎。
    少年的发丝松开散落枕边,侧躺的姿势遮挡住了他小半张脸,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打着颤,好似做了什么难以走出的梦魇,就连脚下得被衾都被他在睡梦中踹开,露出一截干净白皙的脚腕,在本就偏冷的秋季受着风。
    她蓦然觉得有些心痛,想起身去给他把被衾再往上拉一拉,却发现自己的被衾掀不开。低头看过去,这才瞧见原来陆子慎在睡梦中也一直拉着她的被衾,纤细的手里紧紧捏着被衾的一角,就好像松手了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常宁叹了口气,眉目间是揉不开的忧心,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些。
    “姐姐~”
    她正愣着神,便听到了陆子慎干涩嘶哑着轻声唤她,那声音软软的有些含糊般娇嗔之意,合着清晨清冷的微风,教常宁的心都有些发颤。
    陆子慎将头稍稍昂起看着常宁,眼神间带着朦胧的倦意,语气中还有些鼻音掺杂,像只睡醒了等待主人揉搓的爱犬。
    “着凉了?”常宁见他脸色泛着红,忙皱眉问他,“可感觉身子发着热?”
    陆子慎用鼻尖蹭了蹭被衾,而后吸着鼻子:“确是有些……”
    他最近被常宁养的太好,昨夜就淋了那么一会雨,今日就隐隐有些不适了,还真是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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