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恶鬼为什么会帮他呢?怎么看,都像是一场阴谋。
所以,他到底该不该换牌?
到底哪张牌才是正确答案?
恶鬼好似瞧出了他的动摇,笑声中多了几分愉悦和蛊惑,所以客人,您到底选择哪张呢?
侍者适时地出声提醒,客人,请抽出来您的卡牌吧。
江落镇定无比地笑了笑,瞧起来自信无比:不急。
他撩起眼皮看向了恶鬼,朝着他勾了勾手指。
恶鬼挑眉,弯腰凑得更近。
恶鬼先生,黑发青年的吐息喷洒在池尤的耳朵上,他道,你这具壳子,没有你的本体让我喜欢。
恶鬼喉结轻滚,他闷笑道:我的荣幸。
彼此的气息交缠着,恶鬼没有想到江落竟然会主动凑上来。他心情好极了,基于客人您今天的美丽,我忍不住想要再提醒您一句。
恶鬼将手中的卡牌插入了江落的指缝,这一张,最适合您。
这句话听在江落的耳朵里,犹如是在说:这一张奴隶卡,最适合做你的身份。
江落轻呵,下定了决心。他果断利落地收起笑容,无比干脆地抽出了手,拿出自己抽中的那一张牌,不用了,我觉得这张才是最适合我的牌。
恶鬼的嘴角笑容变成了虚假的遗憾,他也跟着抽出手,白色卡牌转了一圈,带有王冠图案的那一面对向了江落。
主人牌。
他给江落的是一张主人牌。
江落神色不定地看着他卡牌上的金色王冠,半晌后,他低下头,拇指逐渐从自己的卡牌上移开,定定看了中间的图案几秒,突然语气轻松地笑了起来,真是幸运,我也是一张主人牌。
他不待别人说话,就自然而然地将卡牌插入了胸前口袋之中,笑意盈盈地道:多谢大副带给我的好运,各位,我们要进入舞池了。
江落转身就要走,突然脚步一顿,回头瞥了大副一样,对了,我记得我曾经跟船长投诉过你,他答应我保证不会让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过算了,他耸耸肩,转过身,黑发在空气中划出潇洒帅气的弧度,毕竟有些人跟个虫子一样,甩也甩不掉。
话音落下,他们已经走进了舞动的人群之中。
大门处静默片刻,侍者主动开口道:大副
你没看他的卡牌。大副打断了他的话。
侍者疑惑地道:难道不是王冠卡?
大副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也是,以你们这样的废物怎么可能看穿他。
舞厅内乐声轻柔。
躲过端着酒杯走来的侍者,江落的脚步飞快。
葛祝都快要追不上他了,江落,你怎么走得这么快?我今天才发现,你腿是真的长。
江落的速度更快,直到转头一看,看不到池尤之后才放缓了脚步。他拉着葛祝站到角落里,脸色沉了下来。
葛祝的心都提了起来,怎么了,出事了?
江落从口袋中抽出自己的卡牌,他拇指向下,露出上方的图案。
黑色的锁链清晰无比。
葛祝:
过了好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原来陆有一说你毒奶加运气差的话都是真的。
江落感觉到了一阵扎心,他无力地道:这次只是例外。
葛祝的眼神明显不信,但身为一个好人,他还是安慰道:没关系,江落,我相信你会转运的。常言道时来运转,否极泰来,这次倒霉了,下次好事就要将近了。
江落呼出一口浊气,他将卡牌放回口袋中,你说得对。当务之急,我需要给自己换一张卡牌。
葛祝:怎么换?
江落看向门边。
他们刚刚一路走过来,经过了许许多多的人。舞厅中的富人和穷人极易区分,不止是衣着和举止上的不同,最醒目的是脸上是否佩戴着面具。
富人全部带着遮住半张脸的面具,面具或华丽或低调,细节之处全是高高在上的奢靡气息。而穷人则干干净净地露出了一张脸,在这种场合下,犹如是被人打量价值几何的货物。
江落的目光移到了墙上。
墙上贴着舞会的规矩。
第一条:不能拒绝别人查看卡牌的要求。
第二条:奴隶必须无限制地听从主人的话。
第三条:主奴表演舞台时,主人要保证奴隶的性命安全。
每一条,都蕴含着巨大的信息点。
和二三条相比,第一条反而不算些什么了。
主奴表演是什么,保证奴隶性命安全,换个意思理解,那就是表演时只要不弄出人命,做其他的事情就可以了?
如果不是在表演舞台时段,奴隶的性命是否就没有保障?
而规则又是谁制定,不遵从规则又会有什么惩罚。
江落眸色沉沉,目光又移到了第一条规矩上。
这么苛刻的条件,富人占据便宜,穷人却大多危险。但放眼看去,舞会上的平民却数不胜数,有渴望着嫁入豪门面容姣好的女人,也有蠢蠢欲动想要勾搭富婆的男人,还有肥头大耳眼冒贪婪之色想要来场艳遇的中年颓废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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