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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萦冷眼瞧这人信口开河。
    他若是当真有,想必这里这八卦阵已经被他破解开,这地宫一路走来有进无出,根本不能原路返回,若是这里解开,定会出现下一道出口,哪还会这里同她费这般口舌。
    多半是他们还在研究这里的机关,便听见她进来动静了,情急之下躲避至暗门后,既有不愿多生枝节的意思,也有些坐收渔翁之利的想法。
    瞧着这二人,先前说话的叫做许珏的这会故作轻松,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另一人浑身紧绷着盯着她持剑的手,防备着她偷袭。
    桑萦心里有些好笑,她便是不动这只手,不用这把剑,照样也能以内功劲力伤人,盯着她一只手又能有什么用。
    桑萦默不作声望向许珏,他笑得坦坦荡荡,可手也是紧攥着。
    她轻轻笑开,“我若是不愿意呢?”
    “姑娘何意?”许珏面上有些挂不住,声音也冷了下来。
    “我说,我不愿意,”
    桑萦缓声一字一句说道:
    “你说玉锁在你们手里,那正好,也省了我许多麻烦。”
    第四十一章 太子殿下已久候多时
    说话之间,桑萦潜运内力,已出鞘的软剑陡然脱手,灵巧如同活物一般,朝着对面年轻公子的面门刺去。
    这招是归一剑第四式燎原的起招,剑虽脱手,可仍受桑萦内功引动,若她的内功再深厚些,也可以像师父那样,一起催动三四柄剑。
    桑萦心中想着旁的,手底下有条不紊,剑如银蛇飞舞,掌风也半点不减气势,齐齐朝许珏疾攻而去。
    许珏反应也快,只稍一瞬,便朝着侧方闪身,抽出长剑抵上桑萦飞袭的软剑,身边那名随从打扮的也冲将过来,拔刀朝桑萦腰际挥斩。
    “归一剑的名头这几年可真是听得太多了,只是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竟也练至第四式了,天归剑宗倒还真有几分未尽的气数。”
    许珏一剑横挡过软剑的剑锋,登时便被软剑剑身的内力震得胳臂一麻,他后纵至石室的墙壁之上,双腿向后勾住石壁上的青铜壁灯,引剑倒挂悬于半空,还不忘赞上一句。
    “藏头露尾,连家门都不敢亮出,公子竟还有心思评议剑宗是非。”桑萦冷声说道。
    到此时,这人同她过的这几招,皆是通防套招,到现在他只守不攻,家学渊源什么都瞧不出来。
    且方才她那一招,软剑自半空斜刺他的心口,若是他防不住,便要伤在命门处,若他防住胸前的命门,剑锋便顺势下勾刺他下盘,这招虽非绝学,可这空手引剑的归一剑第四式,宗门内也就寥寥几人能练成,便是归一剑名望再大,真正见过这第四式的却也没多少人。
    但此人方才横剑径直自上而下横扫,似是早有防备。
    他怕是对归一剑极为熟悉。
    桑萦心中略有怀疑,有意去试他的底细,再度引剑。
    许珏倒悬半身,本是同软剑在空中缠斗,桑萦这一引一催,软剑飞掠而出,剑身翻旋,残影若隐若现,扑刺许珏眉心,许珏不慌不忙,腿上用力一勾,人便倒卷着从下方那八卦大阵之上飘身。
    他这身法轻慢又漂亮,瞧着是游刃有余,可落地站稳之后再看,桑萦那柄剑却并未追着他来,在他凭空借力翻越之时,桑萦的软剑已经转了向,朝自己随从攻去。
    桑萦一人一剑,同时缠住他主仆二人,眼下忽将这剑风转向正同她战在一处的人,那人又哪里能招架。
    这人自幼同自家公子一同练功,又因是贴身的侍从,白日同公子练一整日,夜间仍不敢将歇,经年累月这么下来,才从百十余人中脱颖而出,随在公子左右。
    可他再出众,仍不是桑萦的对手,他应对手中没有武器的桑萦已是勉强,这会桑萦软剑从自家公子那边飞至,迅捷无伦地勾挑攻刺他周身上下多处脉门。
    而另一边,他一直觉着同自己半斤八两对攻的桑萦,掌风骤然纵横凌厉起来,他应接不暇,眼见桑萦一拍袭至他胸口后翻掌成抓,另一边她那柄怪里怪气的软剑携着潮水般的内力,刺向他的后心口。
    腹背受敌,这无论是被桑萦抓上一下,还是挨上一剑,都得去了半条命,几乎是下意识的,便使出多年惯用的一招身法,劲力内缩,剑风划开,虚空蹬地,两脚一前一后将桑萦这一剑一掌蹬踢开来,而后脚下破空虚踏,手中剑气连发,同桑萦拉开距离。
    桑萦没追。
    她本就是有心看看这二人的招式来历。
    方才这一招,她见过。
    当日那苍溪和陆庭深二人与师兄对攻,三人各自为战,只是酣战之时,什么样的战局都可能会出现,当时师兄一剑挑刺苍溪的喉前,苍溪借势避开正好到了陆庭深的身后,而后苍溪趁陆庭深不备,提刀横斩陆庭深肩脊,当时陆庭深使得身法便是方才此人这招。
    后来师兄同她同行时,曾同桑萦拆解当日战局,提及这是浣溪山庄的独门身法,掌门徐怀义曾说这是脱胎于剑宗的燕返,不及燕返迅疾轻盈,却更具杀意。
    难怪这两人对她的剑法和掌法极为熟悉,当日陆庭深便说过,他连做梦都在拆解归一剑,想必浣溪山庄的门人更是如此。
    桑萦将剑收在手中,朝那主仆二人走近几步,淡声说道:“原来是浣溪山庄的人,你们不离身的浣花令呢?莫不是羞于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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