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看了,怎么不算?”潇定见她都快羞哭了,有点不忍,“好了,外头冷,我们回去再说。”
潇定走过去搂住九月便带她往回走,九月心中一团乱麻不知所措,只能被他带着走。
还没走出梅林,王全恩就匆匆走了过来,他站着潇定身边低声道,“陛下,沈小姐有消息了。”
潇定脚步一顿,只见王全恩道,“夏大人派人送来消息,陛下猜得没错,沈小姐果然还活着!当年的山贼头领如今就在暗行卫牢中!”
潇定立即打算出宫去暗行卫衙署,原本他想让崔飞霜把九月送回东来殿,不过眼看时辰也不早了,还是把九月带身边方便。
马车内。
潇定沉着脸盯着眼前的茶杯,显然在想着着什么。
九月心中有些局促不安,同时也松了口气。看来潇定遇到了大事,暂时不会考虑她当后妃这件事了。
不过,她心中好奇得很,那位沈小姐是谁?潇定好像对她十分在意。
到了暗行卫,夏无方命崔飞霜照看九月,便领着皇帝去了暗牢。
暗牢深处,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被扣在在一张铁制的椅子上,他身上看上去完好无损,可却一脸扭曲,额头上满是汗珠,像是正在遭受着极大的苦楚。
“把你之前说的话再说一遍!”夏无方站着潇定一侧,对那人冷冷道!
那人痛苦的睁开眼睛,如同在牙缝中挤出了话,“那是,那是十三年前……九月初,我接到主人的命令,要去杀了沈太傅一家……”
“我和十几个兄弟扮成山贼,埋伏在他们必经的林子里……事后清点人数,没有发现那个三岁女童。可主人交待,那个女童必须死!我怕主人责罚,就从附近村中偷了一个三岁女童砍下她的双腿,掏出她的内脏……”
潇定面若寒冰,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
在九月的央求下,崔飞霜带着九月去见了玉如雪。
玉如雪伤得不算轻,还要养几天才能好。
“夏大人太狠了,当时别人有心要拦你,也不全是你的错。”
玉如雪讪讪的,“这不怪夏大人,原本就是我的疏忽。”玉如雪好不容易能留在汴京,很珍惜眼下的机会,她知道这次自己犯了大错,不被赶出京城已经很侥幸了。
两人正聊着,一个看着只有十来岁的少年走了到了玉如雪门口,“玉师姐,那两人又来了。”
玉如雪脸色一变,“把他们赶走!”
那少年皱眉,“这都第三天了,他们天天来,迟早要传到夏大人耳朵里,我看不如把他们打一顿,好叫他们知道厉害,他们就不敢再来了。”
玉如雪神色古怪得很,“不行,不能打。”
“为何不打,该不是他说的是真的,你真是他媳妇儿?”少年好奇道。
玉如雪几乎跳了起来,“你再乱讲我撕了你的嘴,老娘什么时候嫁人了!”
听他们这么说,九月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如雪姐姐,该不是宋先生来了吧!”
玉如雪神色尴尬,没有否认,九月惊讶万分,“他们怎么来的汴京,这么远!”
“谁知道呢?这两个人也真是不怕死。来了就来了,还敢来暗行卫!”玉如雪无奈得很,按规定她本应该杀了宋秀才,结果反倒好,宋秀才不躲着她跑,还成了癞皮狗非要跟着她。
“两个人?难道张小寒也来了!”九月惊讶不已,张小寒好歹是她从小到大的玩伴,他既然大老远来了汴京,九月自然要去见他!
不等崔飞霜和玉如雪反对,她立即往外面跑,崔飞霜和玉如雪无奈只好跟着追了出去。
九月是皇帝带来的人,谁敢拦她,九月一路小跑跑到了大门,她站着门口一看,果然看到暗行卫大门前的街上正站着两个人,那两人穿着粗布棉衣,冻得瑟瑟发抖紧紧的靠在一处。
九月定睛一看,果然是宋秀才和张小寒!
九月忍不住跑了出去,对着他们大喊,“宋先生!小寒!”
宋秀才和张小寒看到暗行卫里面跑出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女,还叫着他们的名字,两人都是一愣。
等九月跑得近了,两人这才看得分明,这个衣着精美,容貌秀丽的少女可不就是九月!
“九月!”宋秀才和张小寒简直不敢相信,这才又过了几个月,九月又变了这么多。
她虽然好像只是胖了些,可整个人看起来已经截然不同了!
“宋先生,小寒,你们怎么在这?”
“宋先生要来找媳妇儿,我也想来看看你,所以就陪着他一块儿来了。九月,这些日子你过得如何?”
三人在千里之外的汴京再次相遇,也算是他乡遇故知,张小寒一个激动,都忍不住哭了,九月和宋秀才也眼圈发红。
“我好得很!你们呢?”
“我也好些呢。”张小寒瞧见九月的左手还绑着伤布,挂在脖子上,忍不住问,“九月,你这手怎么了?”他说着伸手去摸九月的胳膊。
就在这时,张小寒感受到了一道冷厉的目光,他立即抬头往暗行卫大门口看去,只见那里站着一位身着玄色锦袍的高大男子。那男子容貌俊美,只是冷面如冰,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迫人的气势。
“还不过来。”潇定盯着九月,目光似淬了冰,他如果晚来一步,这两人怕是要当街拉拉扯扯,搂搂抱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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