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庭芳闻言眼睛一亮:“你是说真的?”
“要真的是她的糖做出来,最后却卖不出去,那才叫好呢。”
温大叔道:“很有可能的,我听那些工人也在说这个。毕竟私人刚起来的厂子,哪里有这么大渠道销售它,又不是国营厂子。”
“到底太年轻了,就敢将这么多的甜菜全买了,不亏死才怪。”温大叔还挺得意的,就生意嘛,他也会。
赵庭芳这才满意了。
这时候也顾不上责问丈夫没考上怎么回事,晚上一晚上都在想,她要准备去做什么生意。
她也知道温玉婳回来接工人了,心底那是极度不舒服。
可一想到她这么多糖做出来,肯定没地方卖,赵庭芳又得意了。
第二天,她去找了好闺蜜刘嫂子一起,又在村里宣传了一波,温玉婳糖卖不出去,很可能亏得血本无归的事情八卦了一遍。
暂且不谈。
*
温玉婳这头,刚将工人接回去,就将工人交给星子培训。
其中周婶子还有些忧心忡忡来问:“婳丫头啊,这次甜菜做出来,制糖能做多少糖出来?”
温玉婳带着工人们熟悉机器,顺带还跟星子一起,教他们一些常规的操作,闻言还道:“大概是有几千斤,这还不确定,这要看后面的出糖率。”
周婶子还没来得及高兴,周围人倒是很高兴。
周婶子一把将温玉婳拉到边上,忧愁道:“来的时候,赵庭芳到处说你这个糖没地方卖,你想好找地方卖出去了吗?”
温玉婳一愣。
赵庭芳那张大嘴巴,讨厌是讨厌,但还是挺有敏感度的。
确实她糖做出来,后期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销路。
一个县乡镇,一个县城几百斤糖就能够解决大部分需求。
填满一大县城,上千金糖就够。
毕竟糖跟盐都类似,只要一点就能有味。
加上糖很贵,大家都是用糖化成糖水喝,家里备用个一两斤糖的,都是家境非常殷实的家庭。
整个县乡镇,基本上两三千斤糖,就能够把大部分乡镇需求满足。
剩下的起码还有四五千斤糖,是需要外销的,这个时候她就特别需要销售渠道了。
温玉婳虽然担心,但是面上还是笑道:“回头,厂子正常运转了,我就会去解决这个问题。”
周婶子虽然不该考虑这个问题,可她们是好不容易考来的工人,糖真的卖不出去,岂不是她们的工作也要不保了?
周婶子忧心忡忡道:“那我们要提前加工将糖做出来吗?这做出来,不能放久放的话,坏在厂里岂不挺可惜?”
温玉婳刚想安抚周婶子,忽然外面传达室大爷就急匆匆进来叫人:“温厂长,外外头……”
大爷跑得满头大汗,甚至脸上都是满面红光的。
传达室大爷姓周,以前是拉人力车为生的。
跟温玉婳有一面之缘,当初温玉婳上天红山找野山参,就是坐他车去的。
后面温玉婳拖着重伤昏迷的秦烨霖下山,到处都找不到车救命,还是这个大爷一念之善,在下面足足等了她两三个小时,将他们送去的医院。
就因为这一念之善,为他换来了人人羡慕的稳定工作,在温玉婳的制糖厂,专门守外面的门卫,就是厂子外传达室保安的作用。
他年纪也才五十多,谁知道,人生都到老年了,还混得个工人的职位,每天干劲儿不知多足。
“周叔,你慢点说,外头怎么了?”
温玉婳还以为出什么事呢,急匆匆跟着周大爷出来,就见外头几个中山装打扮的中年男人找她。
“请问这里,是制糖厂吗?”
几个来人中等身材多一点,其中胖瘦身材都各有一个,一共四个人。
中间的高个子道:“我们是隔壁国营制糖厂的。’
恩?
搞事情啊?
温玉婳还没开口,她在打量几人来的目的。
屋里沈星文听工人说了外头来人了,还以为嫂子出了什么事情,急匆匆就从屋里冲了出来,一来就语气不善道:“你们是来找麻烦的?”
右边上的胖子闻言知道大家误会了,急忙出来道:“不,我们是来求合作的。”
沈星文看几人穿着体面,人高马大的,这在门口一站,好家伙,比他们有气势多了,他才不信呢。“你们国营厂子,还需要找我们私营厂子合作?”
当他三岁小孩呢。
温玉婳急忙拉住了星子,立马转为笑脸:“来者是客,你们请,我们进办公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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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转到办公室,星子私下一直跟她嘀咕:“嫂子,霖子哥给你找的保镖,这几天就到了,总之他们看起来就不像好人,你可要小心点。”
温玉婳推他出去泡茶:“行了,将最好的茶泡进来,然后去拿我们制糖厂的宣传单拿进来,我有用。”
高个子是国营厂子负责搞宣传接待的,真正主事的是那个胖子。
胖子一般不说话,起初开口说话的都是高个子,他看着温玉婳年纪轻轻,就搞了个上万平的大场子,十分意外。
尤其他们这次机器出了问题,几十个村子的甜菜农家甜菜都没收,没想到,等他们好不容易将机器送去维修,就准备下去收甜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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