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你家卫兰干什么了?你这么打她。你可是从来都没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快别打了,打了回头还是你自己心疼,也别把孩子打出气性来,学我家卫妮那丫头似的,跑不见了,找都找不着。”赵卫妮的母亲赖秀珍进来劝慰,还以自身作为前车之鉴。
赵母看到卫妮妈走进门,听着她的劝慰,又挥手抽了赵卫兰两竹条,抽得赵卫兰浑身打颤,哭都不敢大声。
“秀珍,你是不知道这丫头胆子多大啊!”赵母说着,放下竹条拉着赖秀珍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将赵卫兰和赵卫妮两个人商量好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赖秀珍听到赵母说完,震惊了,可知道赵卫妮没事,吊了几天的心也松了下来,然后忍不住的掉眼泪。
如果说这些事,在赵卫妮刚失踪第一天的时候得知,她肯定很生气,打死两个胆大妄为的丫头片子都有可能。
但这几天的找人和担忧,也让赖秀珍和赵卫妮的爸赵林木两个想了许多。
昨天他们已经把婚事给退了,虽然嘴巴上骂骂咧咧,养了个没良心的小畜生,可到底也还是在乎女儿生死。
赵卫妮失踪这几天,也是担心得不行。
“卫兰,你是说,卫妮今天还会打电话到县里的邮局吗?”赖秀珍抹着泪询问赵卫兰,手里捏着赵卫妮写的信。
“嗯。”赵卫兰哭着点头:“我们一早就商量好了,我知道婶子你们这几天都很担心卫妮,我想告诉你们的,可是我不敢,怕你们把卫妮抓回来,逼着卫妮嫁给那个人。”
赖秀珍和赵林木都没说话,如果一早知道赵卫妮躲在县城外面那边的半路上,他们肯定会找人去把她绑回来丢到鲤山去。
农村地方,女孩子的婚事本来就是父母做主的,嫁不嫁的可不由女孩。
“卫妮她和我说,原本是想要投河一了百了的。我怕她真的想不开,隔壁邻村之前不是也有想不开投河的人。我怕卫妮真的跑去跳河了。”赵卫兰一边哭一边解释。
赵母赵父听赵卫兰说完也很无奈。
赖秀珍和赵林木也很是难过,被赵卫兰口中投河给吓到了。
隔壁邻村那姑娘投河自杀,也不是新鲜事,这周边的村子谁不知道,如果之前,他们可能还会很生气,两个半大的姑娘没分寸乱来。
可听到赵卫兰说,赵卫妮想跳河时,哪里还生得出气来。
他们做大人的是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可知道人没事,人活着,也比真的想不开投河要好得多。
也得亏了两个丫头乱来,不然赵卫妮说不定真的投河了也说不定。
“婶子,我错了,对不起。”赵卫兰说完哭着抽噎,被赵母打得浑身疼,却还是跪在地上。
赵母和赖秀珍彼此对视一眼,两个人也红着眼睛抹泪,赵母帮着劝了一句赖秀珍:“秀珍,你们先去县城接电话,看看卫妮有事没事再说吧!”
赵母说着,心依旧气得发颤,看着小女儿赵卫兰时,也还是怒火冲天。
她知道赵卫兰是好意帮赵卫妮,可她是过来人,可比赵卫兰清楚这当中的弯弯绕绕多了。当中随意出个岔子,他们家和赖秀珍一家恐怕就结仇了。
唉,造孽了,也不知道怎么生了这么多讨债鬼,四个孩子,竟然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
“嗯。”赖秀珍和赵林木急急忙忙的擦着泪站起来:“你也别打卫兰了,她也是被我家那个死丫头说要跳河给吓到了。”说完,就去了县城邮局。
赵母指着赵卫兰的鼻子又是一顿数落,她也是真的后怕,所以准备把赵卫兰一次打服气了,不然这丫头,以后指不定还能干出多少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赵父没动手打女儿,可从头到尾也是旁观了的,赵母打完后,赵父才语重心长的和赵卫兰分析这事情当中的关键之处,也希望,赵卫兰以后不要再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边赵家还在教育小女儿,那边赖秀珍夫妻两个已经到了县城邮局。
赵卫妮也从羊城打了电话回来,在电话里就哽咽着哭着道歉。
当父母的,可能会偏心,可能没那么疼女儿,可到这会儿,赖秀珍夫妻两个,也只能隔着电话骂赵卫妮不懂事,当妹妹的不知道帮着哥哥。
“赵卫妮,你是在挖我的心啊你!竟然还瞒着我们大人做了这么多事情,你是我生的,我让你嫁人我还错了吗?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好好商量?非得寻死觅活让人着急,你知不知道,家里因为你都快给急死了。呜呜呜……”赖秀珍吼着抹泪。
“……”赵卫妮在电话那头抽噎的哭。
“婚事给你退了,你哥因为你也自责了好几天,你这没良心的死丫头。我是对你不好,可我也好好把你养大了,也没把你给饿死,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当初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没良心的玩意儿,就不该生下你,呜呜……”
“咱们农村地方,哪家姑娘不是听父母的安排乖乖嫁人,我当初就说女孩不用读书,你奶奶非让你去读书,你看你,读了几天书,心比天还大,让你嫁人怎么了,村里和你一般大的,哪个不是早早嫁人把彩礼给兄弟娶媳妇儿的。”
“人家没读书的丫头都能听父母的话嫁人,你怎么就委屈了,读过几天书的心都读野了。等你回来,我非打死你不可。”赖秀珍是温省传统的重男轻女的家长,对着赵卫妮就是一顿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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