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一接手过来,给她炸了这么大个雷。
盛娇在看到这么多供应商的货款没给,本来温玉婳给她丈夫留的股份, 一点都没要了。
还气了,说等她丈夫出来,有本事就自己到时候按照市场价买股份。
并且,还要将这部分债务还清楚先。
有众多人在, 温玉婳收回了1%的股份,确实这个雷大,她也算被罢了一道。
不过,好在有这么多鸭绒服,还有大衣,整整十万的库存,她也能理解,供应商货有欠款,太正常了。
“温厂长,既然你转了服装厂,这供应商的货款,是不是该接一接?”
“就是啊,温厂长,我们开门做生意,你以后也还需要进货,也不希望我们所有供应商联手起来,将您拉入黑名单吧。”
会议室,长长的一张长形办公桌,团团围坐了一圈人,整一个会议室得亏有两道窗户,还在四楼,不然闷也得闷出病来。
温玉婳知道这些人来的目的,她笑笑后问:“各位老板,今天易地而处,你们处于我这个位置,你们会愿意付这笔钱吗?”
大家闹哄哄一片,一听这话,都安静下来。
接着,吵得更凶了:“这钱是你们红娇服装厂欠的,温厂长准备赖账吗?”
温玉婳笑道:“我不准备赖账啊,可这个合同,是我本人跟你们签的吗?”
这么多人来要钱,好家伙,陈长晴和小妹两个人合计统计下来,两人当场就吓得脸色都白了。
小妹出来都算见识一点世面的,直接滑落下去,可见,这笔钱肯定不是小数。
果然,陈长情在她耳边低声道:“温总,统计下来,将近30万货款。”
温玉婳听出来,她声音都在抖。
30万的供应商货款。
15万的银行贷款。
15万的厂子和机器转让费。
5万的库存转让费。
温玉婳得拿出多少钱来撬动这个服装厂,整整一个65万,这还是不算工人工资的。
盛娇自从账目算出来后,她就没吭过声,只是额头的冷汗一直掉。
温玉婳得到的也不少,一个完整的服装厂厂房,一栋员工宿舍楼。
还有服装厂的一堆机器。
外加十万的库存。
说实话,温玉婳亏不亏呢?
这个事情,对温玉婳来说,不亏,只要将货的库存清出去,就能将这笔债务和货款清还完。
但是也亏,亏在信息不对等,她不知道后面还有这么大一笔爆雷在。
问题大就大在,那笔十万的库存清不完,就是一堆废物纤维或者蚕丝,没什么价值。
如果是一般人接到这个服装厂,前面有多高兴,后面就得有多做炸雷,估计卖不出去,自己就得倾家荡产了。
“虽然是如此,可现在服装厂是你温厂长在负责,我们问厂子没问题吧?”
领头的供应商老板,也脸上挂不住,大家大概也知道洪厂长被抓了,现在来这个厂长不好拿捏。
也不敢逼太急了,说话的时候,都是在讲道理。
有人讲道理,有人就不讲道理。
“温厂长,你要闹这么难看的话,那我们只有起诉了,总有人要管。”
温玉婳看着这个大约四五十岁,中年啤酒肚还带几分秃顶的供应商,笑了笑:“王厂长,可以的,按理跟你们签合同的人是洪厂长,合同订单上也是洪厂长,那你们问洪厂长要货款是不是正常的?”
“是正常的,可你们洪厂长不是被抓了吗?”
温玉婳接过账单看了看:
“是的,洪厂长是不方便。当时服装厂转让给我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这笔货款,所以,你们现在问问要钱,我也没有。”
她动作一摊手,大有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一众供应商本来都是来搞事情的,却遇到比他们更横的滚刀肉,那叫一个憋屈。
“那温厂长,既然今天我们上门来,你总要给个说法。”
温玉婳让陈长晴去统计一下服装种类,配上样板过来。
她这段时间,就在会议室里跟一众供应商扯皮。
等库存中的二三十种样板服装都到了后,温玉婳笑眯眯道:“各位老板,小妹多有得罪,也不是说不愿意给货款,我钱没有,即便你们将我卖了,也还不起你们钱啊,对不对。”
一众供应商一噎。
温玉婳又继续指着这些样板服装道:“但是,我们开门做生意,就要诚信走天下,所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各位老板不如想想,如何将货款,折算成这些服装,虽然卖起来费力一点,好歹也是一笔货款,是不是?”
好家伙,
他妈的这是哪里来的老狐狸啊。
众人都快憋屈死了,他们要的是现金,结果直接拿服装来让他们挑是怎么回事?
这服装,他们不会卖啊。
会卖,还是憋屈啊,这不是相当于给她销货吗?
感情他们是来要钱的,反而变成她的经销商了?
偏偏如果对方没钱的话,这还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这也太难受了。
这什么人啊,算得太准了,太狠了呀。
温玉婳又道:“俗话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们没钱,你就是砸了我的厂子,你们不也拿不到钱吗?”
“你们拿个五万,十万的货在手里,卖了不就是钱吗?总比什么都捞不到要好爱,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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