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阴内心生出了隐隐的不悦:
看着裴慎抱着团子在床上躺下,江无阴的不悦都快要爬到脸上了,而罪魁祸首还心安理得地躺在裴慎怀里。
江无阴宛如一个没人要的小可怜。
江无阴站了半天,转身就回屋,裴慎抱着团子睡得正香,忽然被某个东西挤到了墙边。
裴慎:?
这床小,江无阴直接在他旁边睡下,也不顾团子:睡觉。
孤零零的团子睡在一边:
裴慎哭笑不得,小声:怎么还吃小孩子的醋。
江无阴无言,裴慎继续道:哦,你也不是第一次吃小孩子的醋了。
江无阴睁眼看了他一眼,而后又闭上,似乎不打算理他。
裴慎嘀咕:怎么这人醋味这么大。
凝王府,团子坐在院子里,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裴慎在院子里搬一些木头,团子问:这是做什么?
裴慎:做秋千。
团子:本老大才不屑于这些小孩子玩的东西!
裴慎也不跟他继续说,低头修秋千,团子在旁边看他,瞧见他修秋千微微泛红的手指,随手给他递了工具。
裴慎:你多大了?
团子:四岁。
裴慎:叫什么?
团子气鼓鼓地回:没有名字,也没有亲人。
裴慎:我叫裴慎。你不怕我,怎么不像昨天那么凶了?
团子没说话。
裴慎修好了一半的秋千,将团子抱起,荡了荡。
团子急了:你你要对本老大做什么!
裴慎轻轻地摇了摇秋千:试试牢不牢固。
团子被裴慎推到半成品上,晃荡了会儿,也不挣了:还还挺好玩。
裴慎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好眼光,以后就叫你有欢吧。
团子:不许捏我脸!
裴慎使坏地又捏了一下。
团子别过脸去,喃喃道:有欢?
裴慎:希望你以后都开开心心的意思。
团子抿了抿双唇。
江无阴出来,恰好看见裴慎和有欢在院里修秋千。
江无阴走过来:过几天得回去了。
裴慎:这么快?
有欢下意识攥紧了秋千。
江无阴:嗯。
等江无阴走后,有欢犹豫半天,问裴慎:你要走了吗?
裴慎:有些事要处理,我们先来修秋千吧。
一大一小在院里修秋千,江无阴在屋里做饭,朝窗外看了眼。
窗外,落叶翻飞,落在裴慎的肩上,他低头修着秋千,旁边那个小小的团子给他递工具。
江无阴眉头不自觉地舒展。
时至下午,院里传来欢声笑语,江无阴坐在屋里看书,又朝外看了眼。
小团子坐在秋千上,裴慎给他摇秋千,两人都笑得极其开心。
江无阴嘴角微微上扬。
只不过,那小崽子好像不大亲近他。
两人在院子里玩了会儿,裴慎走进屋里:看完书了?
江无阴:嗯。
裴慎拉他:走,你去给有欢摇秋千。
江无阴:有欢?
裴慎:小团子的新名字。
有欢坐着秋千正开心,身后力道忽然有变,摇得不轻,吓得他赶紧抱紧秋千:你你想害死我吗!
看见江无阴之后,有欢不高兴地撅起了小嘴。
裴慎道:轻轻摇,别太用力。
江无阴力道轻了些,有欢仍抱着秋千不敢松手,警惕地看着江无阴,后来发现这人确实没什么敌意,摇秋千嘛还挺舒服。
看着相处融洽的二人,裴慎终于解放了双手,摇了这么久的秋千,手都快酸死了。
趁着今日天气好,裴慎很想晒晒太阳,偷偷地溜出了院子。
凝王府很大,光是院子就有好几个,裴慎得以找了个阳光最好的院子,躺着悠闲地晒太阳。
也许是这样晒不够,裴慎索性取下手链,变成个胖乎乎的瓶子等待太阳。
屋脊上栖下几只鸟,阳光略微刺眼,裴慎索性闭上了眼。
有欢荡完秋千,江无阴便放他在院子里四处走动。
他追着院里的一只花蝴蝶,追得兴奋,在院子里到处扑腾。
不过很快,他的目光便被其他东西吸引走了,院子里的草地上,躺着个圆滚滚的花瓶,和草地一般的颜色,差点没看见。
孩子天性好奇,他走过去想捡起来,却发现那瓶子忽然抽动了一下。
吓得他赶紧住了脚。
他不敢动,远远观察那瓶子,那瓶子在草地里躺着,舒服地抽搐了两下,有欢立马诞生了一个荒唐的想法,这瓶子难不成是在睡觉?
他悄悄走过去,在瓶子旁边蹲下。
瓶子翻了个身,埋进草丛里,弄得草叶子都抖了抖。
像是在打呼。
有欢被逗笑,伸手拍了拍他圆滚滚的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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