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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时地利人和,连日的大雪倾覆,突如其来的地龙翻身,京都内闹的人心惶惶,这天时地利都有了,人和便是要看一泓高僧该如何向陛下进言了。
    果不其然,一切都同其走向,百官早在太和殿候着,就等皇帝现身,带着他们前往社稷坛祭祀,可皇帝迟迟不来,几日前就已经受诏在皇宫中的一泓高僧也不见其人。
    大臣们交头附耳,成言同太傅陈蔺明对视一眼后,转头往太和殿的龙椅方向瞧去,直直的看着。
    立于文官之首的赵首揆,赵阙站在左侧上首,稍稍侧身,太和殿百官之举尽入眼中,他方才还瞧见了很有意思的一幕,默不作声的多看了成言几眼,如今的后生,还真是不简单啊。
    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此言果真非虚,赵阙转回身来,沉吟了几句。
    临了,太子元哲从后殿走出,一步一步走到龙椅旁,迎着百官的目光。
    二皇子元毅早在看到元哲的那一瞬,脸色就不好了起来,听着一直伴在父皇身侧的福公公传其口谕,“天降示警,朕受命于天,末乃事于太庙,朕以祀先帝诸祖,命太子代朕往其社稷坛以祭社稷,百官同行,祭天应祀,感降福免灾。”
    此圣谕一出,百官行吉拜礼。
    这也就意味着,本应在东宫受其禁闭的太子,不仅被陛下给放出来了,还委以重任,看来太子的地位还不是二皇子所能撼动的,终究占嫡占长,一切都要看祖制礼法,代行祭祀,还是太子才能有此殊荣。
    不少官员由此之事,暂且歇下了多日的念头。
    ……
    在成言还在随着百官的队伍,与太子同行前往社稷坛祭祀土神和谷神,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之时,阿瑜在庄子上已经寻思着,该如何支走竹香,以趁其庄子上奴仆散漫,就今日遁逃。
    这半月以来,成言没往庄子上来,极称她的意,她还怕成言来的过于随心,让她不便行之谋划。
    打算遁走这日,好歹是离上次闹出岔子的那天,过了好些日子,她本同末异再次把竹香招来,借着庄子上没有能给成言制衣的绸缎,给了她十两银子,让她同车夫往京都街巷上去,买匹月白色的缎子回来。
    待竹香问起,何不同去之时,阿瑜假意推辞,说是之前那次惹的成言愠怒,怕再出其他的乱子,惹的他更是不豫,今日就不往京都街巷中去了。竹香而后一听,倒没多想,觉得好似是这个理。
    这半月以来,世子都没往庄子上来,似是要把姑娘给忘了,竹香霎是着急,听得姑娘要给世子制衣后,别提有多高兴,姑娘终不是那一副不甚在意的态度了,她恨不得立马帮姑娘到京都街巷的绸缎铺子里,把其姑娘要的缎子给采买回来。
    多日不见世子来,竹香脸上变得怏怏的样子,因以为姑娘要借着那亲手缝制衣裳的心意笼络世子,变得欢欣起来了,急三火四的去找车夫,让其带着她,去采买绸缎。
    竹香小丫头这处着实好办,信口拈来的理由就这般把她给支走了,可庄子上守在门口的小厮,她就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这些时日,她差不多把整个庄子都绕了一遍,也知道庄子上的正门,有小厮守在那处,庄子上的后门,倒是没人看着,可后门却又离庄子上的厨房不远,常有婆子喜欢在那儿闲话。
    两处都不能很好的遁逃的话,那就只好行之下策,这处庄子,其实墙体不高,若是她能够翻过去的话,往不远处的驿站去,当是没有太久的脚程。
    上次往京都街巷上去之时,听到马打响,拉开车帷,见着驿站的方位,就默默记了下来。
    这处庄子其实还是属于京都街巷的管辖内,若是她要往南的方向逃的话,还是得在驿站雇一辆马车,从京都出发直至京郊外,而后再换一辆马车,重新踏上南下之路。
    她虽不会驾马,可手上还捏着成言予她的五百两例银,有钱可使鬼,而况人乎,重金在驿站雇一个马夫,想来也是可行的。
    这半月以来,她同竹香吩咐过,没有她的传唤,庄子上的小厮奴仆就不要往她院中来,可她院中的墙体不知为何会格外高一点,但她又怕去其他院落中,会招来其他人。
    便就着自己的院落的墙体,打算找一处给翻过去,她去房中搬出了冬日厚厚的被褥,被褥上绣着成双成对的鸳鸯,鸳鸯戏水活灵活现极了,尽顾着逃跑的阿瑜,毫不留意的把其往墙的另一头抛去。
    可厚重的被褥着实难举起,阿瑜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把它挨到了墙头,可那被褥就那般挂在了上头,不上不下的样子,撇在那处,难以往另一侧掉落,这般瞧着,倒是能够重新扯回来。
    但阿瑜先没去管它,让它就那般挂在墙头,随后往房中去,把房内的硬木圆凳给搬到墙角处,小心的踩了上去,用力往上推搡着那厚重的被褥,连番的使力,皇天不负苦心人,那被褥晃悠悠的往另一侧掉了下去。
    二月的日子,寒气还甚是逼人,可阿瑜的心打着鼓,浑身上下都带着劲,等到被褥如她意往那侧去了以后,额间累的还冒出了点点汗珠。
    她今日特意穿了一件不打眼的白色罗裙,它上面几乎没有刺绣,在雪天路里想来能够很好遮蔽。京都连下了几日大雪,就好似在为她逃跑铺路一番。
    而裙摆对于翻墙碍事的话,她倒是想起了街巷上那个策马的女子,她一身骑装不伦不类,还把裙裾给勒在了腰间。她也不管太多,学着那女子的样子,把自己白色罗裙的裙摆给掀起一点,堆在了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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