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面不改色:“p,他忙着呢,最近朝上多热闹你又不是不知道,没吵架,你别和娘乱说哈!”
“真的吗?”
苏燕和她妹对视半晌,苏瓷微笑眨眨眼睛,苏燕就觉得她没应该没撒谎,好,那就行了!
“快吃快吃,要凉了,这个粉凉了不好吃,好辣好辣,嘶——”
苏燕西西索索在嗦粉,这个话题就过去了,苏瓷其实不大饿,吃了口粉,用筷子戳戳上面的香菜,她托腮。
——其实吧,两人吵架那天杨延宗什么意思,他又为什么生气,苏瓷是有所觉的。
她也不笨不是。
吵不了两句,隐有所觉。
她无语。
苏瓷也只好装不懂了。
因为很难回答啊,不装听不懂糊弄不过去。
嘶,大哥你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做不到啊啊!
苏瓷耸肩,她不知道为毛杨延宗突然就这么高要求了,不,不,她其实是隐隐有点猜测的,但不确定,不过这个猜不猜测区别也不大,反正她也没办法。
苏瓷骨子里是个现代人,和她说无私奉献一颗红心向夫婿向夫家你这不是白搭吗?她又不是被古代女德思想荼毒长大的。
走肾她觉得挺好的,搭伙过日子快快乐乐不好么?凡事你硬要究根到底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好吧,现在的问题是杨大佬要找她麻烦。
苏瓷也没啥办法,想了想,感觉此题无解,就摊平了,等他气消了再说吧,反正他也不能因为这点子小事一辈子不回家。
苏瓷最后将这茬子归结为小事,咸鱼思想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正只要不是死人塌房迫在眉睫的,都不算十分紧急。
杨延宗知道的话大概能气死,不过好在他不知道,但他不知道也够生气的了,接下来,两人拉开了一场持续了小半月的冷战。
……
杨延宗待在阳都府邸不回来,一方面是和苏瓷生气,另一方面也是实在是事多事大。
外头并不因两人冷战而平静,反而沸沸扬扬,沉银和通敌一案已经引爆了,六王大义灭亲携季堰首级当朝请罪更是将事态推至高峰,而先前因有季元昊的暗箱操作,季霖、边牧将军陈诚义,四王府和七王府都先后被卷进这件大事之中,一时阳都风起云涌,新一轮的对抗已经迅速拉开帷幕了。
杨延宗一开始盯的就是左卫都指挥使的这个正职,他把张伯骞搞下去,目的当然是要取而代之了。
只不过,这个过程比预料中还要惊险得多!
苏瓷和苏燕姐妹头挨头在嗦粉的时候,杨延宗此刻却身在老皇帝的上阳大殿。
老皇帝先提审的当然是张伯骞,可张伯骞没做过啊,当然是喊冤的,他被关押了将近两个月,早痛定思痛已经将思路理清了,立马就将坤国舅和杨延宗咬了出来了。
“陛下明察,臣没有!臣一心一意完成陛下交予臣的差事,臣无能臣罪该万死,但臣绝对没有通敌啊!!臣与北戎人誓不两立啊!!”
张伯骞涕泪交流,重重叩首:“是坤国舅与杨延宗合谋,此贼狼子野心,坤国舅唯恐清算亦其心可诛,必是此二人,联手制造的伪证!!!”
老皇帝垂眸看他,面沉如水,童继恩和章太监的口供他已经听过了,但怎么说呢,老皇帝能把这件差事交给张伯骞,本身信任度是非常高的,而张伯骞此刻也实在真情实感,额头磕得鲜血飞溅,老皇帝沉着脸听了半晌,最终听到“此贼狼子野心,坤国舅唯恐清算亦其心可诛”,眼睛眯了眯,最终发话:“来人,去将此二人召来!”
持刀戴甲的御前禁军冲进府邸的时候,杨延宗眼神微闪,待他到,坤国舅已经在了。
杨延宗和坤国舅跪在玉阶之下,老皇帝眯眼打量着这两人半晌,冷冷道:“别以为朕会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你!”
这句话,也不知是和坤国舅说,还是杨延宗说的,但前者可能性居多,但两人一声不吭,叩首就是。
那张重要物证通敌书帛呈上来,孙时平赶紧接过,上玉阶呈于御览。
老皇帝皱眉接过这张盖有一枚鲜红印鉴的帛书,有些时日了,印鉴的红色已不复鲜亮,但能很清晰看见,正是“左卫都指挥使”大印。
老皇帝把帛书丢给工部叫来的老匠人,“验!”
老匠人连忙接过帛书,打开工具箱,开始检验。
杨延宗垂眸,表情并无变化,他身边跪的是坤国舅,他并没有临时换掉那张帛书,坤国舅的准备,他是放心的。
坤国舅心里哼了一声,不做声。
老匠人动作很熟练,手一摸,就知道这是什么布料了,“此乃漳州织造局北上的漳绸,约莫是去年的。”
漳州织造局是次一级的织造局,织就的丝绸布料一般是不上贡皇帝妃嫔所用的,而是专供武官官服,这类轻而薄的白色绸料,一般是用来做内衣,左卫中高级武官今年新制的内衣恰好就用漳州织造局去年的绸料。
“这印鉴从印泥,纹理,布料渗透等迹象判断,老朽以为,是一次性以金属印盖上的。”嗯,左卫都指挥使的官印恰好都是铜制。
张伯骞当场脸红脖子粗,老匠人恭敬奉还帛书叩首退下,老皇帝不悦瞥了张伯骞一眼:“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张伯骞大急,放了冰鉴的大殿凉丝丝的,他热汗却当场一头一脸,他恶狠狠瞪着杨延宗:“是他!是这个姓杨的贼子,此人曾在西北征战多年,必与西北地方官员有所勾连,他必定是早已知悉银车踪迹,提前布置,构陷于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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