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啦!
一块石头骨碌碌滚在地上,那石头还不小,若是真的打在云禩头上,必然是要受伤的。
胤禛的脸色当即起黑了下来,冷声道:“当街袭击阿哥贝勒,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云禩抬起手来,阻拦住胤禛的喝问,胤禛还以为云禩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云禩看起来便是那种温柔好欺负的类型。
太子也以为云禩不想追究,着急的道:“八弟,今儿个的事儿不能算完!这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当街行刺,真是好啊!”
云禩挑唇一笑,道:“谁说算完?自然不能算完。”
他走过去两步,站在刚才梗着脖子质问自己的书生面前,道:“谁看到我贪赃了?你么?还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收受了姚观的好处?”
“我、我……我虽没看见,但……”那是书生被呵斥一番,底气不足,有些泄气,还想要狡辩。
云禩截断他的话头,道:“没看见,你承认就好。既然没看见爷收受贿赂,那就是诬告了?”
“我、我……”书生更是结巴。
云禩温和的笑容转瞬变成了冷笑,道:“好啊,当街行刺皇子贝勒,口出狂言诬告羞辱,来人,给爷抓起来。”
“是!”
侍卫立刻冲上来,将那书生扭送押解。
云禩轻轻掸了掸自己的袍子,笑道:“若有证据,拿出证据来,爷听不惯‘我以为’‘我觉得’,今日他便是你们的榜样,日后还有这等子没有真凭实据,便煽风点火,故意混淆舆论之人,一并子抓起来,爷不爱惯着你们。”
第69章
云禩下令抓人, 那学子真的被抓了起来,其他学子一看,这才怕了。
他们便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贼大胆子。其实胆子也不算大, 看到有人真的被抓了, 顿时作鸟兽散尽,谁也不敢多吭一声。
“你们做甚么!?”
“放开我!我犯了甚么王法!”
“凭甚么抓我!”
云禩冷笑一声, 道:“当街行刺贝勒阿哥, 这难道还不是犯法么?”
“我……我没有行刺!”
云禩道:“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你意图用这枚石子刺杀本阿哥。”他说着,踢了一脚地上滚动的石子。
这枚石子怎么能杀人呢?那书生不过是想要打云禩一下,泄愤罢了。
书生道:“只是一枚小小的石子罢了!”
云禩道:“一枚小小的石子便不能杀人么?中伤恶意,尚且可以杀人, 一枚石子为何不行?”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书生道:“有权有势,就可以强词夺理了吗!”
云禩又是一笑, 这次是被逗笑了, 道:“你可真逗,有权有势不强词夺理, 难道像你这样的强词夺理么?”
“你……你……”书生脸上一顿青一顿红,气得脸皮发紫。
胤禛低声道:“八弟,不要把事情闹大。”
云禩知道这个道理,也低声道:“四哥放心, 我心中有数。”
他说着,挥了挥手,道:“带走!”
书生挣扎着,大喊:“救命——还有没有王法了!救我啊!救我啊!刘兄!救我,李兄……还有王兄……”
方才和书生“同仇敌忾”的那些个书生都站在一边, 眼睁睁看着他被侍卫押解走,但这时候竟然没人敢伸头,一个个都默不作声起来。
书生一路大喊着,被押解回八贝勒府,太子道:“你抓他回来干甚么,要我说,直接关进牢房里,让牢卒给他点厉害尝尝。”
云禩道:“是有用处的,这京城里关于顺天府乡试的流言蜚语众多,总要有根源的不是么?倒是可以试着问一问,这个根源何在。”
四爷胤禛点点头,的确有这个道理,但凡是舆论,尤其是这么大的舆论,肯定有推波助澜的存在,不然不可能扩散的如此厉害,影响如此深远。
大爷道:“只怕这类的穷酸书生,不愿意跟咱们多说,他们清高着呢。”
的确,有些书生是真的清高,但也有仇富的,向来看不起有钱人,就像他们觉得,有钱人的子弟高中必然是贿赂了主考官一样。
云禩道:“我自有法子,像这样的硬骨头,宁折不弯,就让他折一折。”
“放我出去!!”
“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要状告八贝勒!”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告御状!”
云禩来到关押书生的柴房,一脚踹开大门,闲庭信步走进去,那书生被“哐!”一声的踹门声吓了一跳,瞪着眼目道:“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云禩笑道:“放了你,也不是不行。”
书生看着云禩,似乎有些狐疑。
云禩道:“我问你,顺天府乡试贪污舞弊之事,是谁宣扬出来的?这么大的风波,总不会没人宣扬罢?”
那书生昂着下巴,道:“怎么,你还要将我们这些清贫的学子,赶尽杀绝么?”
云禩一笑,道:“赶尽杀绝倒是不至于,但是若你不说……我倒是可以试试把你一个人赶尽杀绝。”
“我……我……”书生的脸色瞬间煞白下来,结结巴巴,想来他也不是真的硬骨头。
云禩点点头,有模有样的道:“你知道么,八爷最喜欢的便是研究吃食,这吃食不只是讲究食材,还讲究火候。不懂得美食的人,或许觉得柴火就是柴火,没甚么太大的用处,但是爷可不这么觉得,你就说这烤鸭罢,果木烧制出来的烤鸭才最好吃,自带一股子喷香的味道,其他木头作为柴火烧出来的那就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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