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将另一只手臂也举了起来,娇声道:“这边也要捏一捏。”
谢珺怔了一下,忽然身子一挺躺了回去,瞪着眼闷声不语。
怀真嗔道:“哎,别在船上发横,小心都掉水里去。”
见他不语,怀真便转过头,疑惑地瞧了几眼道:“你又怎么了?”
他气鼓鼓道:“尽信书,不如无书。”
“你是不是看了什么不正经的书?”怀真目露精光,爬起来道:“快说说。”
“不是,”他颇有点儿难为情,低声道:“是医书,书上说这样……这样能让对方愉悦动情,我想让你快乐,可是,好像没做到,你把我当成捶背捏肩的宫女了……”他抿着唇没有说下去,想着怀真也能明白。
怀真笑得花枝乱颤,急忙稳住心神,没好气道:“医书都是文字,能学到什么?你以为自己悟性很高吗?”
“那要看什么书?”他不解地追问道。
怀真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一本正经道:“改天我搜罗几本精彩的图册,让你好好长长见识。”
“你不会要去找那个姓程的吧?”他立刻绷起了脸。
“胡说什么?”怀真皱眉道:“这种东西,哪能让男人去找?我自有办法,你别问。”
“那你……”他也觉得自己多心了,便软下来道:“好吧,是我错了,泱泱。”
“起来,”怀真扯了扯他的手臂道:“咱们去找找,是谁在吹笛。”
**
湖心有水殿,殿前莲叶接天,谢珺找到靠岸的地方,正在系缆绳时,怀真已经跳上岸,提着裙裾跑了。
此刻笛声渐杳,隐约听到欢笑声。
她依稀猜到是情人幽会,今日来客中也就李荻和霍骧是一对,所以她便想过来抓个现行,看李荻以后还敢不敢再说她。
霍骧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居然还会吹笛子逗未婚妻开心,真是人不可貌相。
此处偏僻,也亏得他们竟能找过来。
怀真蹑手蹑脚走上了殿前月台,只见殿门半开,里面传来男女调笑之声。
男声低沉温厚,绝不是霍骁。
而那女声娇媚入骨,更不可能是李荻。
“一别两载,你当真从未想过我,也未念过我?”男声含笑道。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传来女子娇嗲的声音,“我若说是真的,你信吗?”
“不信,阿鸾心中若没有我,今日也不会听到我击节,便能即兴跳出当日的缠枝舞。我知道,你是跳给我一个人看的。”
“呃,萧郎……”
怀真站在门外进退两难,里面之人居然是董飞銮和萧祁,他俩竟是旧相识?
里面的声音颇为怪异,怀真心跳如狂面红耳赤,正想悄悄退开时,却撞到了一睹厚实坚硬的胸膛上。
她惊得差点跳脚,幸好嘴巴被及时堵住了,才未喊出声。
此刻殿中的声音已经不堪入耳,怀真忙拖着他偷偷溜了。
两人回到舟中时,怀真脸上红晕还未消退。
“我本来想偷偷瞧一眼,你为何要急着走嘛?”谢珺抱怨道。
怀真瞪了她一眼,神情尴尬道:“你怎么会有这样龌龊的想法?”
他不服气,回瞪着她道:“你不想吗?你若没那个心思,早就走了。是被我撞破,这才……”
还真忙掩住他的嘴,心虚道:“好了,别说了,我也想看,行了吧?”
谢珺跃跃欲试,眼睛一亮道:“那……咱们再回去?”
怀真忍不住在他脑袋上敲了一把,恼怒道:“是我堂姐,看什么看?咱们快走吧,若被他们瞧见了,以后还不得臊死。”
谢珺拿起桨,慢悠悠地划动着,嘴里不满地嘟哝道:“我看你是怕被人撞见,误会我们俩也是找地方去、去……”
怀真哼道:“有本事说下去呀?”
“我没本事。”他瞟了眼怀真,慢吞吞道:“在你面前,我要什么本事啊?你有本事你说啊!”
怀真笑嘻嘻道:“我说就我说,你怕别人误以为我们在找地方苟合,对不对?”
谢珺深深地吸了口气,默默地低下头去划桨。
怀真抱膝坐在旁边,调侃道:“你这担心是多余的,人家至少敢行动,你却连说都不敢说。”
“你别想激我,”他狠狠拍击着水面,压抑着火气道:“我可不上当。”
怀真差点被溅一头的水珠,忙举袖挡住,待要发怒却忍不住笑了出来,“既如此,你生哪门子气?”
“我气我自己,可以吧?”他头也不回道。
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又撞到这样刺激的情景,心里没邪火才怪,怀真当然明白,眼珠子转了一圈,理了理衣裙缓缓躺下,将淋湿的衣袖搭在船舷上,曼声道:“你找一处隐蔽的地方,本公主也教你快活一下。”
谢珺猛地一震,耳根子顿时红透了,犹犹豫豫道:“还是、还是不要了吧,我不能占你便宜。”
他嘴上大义凛然,眼睛却四面瞅着寻找合适的幽会地。
怀真忍着笑开解道:“这种事你情我愿,何来谁占谁便宜之说?何况,从今往后,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还这样遮遮掩掩有什么意思?”
可是湖面一览无余,唯一的隐蔽地儿也有主了,谢珺划了半日,心中焦躁手臂酸软,却还找不到能停泊的地方,便转头望向怀真道:“如何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