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冷清抬头瞧见裴慎,忙唤他:阿慎,你来了。
在座千金小姐无不着华服,裴慎一身蓝衣,如瀑墨发仅用一根青带束起,浑身没有任何点缀,却相比下来,竟比其余人还要亮眼。
有些小姐微微一愣。
怎会有男人生成这般。
夏冷清牵裴慎过来,小姐们见二人举止亲密,难免怀疑,夏冷清解释道:他就是裴慎。
裴慎的事迹她们也听说过,得知来人是裴慎,都恭敬起来:裴公子。
裴慎礼貌回应,几个千金小姐对视一眼,便告辞离开,裴慎奇怪,这古代女子未出嫁前是不能见男人的,可是他怎么觉得夏冷清完全没把他当男人看。
直到夏冷清道:阿慎,你和凝王什么时候成婚?
裴慎吓得一个激灵:什么?
夏冷清面不改色,一本正经,似乎觉得这并不算什么,只解释道:凝王前些日子跟我和阿澜说过。
裴慎没说话,江无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害臊了
夏冷清笑了:阿慎,我早已将你当弟弟看,外面的人我也打过招呼,你不必介意。
夏冷清和裴慎聊了许久,这场战事持续了几个月,这几个月来,他们并肩作战,早已形成了默契,他们经历了太多,大江城还是原来的样子,身边却只剩下了这些人。
裴慎走前,夏冷清叮嘱道:阿慎,你和凝王一定要来。
裴慎回去后,便亲手雕刻木雕,他没什么东西可送,觉得亲手做更显诚意。
他想着夏冷清和江澜的模样,开始雕刻二人,月色和烛火交织落在木雕上,裴慎仔细雕刻,门吱呀一声开了。
江无阴从外走来:在做什么?
裴慎:在给夏冷清和江澜准备礼物。
江无阴目光扫过他手里的木雕:亲手雕的?
裴慎:嗯。
江无阴将他手拿过:改日再雕,今夜早点睡。
裴慎起身去盆里洗手,江无阴没有再说话,裴慎转头看去,他站在窗前,凝着窗外落地的绿叶。
他说:春天快过了。
很快就到了江澜和夏冷清的大婚之日。
这日大江城喜气洋洋,街道上灯笼高挂,在百姓们的祝福下,江澜骑着马将夏冷清迎进门。
裴慎和江无阴到府时,裴慎将雕刻好的木雕递给江澜,江澜接过时突然笑了:谢谢你,裴公子。
后江澜向江无阴道:七弟,你们先坐。
宣王府上喜气临门,热热闹闹,凑齐了王公贵族,见裴慎和江无阴进来,忙招呼道:凝王殿下,裴公子。
裴慎和江无阴一同坐下,旁边人跟他们攀谈起来:大江城能有今天,多亏了凝王殿下和裴公子,在下实在佩服。
座无虚席,赠礼堆积成山,门窗上高挂着大红灯笼,鞭炮声似唱着歌。
今日大好日子,喜气洋洋,拜堂成亲,江澜和夏冷清的婚礼举办地浩浩荡荡。
裴慎和江无阴也帮忙招待客人,直至夜了,都没有歇下。
这喜气洋洋的日子,也有人趁着酒席发表些看法,但大多都是也无关痛痒的话。
夜了,江澜被大家催促着入洞房,他并未醉,今夜也很静,只有细细蝉鸣声。
江澜踏着步子,身后忽然有人唤他:宣王殿下。
江澜转过身去,便见一穿着暗色花纹圆领袍衫的中年人立于他身后,中年人他认得,是大江的原丞相,林丞相,金丞相看向江澜,道:大江一日无主,便一日安稳不下来...宣王殿下可想好皇位的事了?
大江这些日子群龙无首,但有事都是向江澜禀报。
蝉鸣声悦耳,江澜深思熟虑后,道:皇位之事还得再虑,我身体大病未愈,七弟这次立功不少,若是如此,七弟略胜我一筹。
林丞相闻言,显然不赞同:虽说如此,凝王擅战,封为将军更为妥善,而且凝王手下的傀儡军还未安定...臣认为,凝王在边疆守城最为妥善。
江澜不语。
过了半响,他才道:明日我再和丞相深谈,多谢林相。
林丞相闻言,知道这事八成还不能定夺,他点了点头:那老臣先告退了。
林相向来高傲,在宣王面前他也不必做礼,宣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识趣,说完便告退了。
江澜心烦意乱,转身推门进屋,今日的天空更加深黑。
庭院里有微微灯光,树下,江无阴越过阴影,立在庭院中央,望着江澜的房门,他沉默不语。
裴慎在外等江无阴,江无阴方才说东西忘拿了,回去去拿东西好久都没有回来,他正想回府去找,没想到人竟出来了。
江无阴拉住裴慎:老婆,我们先回去。
马车上,江无阴一言不发,裴慎靠着他,他抚了抚裴慎发:等我们去了边疆,远离这一切。
裴慎忽然起身,有些不明所以:你要去边疆?什么时候的事?
江无阴没有什么大的表情: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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