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了解长辈的事,所以在开头出了那么一点点错。
既然女儿已经知道周红不是什么好人,苏爸也没了隐瞒的心思,“你红姨的家境并不好。”
周爸原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蔬菜小摊贩,日子过得尚可,后来娶了周妈,夫妻俩一起经营生意,为了多赚点钱,各方面抠抠搜搜。
周红的哥哥就是那个时候出生的,从小就没体验过想吃什么买什么的生活,自己家里卖水果,也只能吃一些皱巴巴的快烂了的水果。
几年时间,夫妻俩起早贪黑赚了不少钱,买房买车,生活水平上来,想到过去抠搜的日子不由愧疚,对儿子大方很多,这时周红出生了。
比起从小苦大终于享福的哥哥,周红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
周爸周妈舍得对周红投资,送去学书法、芭蕾、钢琴、小提琴,小区别人家的孩子学的东西她一门没落下。
后来夫妻俩的生意做大了,胃口也变大了,周爸不再满足于这点小生意,跟着朋友去炒股。
炒股有风险,周爸本来就不是这块料,盲目地听信朋友,不仅把手头上的资金全部砸了进去,还把房子车子全办了抵押贷款去炒股,全然不知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的道理。
亏得越多越想赚,越想赚钱越容易入套。
短短几个月,周爸就把他和周妈十来年的经营毁得干干净净,周家一下子从小有富余的小康家庭变成了负债累累的欠债家庭。
那个时候,周红七岁,骤然从漂亮的两层小洋房搬到老旧的公寓楼里,从穿公主裙学芭蕾学钢琴的小公主,一下子变成了每天都需要在家做家务的灰姑娘,落差不可谓不大。
周爸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不再是过去昂着头意气风发的样子,人也沉默了许多,喜欢一个人坐在餐厅喝闷酒,但到底还是承担起了一家之主的责任,和周妈一起重新把生意经营起来还债。
日子没好多久,周红的哥哥大晚上撬人家金店的锁进去偷窃,把店内保管的那么多玉石黄金钻石全偷了,涉案金额较大,被人报警抓住送进了牢里。
问了才知道周红的哥哥习惯了大手大脚的生活,没钱就回家拿,没钱就拿值钱东西出去当,家里没东西了就去外面偷,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进了牢里。
家里的钱和值钱东西没了,周妈能不知道吗?她只是装聋作哑,包庇儿子。
自那以后,周爸的酒喝得更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酗酒的毛病,白天就喝得醉醺醺的,不再做生意赚钱。
家里的收入全靠周妈一个人,既要拿去清还债务偿付利息,又要支撑全家的吃喝,周家的情况更差了。
至于那块价值十几万的玉佛,可能是当初周妈藏得深了一点,没被丈夫和儿子找到,也可能是后来有钱了又去赎回来的,毕竟是从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丢了愧对祖宗。
苏爸道:“当初卓然和周红谈恋爱,没几个月卓然就要求婚,拉着我一起准备,我不太放心,找人查了查周家。”
前面查到的情况是真的糟,只是等到周红十几岁的时候,周家最糟糕的周爸和哥哥都死了,家里只有一个默默扛起全家毫无怨言的母亲。
邻里邻居的哪个不夸周妈一句好?就是命苦了些,摊上那样的丈夫和儿子,就没松快过几天。
苏爸虽然觉得周红这个人有些毛病,可兄弟已经陷入了恋爱漩涡,被降智光环笼罩,说什么都不听,岳家不会拖卓然后腿,也只能这样。
苏云韶:?
“我记得依依说红姨来当过妈的伴娘,你和妈结婚那么早的吗?”
苏爸:“没有的事,我想早点结婚,法律也不允许啊。我和你妈是大学谈的恋爱,卓然和周红也一样,恋爱没两个月卓然就说要求婚,我帮他准备了不少,可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没有求婚,反而是我和你妈先结婚了。”
说到这个话题,苏爸就想起苏云韶还没看过他和苏妈的结婚照,去书柜那边拿来几本相册。
“来看看,你妈年轻那会儿可漂亮了,当然,现在依然漂亮。”
苏云韶:“……”您这求生欲可真强啊。
相册里的苏妈一身洁白的婚纱,手捧花束,坐在椅子上,背后站着一身黑西装的苏爸。
没有亲昵的姿势,没有打足的光线和滤镜,仅仅只是苏爸把手搭在苏妈背后的椅子上,两个人浑身洋溢的幸福感就出来了。
“妈年轻时漂亮,爸年轻时也很帅。”苏云韶夸赞道。
没有人不喜欢被夸的,苏爸也一样。
他的嘴角刚刚上扬,就听刚刚还在夸他的女儿话锋一转:“怪不得红姨喜欢爸这么多年,儿子都快是能当爸爸的年纪了,还没死心,这就是年少时期的白月光啊!”
苏爸的笑容渐渐僵硬,心说:你这无形之中戳人最痛处的特点,和你妈一模一样,就冲这一点也是亲生的,没跑了!
他举起三根手指,表情极严肃地说:“我必须郑重声明一点,从头到尾我只喜欢你妈一个,对周红半点兴趣都没有,也从来没有任何暧昧!”
“我信。”苏云韶点头。
看苏爸的面相就知道他是个一心一意的好男人,在内表衷心,在外不乱搞,洁身自好得很,可碍不住旁人看他条件好想要自荐枕席来上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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