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陈老太不对盘的周老太,跟陈老太两人平时为争个田地,为挖个边界,平时经常争得头破血流。
本来她也对她那个二媳妇不是太喜欢,但是相比而言,老太太更讨厌。
她听不得陈老太自卖自夸,就刺了两句:“话都自己说了,谁不知道你们家烂事儿似的,你家那孙女陈妞妞,不是你自己带出去丢的么?这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良心烂了,亲自将孙女卖了,反倒怪罪到儿媳妇头上的?”
这话一说,陈老太身边的侄女手一抖,下意识将身体往陈老太身后藏了藏。
陈老太却气得跳脚,她个头矮小,身体却灵活得不行,一拖鞋子就朝周老太扔去:
“我说你才是烂心肝,这么污蔑我老婆子,那怎么也是我孙女,我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不会卖她。”
这年头,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祖国大地,在一些经济发展快的乡镇,除了经济发展。上头的工作人员,也会每年固定时间下乡做一些宣讲。
这其中,买卖妇女儿童就是不允许的。
真敢卖儿女,就涉及犯法了,陈老太暴跳如雷,发誓要将周老太揍得满嘴血,才不会嘴里喷粪。
旁边好不容易有人将打得一团乱的两个老太太拉开,周家老太太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我看就你们这种烂家庭,你那儿媳妇跑就是对的,不离婚才是蠢的,你别得意你儿子有好工作,这次你将人家姑娘弄丢了,你儿媳妇不回来将你们家弄得天翻地覆才怪了。”
周老太太龇牙咧嘴,被陈老太太扇了一巴子,气得眼睛都红了。
她嘴里一直说着那媳妇好话,将陈老太太和二儿子贬得一文不值。
陈老太太气得鼻孔冒烟:“呸,我跟你说姓周的,你等着看,我那二媳妇虽然不成器,可对我儿子这几年是百依百顺的,要离婚也是我儿子不要她,怎么可能她要跑,她离婚?呸,你想等着看笑话,看你家笑话才差不多。”
这话倒是实话,周围也有人认可陈老太太的话,毕竟陈辉工作实在太惹眼了,别说在村里的条件,是十里八乡打着灯笼都找不出的好。
就是在城市里,陈辉这条件也是没得挑。
别看陈家这个老太太长得矮小,可陈辉他爸却长得人高马大,陈辉随了他爸,也是长得十分高大彪悍,那一身腱子肉十分得女人喜欢。
又是跑长途的,那见识又岂是一般青年能比得上的?
就是在村里的人都听说,陈辉在外面跑货时,惹得不少小媳妇跟在身后的,就这样的条件,陈家那二婚的儿媳妇怎么舍得跑?
边上还有媳妇赞同陈老太太的,说道:“有一说一,陈辉条件不差,聪明的,忍忍也就算了,怎么会真的舍得离婚的?”
听到有人帮腔,陈老太太得意挑衅道:“就是,姓周的,你好好听听,谁眼瞎了也知道我儿子好,就周子娴那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性子,敢提离婚?她疯了不成?就她那样的,只有我儿子嫌弃的份,还轮不到她来嫌弃。”
“你们瞧着吧,我那儿媳妇回不了几天,就会巴巴地跑回来求我儿子要的,还敢回来将我家搅得天翻地覆,她敢吗?”
想了想,陈老太太还颇为自豪:“她回去的时候,一毛钱都没有,她娘家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这个冬天又冷,这次回来还不知道多落魄,怕是吃的穿的都没有,她还敢闹?姓周的你脑袋是被门夹了吗?做这种梦?”
周老太被挤兑得脸上挂不住,暗道晦气。
她也知道陈家那儿媳妇是个不成器的,她多什么嘴,反倒落了个没脸。在嘴巴上吃了亏,周老太悻悻然地准备偷偷溜了,省得看这糟老婆子一脸得意。
就在这时,从田埂外忽然风风火火跑过来几个媳妇,一见到陈老太就扯着风一般大的嗓子,大叫:
“啊,陈伯娘,快快,你家二媳妇回来啦,她还带着她家大妹一起来的,说是要来找你家丢的小孙女。”
陈老太太刚刚才骂儿媳妇没良心,连姑娘丢了都不回来找人。
谁知转头,就有人说儿媳妇回来找人了,还带着人来的,这响亮的巴掌,简直无声无息地抽在她脸上。
看周老太居然脚步留下,张大嘴巴又准备说话,她哪能让周老太那张又臭又讨厌的大嘴巴说话。
陈老太又赶忙问;“在哪里?是不是很落魄,穿得又破又烂?我就知道,她回娘家饭都吃不起,回来风一吹就倒了,自己什么样还没数,装什么清高回娘家,摊上这样的儿媳妇真是倒大霉。”
想也正常,儿媳妇身上没钱,回去娘家亲家也不疼姑娘,这么多天饭菜没得吃,衣服又破又烂,可不就落魄不堪么?
那几个媳妇太兴奋了,风吹一般,眨眼就到了众人跟前,闻言还十分兴奋:
“陈伯娘,不是的。你儿媳妇发达了,穿得那是又时髦又精致,还阔绰地抓了一把大白兔,每人都分了一个,看她那样,别说落魄了,她就跟城里来的姑娘一样,精神极了!”
“对了,你儿媳妇这次回来,听语气是回来找孩子,还有跟你家陈辉离婚的。”
这话一说,现场瞬间的安静。
先前还悻悻然准备溜的周老太,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嘲笑声。
陈老太太却听得脑袋炸开,脸都绿了,一口气提不上来,哽在胸口,当场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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