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庭白见他神色不太好,继续道:“沅沅已是容王妃,可以依附容王,可景延不同,她们母女敢算计沅沅,自然也敢算计景延。”
沈常棣不解道:“她们还想害景延?”
他们如愿害了沅沅,还害了景延,如今还想做什么,她们到底想要什么!
江庭白捏了捏眉心,怅然道:“姐夫有所不知,景延的腿伤是拜太子殿下所赐,是我没有护住他。”
而能为太子出谋划策密谋此事,还知道景延也在林州的唯有沈雁。
此人心计深不可测,能欺瞒国公府上下成为太子侧妃,并不是
沈常棣闻言神情凝滞,“景延只说他是骑马摔下来受伤的,半句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难怪他一问景延她就支支吾吾搪塞过去,原来还有这件事。
江庭白叹了口气,怒气填胸:“她们母女二人为攀附权贵,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姐夫再不动手,她们怕是会再次对阿姐还有沅沅景延下毒手。”
沈常棣打断他,喝道:“我绝不会再让他们伤害采薇!”
江庭白低声道:“那就请姐夫拿出国公爷该有的气量。”
他知道沈常棣不够心狠,加之沈家大哥的死,让他愧疚不已,所以得逼他一把。
忽然外头的小厮蓦地冲进书房,喘着气道:“老爷,宫里派人将大夫人带走了。”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莫名惊疑。
*
沈晚听到前院的动静,心中蠢蠢欲动,心想着发生了什么大事,说着便让柳儿搀着她往花厅走。
花厅里,江采薇眼睁睁看着冯清妍被金吾卫拖拽出去,她冷眼旁看,面上没有半点颜色。
冯清妍吓得花容失色,惊叫着:“救我,来人啊,救我!”
女眷们见金吾卫带走她,无不拍手称快,还有积怨已久的还朝她啐了几口,府上侍从女婢也都喁喁私语,言说着冯清妍犯了何事会让宫里派来金吾卫抓她。
沈晚到时已没了冯清妍的身影,一问才知道,金吾卫闯进门来不由分说的将她带走。
江采薇并不担心她,毕竟宫里有位太子侧妃,冯清妍生不出大事。
沈晚崴了脚,走起路来一步一瘸,“娘,大伯母这是?”
赵襄慈冷声道:“恶有恶报,你的大伯母遭了天谴。”
江采薇嗔她:“莫要胡说,许是皇后娘娘请大嫂进宫喝茶吧。”
赵襄慈嗤笑道:“茶什么时候都能喝,皇后娘娘怎得偏偏选了今日?”
江采薇淡笑不语,她清楚冯清妍的底细,也清楚皇后娘娘的心思,二人见面水火不容,皇后娘娘大抵是会惩戒她的,但有沈雁在宫里,此事倒也难说。
这时赵襄慈低头瞧见沈晚的脚,蹙眉问道:“沅沅,你这脚是怎么了?”
沈晚笑笑,敷衍道:“方才不小心崴了一下。”
赵襄慈欲要叮咛她,可察觉到身边有许多女眷,立马噤声,上前扶着她说:“那还不快回屋歇着。”
沈晚正想说话,赵襄慈已扶着她走过垂花门。
“虽说外头人还不知道你怀有身孕,但你有了身子万事都得小心。”赵襄慈柔声告诫她,面色凝重,“等过几日找个适合的日子,再把消息传出去,以免有心怀不轨之人盯着你的肚子你想护着自己肚子里这块肉就必须照我说的做。”
沈晚下意识地捂着小腹,娇容苍白,“舅母的话我明白,但……”
赵襄慈温声道:“你莫要担心,有王爷在你会平安诞下孩子的,不过你切记不要信你的雁姐姐。”
沈晚点头道:“我自然不会再相信她,只是不知她在宫里怎么样。”
赵襄慈愣了愣:“你现下还管她作甚,还是顾好你自己的身子吧。”
沈晚点头笑道:“我省得。”
*
皇城,巍峨耸立的殿宇金碧辉煌,令人看了目不暇接。
冯清妍踏入宫门的那刻,就被皇宫的奢靡所震慑,她以往只知沈国公府富贵,但当她进到皇宫内苑,才明白自己有多么浅薄。
她小声问身边的宫婢:“敢问贵人,可是谁召见我?是不是侧妃娘娘?”
宫婢瞥了她一眼,没有应声。
冯清妍咬牙隐忍着,心中暗腹来日定要让沈雁治治他们。
宫婢将她送到归雁阁便兀自退去。
冯清妍纵有疑惑,还是推开门走进屋内。
屋内甚是凄清,仿若没有人似的,她掀帘瞧了两眼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忽然她看到有身影躲在屏风后,移步到那处她见到了沈雁。
沈雁蜷缩在逼仄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她浑身轻颤,面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冯清妍半跪着扶起她,抚摸着她满是伤痕的脸,“雁儿,这是谁打的?”
沈雁哽咽着,泪珠滴滴滚落:“是,是太子……”
冯清妍俨然有些惊愕,但她没有多说话。
“娘我是不是错了。”沈雁抬起盈盈泪眼,望着她。
冯清妍心疼地挽住她,“再忍忍。”
只有隐忍才能再宫里活下去,如今的张太后当年还是妃子时亦是如此。
沈雁啜泣道:“我也想忍但我怕有一日会被太子殿下打死。”
她不知何处惹恼了他,连着几日不肯见她,哪怕她低声下气求他,他也不愿见,她几次苦苦哀求想要见自己的母亲都被他冷冷的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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