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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走,她一边想方才六娘震惊的模样,难道老爷没打过六娘?
    这样一恍惚,她就与佯装在花园赏景的七娘撞了个对面。
    七娘抱着胳膊站定,撇嘴冷笑,“今日这样不凑巧,一个又一个的不长眼往人身上撞。”
    四娘“哎呦”一声,本不想叫七娘进去看见那些,但见这七娘忒不是个东西,忍不住道,“你这小银妇!还有更不凑巧的,你不进去看,怎 * 么能知道呢。”
    说毕,她翻白着眼走了。
    七娘放在在花园外遇到六娘,看她从花园里出来,满面红霞,像是做了春梦一样,她觉得此事有异,就避开六娘,绕着进来探寻问题。
    不想竟是遇见四娘这个老女人。
    又是面含春色。
    她待四娘走远了,疑惑时,忽然瞧见前边宝福儿探头探脑,顿时就明白了,老爷在里头呢!
    七娘什么也不说,果断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揪住宝福儿的耳朵,甩到自己身后,然后绕过大树,就瞧见了绿珠竟然脱光了衣裳在与老爷邀宠。
    她简直气炸了,不管不顾冲了出去,就这绿珠的头发给了这小贱人两个耳刮子,把人甩出几步,然后抱着刘象大哭起来,“好你个黑心的短命鬼,竟和这等上不了台面的小银妇混在一起!
    你把奴当成什么了!奴日日夜夜就在屋里等你盼你,你却好似禹帝三过家门不入,叫奴日也思夜也想!奴好不苦也!”
    七娘这里哭着,那里叫自己的丫头小红瑟缩着把绿珠拉拉扯扯,就是不叫她穿好衣裳。
    四娘早就折返回来,仍旧躲在两棵大树后面,极为愉悦的看了一场好戏。
    只可惜这一次刘象并没有在亭子里怎么着七娘,被七娘痴缠着,还要去她屋里做耍。
    四娘躲开了,远远瞧见刘象果真与七娘去她那边,而绿珠最终挣脱了七娘的那个丫头,哆哆嗦嗦穿了衣裳时,早就冻得鼻涕流了一大把。
    次日,四娘把这事儿在越氏屋里说给了大家听。
    二娘叫道,“怪不得今日没瞧见绿珠那个小蹄子,原来吃了这样一个大亏,叫她白长了一张看着聪明的脑袋。”
    “绿珠病了,我叫她别出来丢人显眼,”越氏叹道,“是我眼瞎,疼错了人,□□的,就去勾引老爷,被人截了胡也是活该。”
    叶玉杏低头玩弄裙子边的流苏坠子,不言语什么。
    “老爷竟不知她病了?也不来看她。”四娘撇嘴,于是对六娘道,“这个绿珠你不知道,模样同前头受宠的三娘有那么一点相似,三娘走了,她就巴望着能做个三房小老婆,谁知如今为了那个老爷病了,那个老爷也不来看她一看。”
    叶玉杏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听得七娘在隔壁弹琵琶,与刘象吃酒划拳,叫叫嚷嚷恨不能叫全天下都知道她与大官人在一起,于是讷讷道,“昨晚上七娘还在院子里同老爷吃酒呢,今早迟迟才走的。兴许他也不知道绿珠病了。”
    大家都笑六娘傻。
    越氏吐了一口瓜子皮在地上,嗤笑,“迟迟走了,再迟还不得先走来我这里应卯?吃了早饭那会儿老爷就来我这里,说他下个月过完了生辰就要再去扬州做买卖,叫我好好筹划一番宴请宾客和宴会菜单。
    那个混人声称还要给本州的知府大青天下帖子。这屋里人多嘴杂,他能没知道才怪。我看他就是眼瞎心瞎!”
    然而这 * 话题一开,谁也不管什么小丫头生病的事儿了,一专心问大娘子,老爷生辰要怎样的大过,是不是还邀请官府的太太过来听戏什么的。
    叶玉杏含笑听了一阵,心里始终记挂着那个丫头。
    她不傻,她只是怕了。
    二三月的天那么冻一场,大娘子又不请大夫开药,谁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捱过这一回。
    若是换了她生病呢。
    一群屋里人热热闹闹哄着大娘子,叫她请了裁缝进府,给大家缝新近流行的款式裙子,大娘子都同意了。
    这群人叽叽喳喳说到了中午,刘象猛地进屋来,看见一屋子莺莺燕燕,乐得不行,硬生生要坐在屋里同这些女人们吃酒。
    越氏嫌他麻烦,给他腾了床叫他在这里午睡,另外带着这几房小老婆去四娘屋里,继续商量宴会前要差人去扬州,多请几个裁缝的事情。
    下午二娘仍旧侍候大娘子吃饭,刘象睡得一身酥软骨头,哪里都懒得去,也在越氏这里对付了一顿。
    叶玉杏跟着四娘在她东跨院的屋里吃,才吃了两口,四娘就喊了一声“要遭”,匆匆去卧房里,一叠声儿唤人给她取月事带。
    重新换了衣裳出来,四娘右手拢在小腹上,同六娘抱怨道,“怪不得昨儿开始,腰酸背痛得难受,原来是月事提前了两日。”
    叶玉杏不打扰她休息,吃了饭就带着金钗走回去了。
    连着两天叶玉杏都去越氏房里说话,比平常频率高多了,一是刘象的生辰宴仿佛很重要,二是四娘身子不舒服,她少不得代替四娘去捧大娘子的哏。
    大娘子舒坦了,底下的人才好过。
    再一个,就是她惦记着那个绿珠的好歹,时不时问一声,听见绿珠咳了两日,胡乱用府里的旧方子吃了两付药,竟然渐渐好了一些,她也就放了一半的心,专门奉承起大娘子来。
    这一日刘象又在越氏这里睡午觉,还睡上了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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