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不动你。”成言抿紧嘴巴,下颌的线条微不可查的绷紧了,可手上的动作不见停顿,在阿瑜的身子上勾着火。
“世子—”阿瑜刚想和成言说道,这般行径在马车上不妥时,成言手上的一个动作,打断了阿瑜想要说的话,她如今的心都快要从胸膛处跳了出来,七上八下的不能够平息下来。
身子不受控制的享受着此刻的欢愉,眉眼间散着娇色。可她想的一直都是,若是此时在成言怀中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想必他不会这般去作贱她。
攀附于他身上的菟丝花,何谈能得到应有的体面呢。
尽管心中极度不愿在马车上做出亲密之举,可这一切都容不得她抗拒。
她的面上划过难堪,并为自己的不堪而含泪,可成言此时是看不见他娇人儿的神情。
在他的心中,不过就是情之所起,难以抑制。
成言的手摆弄了一阵过后,心头的欲念虽说没得到完全的缓解,可到底是有一丝的适意。
那处的难耐在他的克制下,慢慢的松缓了些,不再是起初被蹭到后难受的样子。
庆期驾着马车慢慢悠悠的走了一路,待到东山山脚下时,看见的是清水寺香火鼎盛,那山脚下早已停了一排排的马车,那其中有好几辆,甚是华贵,像是身份不凡的人也挑着今日来清水寺进香。
成安从马车上跳下,扶着阿瑜下来后,见此,不由得眉头蹙起。
他往庆期的方向使了下眼色,而后庆期收到吩咐后,留下来并未跟着成言往山头上去。
从山脚下往上行,成言见着那往上的石阶上处,不时的有来来往往的人,便带着阿瑜走了一方幽静小道,阿瑜见着那小道之路甚是狭窄,若不是成言在身侧,想必也不敢就这般入这林中小路。
方才,阿瑜见庆期没有随从的打算,便把竹香也屏退了下来。
如今这幽谧的小路中,就只有成言与阿瑜二人走着。
成言看着阿瑜走在这小路上,瞻前顾后的样子,以为她是怕有蛇,便伸出手把阿瑜的手牢牢的拽在手心,二人的手交叠在一起,成言就这般握着,唇角边勾起了一丝弧度。
阿瑜怔怔的看着,任由自己的手被拽着,一时失了神。
待两人就这般牵着手走了不久,之后听得耳边传来一阵梵音,那僧人的诵经声不似林间小路中的狼嚎般的“呼呼—”风声,让人感觉到慌张,反而是让人由心往外感到清净。
世人总是说道“梵音令人静,世事皆楚弓”,曩昔阿瑜还不以为然,如今听得,便觉得诚然是清心静神。
到达清水寺后,山路虽短,可也抵不过阿瑜的身子发虚,可再是如何疲惫,阿瑜也没在面上表现出来。待她与成言到寺殿内后,阿瑜望着那上首的佛祖像,在前处从小僧的手中接过香,不忘递给成言。
成言顿了顿,看向手中的香,还愿是一回事,可让他跪在蒲团上,他却觉得不必,他本就不是信佛之人,心中没有佛祖,那跪与不跪其实并无差别。
他执着香,不曾往蒲团上跪,只是躬身随意朝着佛像,拜了拜,而后在袖中掏出一叠银票,交予那小僧,以示添置的香火钱。
而阿瑜同成言就不同了,她有着前世的记忆,如今能得重来一世,她很是感谢老天爷对她的眷顾,就算不知道成言是带着她来还什么愿,但她对着佛祖怀有敬意,既然来了寺殿,自然会虔诚以待神佛。
阿瑜跪在蒲团上,双手夹住香尾,使香尾指向自己的胸口,而后将香平举,让香与自己的眉相平,让香头指向佛像,默念着:“释放三世一切佛,一切菩萨摩诃萨,摩诃般若波罗蜜。”
待念完后,行至离佛像三步远的地方,平举着香,而后相拜,最后用左手,先将头两支香,按照中左顺序插入,第三支香,则用右手插在右边。插完后合掌,俯身而拜。
插香的时候,阿瑜恍惚听到了母亲出言说道:“蕴之,你要记得,凡是拜佛上香,皆要谨记其插香之前后,三支香分别代表着佛、法、僧。若你不能够虔诚看待,那就不要相拜,不然怕是会不吉反凶。”
在阿瑜仅有的记忆里,她的母亲是一个温柔和顺的女子,与父王琴瑟和鸣,母亲的眉眼在她的印象中逐渐模糊,但她对母亲偏院中的小佛堂记忆犹新,儿时每每犯错后,她便会躲到小佛堂内供奉香烛的木桌下。
母亲看着她滚的一身的灰,活像个脏兮兮的烧火小丫头,可哭笑不得时也会责怪她实在是对佛祖不敬,而后总喜欢在她耳边讲着一些关于礼佛方面的事情。
她儿时喜欢母亲的温柔,但见着母亲每次礼佛时,那波澜不惊仿若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她便没由头的烦心。
之后,母亲生下阿霁后,那五年间身子骨一直不好,最后患病总不见好,缠绵病榻逝了,母亲去的那天,阿瑜正处于垂髫之年,小小的年纪因丧母之痛,迁怒于那小佛堂的那尊佛像,发疯似的把那偏殿的佛堂给砸了。
她恨极了,母亲那般温婉贤淑的女子,供奉着那佛数年,可佛祖为何不能够庇佑他的信女。
成言见阿瑜方才上香时,行云流水的样子,瞧着像是个懂礼佛之制的人,心中虽怀有疑虑,而后转头一想,信佛之人懂礼佛倒也不甚奇怪,他由此以为阿瑜是个信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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