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法子治标不治本啊,她很快被人追上了!先是个北戎人,苏瓷就地一滚露出骇色,趁对方俯身狠狠给了他一匕首,对方惨叫一声,她一个鲤鱼打挺,掉头就冲!
脑后嗖嗖风声,感觉那个高手追上来了,妈呀!苏瓷急中生智,等对方掠上的时候,她反手突然一洒,冲对方眼睛就招呼一记刚才抓的黄土!接着赶紧往左一拐,发足狂奔!
最后,她还是再度被追上了,是左边是那个高手,斜前方还有两个北戎人,她跑到永济桥边,脑后风声到,她赶紧一矮身,咬牙,掉头狠狠一撞!
“噗通”一声!永济桥护栏不高,也就成人大腿左右,那个北戎人一撞倒退一步重重磕在护栏上上,重心不稳,直接被她撞翻一个头朝下栽了下河。
但临翻下之前,他反手拽住苏瓷衣襟,苏瓷一口咬上他的手!他惨叫一声,却没有松手,苏瓷被带翻,两个人噗通一声,水花四溅,直接被湍急的水流冲了去!
后一个北戎人直接跳上栏杆,想了想,也跟着跳了下去。
慢一拍拨开人群掠至的高手和后脚赶来的同伴对视一眼,皱了皱眉,北戎人的掺和实属意料之外,两人想了想,“追吧!”
追下去看看怎么样!
这一天出事的可不仅仅只有杨苏两家的车队,阿康他们大惊失色,第一时间就往下游追下去了。
明里暗里几波人马先后追赶,追出将近八十里地,一直追到永济河尽头的入江口,都没能追上湍急的水流。
苏瓷失踪了。
同时失踪的,还有任氏和她和季元昊的长子。
找不到,天已经黑透了,茫茫四野和河水,阿康骇然,一边撒开人手赶紧试着继续找,另外又遣了一人回去报讯。
天啊地啊,夫人可别出事啊!!
……
而这个时候的杨延宗,却早已收到了噩耗。
收到这个消息时,他和季元昊正在商量事,任氏母子先出事的,季元昊面色丕变。
可就在这个时候,急促的脚步声从大门外飞奔而入!不知为何,杨延宗心脏突然就突突狂跳起来,莫名有种极度不祥的预感。
“哐当”一声!
是大铭!
他是今日阿康带着一起回绥平接人的人手之一,他腿受伤了,跑不快,于是领了回来报讯的任务!
大铭脸上血淋淋的,腿伤伤口没顾得上包扎一路快马急奔,现在还滴滴答答淌着血,他一进来就跪倒了:“主子,主子,不好了,车队遇袭!夫人被追杀之际坠入永济河,目前,目前不知所踪啊!!”
“轰”一声,脑内那根线瞬间就崩断了,杨延宗霍地站起,“你说什么?!”
他目眦尽裂,心血瞬间上涌以致脑内嗡鸣,他一步上前提起大铭的衣领,厉喝:“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平静的表面再也绷不住了!
什么普通夫妻,什么公事公办,这段时间的所谓割舍,自我感觉良好,一切冷然,在这个噩耗面前瞬间土崩瓦解,杨延宗愤怒得无可复加:“我派你们这么多的人的一起出去,你们就是这样保护她的!!!”
第66章
夜半的阳水,浩汤的江面飘起一层白雾,深秋湿冷的江风中,却能听见湍急水流打着转往下游急速涌去的哗哗声。
冷得在场所有人的眉眼额发都结了一层冷霜,却丝毫浇不灭杨延宗的心内的焦灼。
得讯后他快马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现场了,那时候天还没黑,他亲自带人沿着河岸搜索了数十里,可丁点音讯也无,苏瓷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自己的人,还包括沿岸所有大小渔船和水手都发动了,重赏之下这些靠水维生的老百姓非常积极,撑船下水冻得脸都青了,可就是没有一点点的线索。
湍急的河水,滚滚的波涛,能掩盖太多太多的东西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人的心不禁沉甸甸下坠,杨延宗一到,谁也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急得眼睛都红了阿康慌忙跪下请罪,急怒攻心的杨延宗直接给了他一记窝心脚:“我让你领这么多人出门,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
但谁也顾不上多说这个了,阿康没大事,赶紧爬起来,杨延宗急令他带来的和原来在的人手分成多个小队,还发动了大量群众,务必要找到她!
可根本找不到。
找了整整一夜,所有能想到可以搜索的位置都搜过了,没有,苏瓷不见已经将近十二个时辰了,可以彻底定性为失踪了。
阳水找不到,杨延宗甚至掉头沿着永济河一路往上游找回去,就怕阿康他们追得太急有所纰漏,给了那些人可趁之机。
可就是没有。
下半夜下起了小雨,湿漉漉的浇了一身透,冰冷入骨,杨延宗脸色铁青的可怕,他已经一路找回永济桥头,甚至亲自勘察过现场,可就是找不到人!
冰冷冷的雨丝,幽黑湍急的河水,四顾荒野茫茫,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焦急席卷心肺,她到底在哪里了?!
“瓷儿,瓷儿!!!”
……
苏瓷现在也不知自己具体在哪里,可能还在阳都地界吧,很大约很快就不在了。
那两个北戎人水性之好完全出乎她的预料,竟然和她不相伯仲,并且对方身手明显极高,她能趁其不备一次两次,但在面对面硬杠的时候肯定就是杠不过的,最后的记忆就是后颈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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