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气若游丝的书栖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吃力的睁开眼看向他们,顿时瞳孔骤缩,但下一秒巨大的恐惧和害怕便攥紧了她的心脏,赶忙垂下了头,恨不得自己的头发再长一点,从而能将自己的脸全部挡住。
那是我的阿逞……
不要看我,千万不要看我,我好脏……
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滑落,一双长靴最终还是印入了书栖的视野,接着便下颚一紧,对上了一双猩红色的瞳仁。
“原来是你啊。”赫逞轻声说道,让浑身没有一丝好肉的书栖听的心神一颤。
几天前,书栖去买菜时偶然在街上望见赫逞和这名血族,顿时就疯了似的追了上去,但却一无所获。
正当她怀揣失望时,到了傍晚,老板让她去一酒吧运送啤酒,途径大厅时恰巧看见了那名血族正坐在角落里左拥右抱,但她心心念念的爱人却不在。
于是书栖想了又想,对爱人思念最终还是击碎了所有理智,便不计后果的鼓足勇气上前去询问那名血族,问他是否认识赫逞,是否可以带她在跟赫逞见一面,而对方却上下打量了她片刻,点头同意了。
但书栖没想到的是,当她满怀期待的跟着血族,以为很快今年能见到心心念念的爱人时,到最后却走入了噩梦,并且再不能逃脱。
因为血族……用她的孩子威胁她。
“阿逞……别看了,我很脏……”书栖喃喃自语道,眼神绝望的近乎涣散。
“嗯。”赫逞眼神漠然的应了一声,接着下一秒,他右手的指甲猛然变长,随后毫不留情的割破了书栖的喉管,任由滚烫的鲜血溅在脸上,漫不经心道:“确实挺脏。”
赫书怔怔的望着死的毫无尊严的母亲,眼中一片血光,他近乎疯了似的想挣扎桎梏于身上的无形枷锁,但却根本无济于事。
“这小崽子怎么处理?”那名血族百无聊赖的倚靠在一棵树前问道。
赫逞冷漠的走到赫书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片刻,俯身扣住他的脖颈,并施展异能当场震碎了他的所有骨骼和内脏,丢垃圾似的将人甩了出去。
“历震如,走了。”赫逞淡声说道,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手。
“啧,真无情,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孩子,就这么杀了?”历震如吹了声口哨揶揄道。
“你在说什么笑话,我只不过是在清理垃圾而已。”赫逞将手帕随手扔到地上,之后,他们渐渐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而在他们走后不久,本该死去的六岁孩童,手指微微动了动。
又过了一会儿,两名执行巡逻任务的血猎恰巧路过这里,在看见如此令人发指的残杀场面时,其中一位血猎愤怒的唾骂出声。
“老大!这孩子还有一口气!我先带他回总部!”
“快去!我在这等人过来!”
“好!”
……
……
照片如雪花般散落在了桌面上,赫书猛的从回忆中抽离,双腿发软的瘫倒在椅子上。
那些被他死死压抑在脑海深处的痛苦回忆,在看见这些照片时那一瞬间就喷薄而出,心中的黑潮汹涌澎湃的翻滚着。
赫书当年在被血猎救走后便被血猎机构所收养了,得知那位侮辱他母亲的血族是元老院的元老之一历震如,而他的父亲赫逞同时也是元老院的一员。
而这两个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所以当赫书长大后,他在血猎机构的帮助下怀揣着仇恨来到了这里,其目的就是为了找到机会能将历震如和赫逞拽落泥潭。
他母亲经历过的所有痛楚,他要千倍、万倍的报复回去。
半晌,赫书缓缓睁开眼,眸中神情俨然已平静了下来,但仍隐隐有红光流动,全然不复白日瑟缩自卑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矜贵。
他再度拿起照片垂眸细观,甚至一一查看了照片背面,可并没有任何其他讯息。
到底会是谁塞过来的?
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
目的又是什么?
赫书拿起空了的信封于指间翻转,接着,有一张便利签从里面掉落在了桌面上,拿起一看上面只有一行的字体:杂种,看看你卑贱的母亲!我警告你最好在三天内自己主动滚出学院,否则这些照片将会遍布整个校园!别以为玫瑰亲王能再帮你什么!
原来厉南是历震如的儿子……
赫书古怪的轻笑出声,喃喃自语道:“厉南,历震如,我早该想到的……”
只是一想到他的母亲当年一边被侮辱一边还被历震如拍下照片,甚至留存至今,他就如鲠在喉,恶心至极。
而且,也不知道身为儿子的厉南是如何找到父亲风流时的艳照,想想倒也真是有意思。
翌日,暮色庄园。
慕之蝉醒来后就感觉自己仿佛被重物碾过似的,浑身酸痛的不行。
他坐起身靠在床头,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回想昨晚突然出现的那几只血怪,抿紧了唇。
“醒了。”坐在床边的度罪将手中厚重的书籍放到一边,侧过脸看着神情倦懒的慕之蝉,眸光温和似水。
“嗯。”慕之蝉揉了揉眼睛,银白色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开来,他低声问道:“那些血怪尸体怎么处理的?”
“血怪的尸体里蕴藏着异能能量,是上好的花肥。”度罪缓声说道。
慕之蝉:“……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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