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刚想为自己分辩什么,秦渊点了一下头:“南灵王说得也有道理。”
襄禄此刻继续说道:“既然贵妃娘娘说了,她愿意承受陛下的一切责罚,那陛下还是先把话说在前头吧。若是太子殿下好好的待在寝宫里,而东宫里又并无八殿下的踪迹,那太子殿下今日受到如此羞辱,陛下该怎样打算处置贵妃娘娘?”
淑贵妃听到这话之后忽然慌了,她看到襄禄那副一脸淡然的样子,忽然察觉到此事有些不对头。
“南灵王,你竟敢干涉陛下的家事?”
淑贵妃这些年在后宫里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只是现在没人知道她在秦渊心中的分量如何。
襄禄听到她这样说之后,又向秦渊进言道:“陛下,如果只论阿雪的话,那确实是家事,臣身为外戚确实不应该干涉此事。但阿雪更是我大楚的太子,此事若是传出去了,陛下可曾想过太子将来该如何树立威信?所以臣斗胆请求陛下先做决断。”
秦渊刚到了东宫就站在外面听了襄禄和淑贵妃两人说了这样多的话。此刻他的头有些疼,他扶了一下额头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随后说道:“好,如果此事真的是太子所为,那朕就将太子禁足东宫,随后这件事交由刑部和大理寺查办。若这件事与太子无关……”
“淑贵妃。”
淑贵妃秦渊唤她的时候,浑身忽然抖了一下。
淑贵妃抬起头来看向他:“陛下……”
秦渊冷着一张脸:“今日你私自调动禁军确实是大罪,如果这件事不是太子所为。朕不得不为了平抚人心而处置你,但朕还是要顾及皇子公主的面子,所以若此事只是空穴来风,你便在自己宫中禁足,再不得出。”
淑贵妃听到这话的时候忽然呆了一下……
秦渊这个意思就是不废去她的名分而将她禁足?可是在宫中禁足再也出不去就跟待在冷宫有什么区别?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再也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更无法将她唯一的儿子推向太子之位了。
襄禄听到秦渊如此处置之后应了一句:“陛下圣明!”
淑贵妃见此事已无转圜之地,于是便道:“若真的如此,臣妾愿领责罚。但请陛下一定要为祯儿作主,我苦命的孩子不能就这样被人白白糟践。”
秦渊听到了她的哭诉之后点了一下头:“那是自然,祯儿是朕的亲生儿子,朕自然会为他作主。”
说完,他便示意了一下自己身边的王平进秦雪川的寝殿。
王平弯腰应到:“是,陛下,老奴尊旨!”
说完,他便带自己后面的两个小太监到了寝殿的门前。他向后面的两人示意了一下,那两个人轻轻打开了殿门。
宫中的人都知道太子的身子孱弱,最近又卧病在床,所以王平进去的时候特意放轻了脚步。
这件事已经整整发酵一天了,王平进秦雪川的寝宫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此刻,一些宫人将烛台上的蜡烛全部点了起来。寝殿里一下变得明亮起来。
而这时待在外面的秦渊正坐在一把椅子上等着王平的消息,只是那王平进去许久了。现在还没有出来。
襄禄此刻脸上神情忽然变了,他刚才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而此刻他的眉头微皱,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
秦渊先让淑贵妃起来站到了一旁,毕竟她现在的身份还是贵妃,就算他要治淑贵妃的罪也要保全皇家的颜面。毕竟淑贵妃还有两个孩子。
秦渊知道秦雪川一直在养病,那么多人进入他的寝殿也不方便,于是他才派自己身边的人进去查看。这样一来便不会有失公平,只是今日这事发生的有些突然,而且疑点颇多……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进入寝殿好一会子的王平忽然神色匆匆地从寝殿中小步跑了出来。
他一下便跪到在秦渊面前,眼神飘忽不定,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陛……陛下……”
秦渊看到他这个样子后厉声问:“朕问你,太子可在殿中?”
王平支支吾吾道:“启……启禀陛下,太子他……并不在寝宫之中,老奴带人仔细找过,未曾发现太子踪迹……”
秦渊听到这话之后脸色一下变得阴鸷起来,他忽然站了起来:“当真没看见太子?”
王平跪在地上:“老奴不敢欺瞒陛下!”
淑贵妃听到这话之后像如释重负一般长舒了一口气,她连忙跪到秦渊的身边哭了起来:“陛下您看!就像臣妾所说的,太子害死了臣妾的祯儿不说,现在竟然连他的尸身都不放过,求陛下一定要为臣妾和祯儿作主啊!”
襄禄见淑贵妃将一盆脏水全泼到秦雪川,于是忙道:“贵妃娘娘可不要因为一时糊涂而诬蔑太子,八殿下不幸因病薨逝乃是当日侍卫的过错,这与太子殿下毫无干系。”
淑贵妃此刻哭得无比哀恸,她拉住了秦渊的衣角:“陛下,侍卫去责罚祯儿乃是太子的主意。如果说这件事与太子毫无干系,臣妾死都不会相信的,更何况大理寺处置的那名侍卫原就是太子的侍卫。臣妾的祯儿死得好冤啊,求陛下一定要还祯儿一个公道。”
秦渊看到淑贵妃这副样子之后眉心微动,此刻他道:“来人,去给朕查太子到底去了哪里,找到太子之后将太子送到朕这里来,朕要亲自问一问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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