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用神通显化成一条巨大的鱼飞到空中,不仅吸引了皇宫禁卫军的目光,还把朱紫大街附近几条街道上的北军大营里那些人的目光都引来了,大家眼睁睁地看她从皇宫里飞出来,一路飞远。
律国公正在次子的卧室,对着仍旧昏迷不醒的小儿子忧心不已。
大管家匆匆来报,“老爷,一条……一条特别大的鱼从宫里飞出来,飞到天上去了,想……想是青灵进宫找陛下了。”
律国公沉声说:“怕甚,派人盯死了宁王、庆王,如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大管领命而去。
律国公气得攥紧拳头,暗暗立誓,“青灵,我必将你千刀万剐。”
宁王和庆王那两个蠢货,看到金玉和国师先后出事,便坐不住了,立即私下联络他俩的岳父。皇帝虽沉迷炼丹,对先皇后留下的两个儿子还是上心的,选王妃的时候都是挑的武将家的千金。宁王的岳家是镇国公府,那是世袭罔替的开国八公中硕果仅存的一家,至今仍在西南掌有十万重兵。宁王、庆王皆是没有任何职位的闲散王爷,但他们做为陛下嫡子,又是亲王爵位,各有五百府兵拱卫王府。两人府里加起来便是一千兵马,若镇国公府的三百兵马再出,便是一千三百余众,不容小觑。庆王的岳父任职禁卫军千户,手里握有一千精锐。
他原本是想再等等,寻个机会铲除了镇国公府再举事,哪料到横空杀出一个青灵。这会儿起事,他怕青灵会在背后生出乱子。
律国公更怕半夜三更,自己的项上人头让那丫头悄无声息地摸了去。
谁能想到,一点风流韵事,会能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他只求国师府的信能快点送抵,早日来人收了那丫头。如今,唯有先以重兵牢牢把守门户,待那收了那丫头,一切好说。
青灵在众目睽睽之下跑远,先溜到南大街,原本想找个地方逛会儿夜市,哪想到夜里最热闹的青楼巷都家家关门闭户,冷清得很。她娘亲名下的铺子更是被翻得一团糟,门上还贴了封条,落的是刑部大印。
她随意找了个空院子翻进去,先闭目打坐,歇着。
更夫没歇,三更天还出来打更。
青灵又等了小半个时辰,一直等到大家睡得最沉,也是人们最困的时候,才又溜去国师府。
北大营的人还守在大街上,但这会儿一个个困得五眯三倒的,好多人靠着柱子、墙,站着便睡着了。
当兵的站着睡觉,也是一项本事。
她的目标不是律国公府。瞧这阵仗就知道律国公那老儿吓成个什么样,这是亏心事做多了的报应。
国师府里还有人在巡逻。那些人做护卫穿戴,穿的是劲装短打,但每一个人身缭绕着煞气,脚步比外面的兵丁稳得多,气息悠长平沉,呼吸之间非常有规律,一看就是修炼中人。
青灵隐藏在黑暗中,放开感知,便看见国师躺在床上,精气神已经散了,意识陷入沉眠,非寻常手段怕是叫不醒的。她想到国师造了那么多孽,害了那么多的孕妇胎儿,天理难容,担心有厉害的人把他救醒,又出来造孽。
她放出一缕小水珠钻进国师的脑袋中把他的意识绞得稀巴烂,再用水冲得干干净净。这样一来,哪怕有厉害的人把国师救活,他也只能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傻子,再不能祸害人。
她收拾完国师,便溜向后院地窖。
在此之前,国师跟青灵没有任何仇怨,为律国公府出头,也是吃了大亏,且当时青灵如果想取国师的性命,不过是抬手的事。按照常理事说,青灵当时没再出手,显然是不打算取国师的性命,因此,国师府的人根本没想到她会前来,也没有丝毫防备。
青灵轻轻松松地摸到后院地窖,掀开地上的盖子,进去后,又轻手轻脚地合上盖子,顺着台阶一路往下。
地窖里有很重的血腥味和恶臭味。恶臭味是血流到地上,久了以后散发出来的腐烂味道。
地窖里正中间是一个大案台,案台的四周有链锁,用来锁住人的,国师杀孕妇取胎儿就在这里。
旁边还有一个丹炉,丹炉里的火已经熄了,但丹炉萦绕着一股不祥的红光,显得煞气极重的样子。
青灵看着这丹炉,仿佛看到无数的婴儿在里面啼哭。
国师取出胎儿后,便是用这丹炉炼的丹,称作婴丹。
旁边还有几个大笼子,其中三个笼子里各关有一个孕妇,那些孕妇面前的水碗都空了,饭碗被舔得干干净净。她们奄奄一息的蜷在笼子里,双手放在肚子前,呈保护的姿势想护住胎儿。
青灵上前把锁拧断。
有孕妇惊醒,可这里太黑,伸手不见五指,她什么都看不见,吓得大喊声:“谁。”,把另外两个孕妇也吓醒了。
青灵赶紧说:“小声点,我救你们出去。你们家在哪?”
三人惊恐地缩在笼子的角落,一动也不敢动。
青灵释放出水雾裹在她们的身上,又将水雾化成泡泡,把她们卷在里面,说:“别怕,国师已经让我打成残废,没办法再害人了。我带你们出去。”她说完,便操控泡泡想把她们从笼子里运出来,哪想到这笼子门太窄,把泡泡卡住了。
她暴力地拆掉笼子,操控泡泡飞往地窖口,顶开地窖盖子,三个泡泡依次飞了出去。她也紧跟着钻出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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