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杏专挑其中辛辣的先吃。
刘象吃了许多口,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看见她这般爱吃辣,一边大嚼一边笑起来,“原来六儿喜欢这个!”
也不知是不是他多心,话音一落,他自己先心中一动,开口就问,“六儿老家莫不是蜀中的?”
叶玉杏喜欢嚼那种炸得干干的干辣椒,简直是满口生香,仿佛都顾不得回应他,“是吗?怪不得我这么水灵。”
刘象随即哈哈大笑,差点将那满口的饭喷出来。
他们两个,女的钟灵俊秀,男的一身伟气,旁人看着这两个穿的仆从的衣裳,那些料子也都品质不凡,只怕是这附近富贵人家的下人,倒一时少了许多麻烦。
刘象就是个天生的小民,就算做的了鲁王,也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要买个水喝,都与老板斤斤计较,非要买一个送两个才肯把那崭新的铜板递出去。
叶玉杏懒得管他,就笑眯眯看他在那里耍怪耍赖。
吃完了这一家,刘象数好了余下没花完的铜板,拉着六娘的手说,“不如去看戏,最近那瓦肆里多了许多京城的戏,我带你去见识一番。”
叶玉杏可真是怕了京城来的高雅艺术,“我可听不懂,倒是那一日苏家老太带的常州说书女先生,那说的有趣得紧。”
紧紧跟着他俩的一个真的小厮就凑趣,“瓦肆那胡同确有这种专讲市井趣闻、官司胜败的。”
刘象对这小厮的机变十分赞赏,他可不能把他心爱的六儿带去西街老三行的杨柳巷去听戏。
那边热闹归热闹,却也下三滥的多。
听得那小厮说着瓦肆那边胡同的妙处,他果真带着一脸向往的叶氏往那里走去。
马车远远缀在后面,他俩身边只带了两个小厮。
正走到二道街与瓦肆胡同相接的一个弯道,刘象敏锐地发觉有两个彪形大汉,总也远远近近觑着他身边的六娘,这叫他一时挺起胸膛,十分得意的拉了六娘的小软手,走得端的是一个意气风发。
可那两个抱胸大汉不但不收敛,反倒那觊觎六娘的视线愈加肆无忌惮,甚至越走越近。
刘象心中一紧,顿时发现自己与身边两个小厮,甚至再加上赶车的车夫,打得过这两个大汉,——却无法完全护得住弱不禁风的六儿。
叶玉杏后知后觉,她被刘象搂着往前疾步走时,才发现这厮神色不对劲,稍微有留意,意识到大家有了麻烦。
然而这两个根本不是单打独斗。
刘象带着六娘疾速走了十几步,却见拐弯道路这边,竟也走出来三个一样的地痞汉子。
前后夹着中间的人,那些汉子露出恶心的银笑。
叶玉杏心中暗暗叫苦,心里不停地想着如果刘象先跑了,她该如何脱身,——这条路通向瓦肆巷子,本来就是不是什么正道,左右有高墙,前后仿佛早被这些坏人禁了道路,竟无一人路过。
刘象自己从前就做过地痞,太清楚这帮人的贼性,你就是给了钱也未必 * 能顺利脱身。
尤其这些人有很大目标是冲着貌美如花的六娘来的。
此时情急,其中一个小厮眼看要被围,怒吼道,“什么人,也敢挡小爷的路?小爷可是鲁王府的,若是识相,就赶紧走人!”
那迎面走来的三个汉子中间一人,把手腕掰得咔咔响,笑得嗤嗤地说,“啊呀,原来是鲁王府的,那就更怪不得哥儿几个手下无情了。”
“你放屁!你若是敢动手,我们鲁王府迟早叫你们好看!”
“鲁王?哈哈哈!”
另外两个汉子好似听见了如何用有趣的话,一人夸张的笑地打跌道,“谁还不知道鲁王就是个软蛋,一个土鳖出身的,不过是来给齐王千岁做垫脚石的,咱们怕他个鸟样!”
刘象听了这话,顿时脸色大变,“闲话休说,看老子今日不打爆你这狗头!”说话间,挥舞着拳头就迎上去,要与那看似领头人的汉子一顿好打,准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对方多出来三个大汉,紧紧旁的汉子就把刘象与他小厮死缠住,给那领头的汉子腾出了一双手,叫他一脸色相挽着袖子,朝那娇滴滴小美人嘿笑着走去,“好乖乖,快叫你老爷我亲一口!你若从了老爷,我定叫你舒服的上了天!”
叶玉杏在刘象冲去打人时,连着往后退了许多步,紧紧靠着最边缘的高墙,左右两边都是大汉把手,怎么都找不到空隙逃走。
而这个面向丑陋的汉子竟然朝着她一步步走来,伸手就要摸她的胸部。
叶玉杏一只手藏在身后,手心攥着唯一的一根簪子,只要他有色心,她就能趁乱戳穿对方的喉咙。
那边刘象气得肺都要炸开,气血上头,挥舞着铁锤一样的拳头,迅速打开死缠着他的两个汉子,就要跑来与这领头人拼命救他六儿。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领头人与美娇娘只差半步,那只色手就要摸上来,忽然天降一物,重重砸在了这个汉子头上,“咣咣”两声肉帛相击的声音闷声响起。
叶玉杏下意识躲闪了一下,避开天上砸落下来的东西。
然而这大汉竟然翻了个白眼,硬生生被 * 天降之物砸晕了过去,扑倒在地不省人事。
众人都吓了一跳,打到一半的全都停了手看过来。
其余几个叫喊着“老大”,面露惧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