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笑笑都被气笑了,直接把二十多份九十多分的卷子找出来放到她面前:“莫老师,你自己也是语文老师,说话之前能不能先过一下大脑?全班四十个同学,这里是二十六份九十分以上的卷子,其中九十八分和九十九分就有好几份,就是一两个错别字的问题,稍微再细心一点就是满分的卷子,你是说我留一手教其他孩子一两个错别字吗?
你再看看我家两个孩子的卷面,看看他们的字,他们的确都是我启蒙的,上学之前我就是一笔一划教他们写字,不仅仅是语文课,其他课也都是一样,你可以问问陈老师,或者让她做一个数学测验,看看我家孩子是不是也能考满分。
另外,学习这件事本来就是学生的义务,我教育孩子好好学习不是为了羞辱谁,我也从来没有区别对待学习不好的孩子,你不信可以去问问我班里的学生。
上课时间我一视同仁去教,这次摸底考试后也会个别辅导,但毕竟每个孩子的资质不一样,在学习上的努力程度也不一样,不可能做到每个孩子都考一样的分数,如果每个孩子都考一样的分数才叫做有教无类,那么我请问一句莫老师你教的班级做到了吗?对做不到的孩子你是不是也留了一手?”
莫老师也是被儿子的分数气懵了,加上潜意识觉得苏笑笑会提前给自己的孩子泄题,那些气话就脱口而出。
陈老师听莫老师说话早就听不下去,加上她实在太喜欢饭团和柱子这两个学生,直接说:“在家里对自己的孩子倾囊相授有问题?我每天也在家里教自己的孙子数学题,莫老师你自己也是语文老师,你大可以也像苏老师那样教自己孩子,而不是在这里阴阳怪气地说人家苏老师没把你家孩子教好。
我已经在这个小学教了十几年的学,不管什么考试,全班半数以上考九十分的班级我就没见过,你居然好意思说人家留一手,要是留一手能把学生教成这样那我也留一手。”
其他老师也说:“是啊莫老师,全班就三个同学不及格,你一个语文老师的儿子居然考了倒数第三,你不是应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学校就咱们几个语文老师,我儿子的语文虽不说能保证考一百分,但也很少考九十分以下的。”
莫老师一下子下不来台,冲着众人吼一句:“我自己能教还用你们说吗?”
说完便哭着跑了出去。
陈老师对苏笑笑说:“苏老师你别理她,一天到晚骂自己儿子笨,她儿子见了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自己都教不好儿子还怪别人。”
苏笑笑看着陈老师的背影,想的却是周大为其实不笨的,难道是逆反心理和莫老师对着干?
……
首都,某国宴会场。
韩主任作为最年轻的医学代表对着来自各个国家医学界的泰山北斗先用母语发表了学术演讲,随后他又用字正腔圆的英式英语重复了一遍,获得全场最热烈的掌声。
韩城不亢不卑鞠躬走下讲台,很多人走过来主动和他握手问好,陈冰洋作为市医疗系统的最高负责人,拍拍他的肩头:“后生可畏,前途无量。”
韩城看着一室资历和经验都比自己丰富的泰山北斗摇了摇头:“学海无涯,沧海一粟。”
这并不是韩城自谦,参加完这次交流大会,更加坚定了他回到学校深造的决心。
会后,韩城带了五个苏笑笑做的梅干菜烧饼和半盒熏鱼去了一个老胡同的四合院。
深秋的京城,落叶飘零,满城尽是黄金甲,胡同的老槐树也争先恐后来添一份秋色,所谓金秋,连脚下沙沙作响的树叶都是金色。
韩城敲响其中一户破旧的四合院大门。
门口还是那棵歪脖子槐树,墙角处的三角梅犹在,剩下光秃秃的枝丫。
良久,“嘎吱”一声,摇摇欲坠的古老大门拉开,里面探出来一颗白花花的脑袋,看到韩城,昏花的老眼先是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惊喜,旋即收了回去板起脸:“这是你来的地方吗?你来这里做什么?走走走,不待见!”
老头说着就要关上大门,被韩城用一只手抵住:“老首长,我来开会,顺道来看看您,我们首长也向您问好。”
老头撇撇嘴执拗要关上门:“不认识,走走走!”
韩城没有办法,只能把手上的饭盒递过去:“我媳妇亲手做的梅干菜烧饼和熏鱼,拿过来给您尝一尝她的手艺。”
老头浑浊的老眼“叮”地一亮:“梅干菜烧饼?熏鱼?她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你小子跟她说的?”
韩城:“……”这可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连他都是回到家才知道她做了这个。
“不对,”老头又说,“杨梅不是走了吗?你哪来的媳妇?又娶了一个?”
韩城微微颔首:“是的,她叫苏笑笑,对我和孩子们都很好。”
老头点点头:“你小子的眼光自然是好的。”
说着已经把饭盒打开,嗅了嗅梅干菜肉饼的味道,老眼更是清明,然后又把熏鱼的饭盒打开,迫不及待闻了闻,惊讶地看着韩城:“你新媳妇是徽市人还是沪市人?”
这话韩城已经解释过一次,媳妇手艺太好也挺费唇舌:“不是,她爱捣鼓这些东西,哪的菜都会做一点。”
老头捏起一块熏鱼咬一口,不住点头:“好吃好吃,味道特别正宗,你这媳妇娶得好啊,要是能住我隔壁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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