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把萧荀叫到一边来:“阿叔他一个人走了,也没叫上个护卫宫人在身旁侍奉着,这么久也不寄来一封书信,我真是有些担心。”
萧荀听到她说这番话之后又叹了口气:“五叔的性子我是真的的,他若是想走就走了,谁也留不住他的。他的心早已不在这里了,强留只会让他更痛苦。”
“说的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似的。”秦鸢笑着。
“自然是知道的,五叔这一生过得太苦,希望他在后半生能找到自己的活法吧。”
秦鸢这时在旁边又点了一支蜡烛:“是啊,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心上人,白首不相离。”
萧荀借着烛光直勾勾地看着秦鸢,秦鸢愣了一会儿,她来到桌前撑着手看着抬头看着萧荀:“干嘛这样看我,好像要将我生吃了一般?”
“没……没什么,就觉得你……好看。”
秦鸢听到这话捂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秦鸢此刻抬头看向他:“傻子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我翻进你家的墙里摔的可惨了,你第一次见我也是说这般的话。”
萧荀听到这句话后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哎呀,你是皇帝怎么能这么容易害羞呢?以后要是有了什么贵妃,贵嫔,你这样脸红的话,岂不是要烧坏了?”
萧荀听到这话记道:“绝无此事!明天我就下旨,终生不纳后妃。”
秦鸢又笑了起来:“傻子,逗你玩。”
萧荀听到秦鸢是在逗他,脸黑了下来,他转过头去不理会这人了。
秦鸢见他生气了,于是悄悄走到他旁边:“生气啦?”
“哼!”萧荀又转过去。
萧荀事多缠身,也只有在秦鸢面前才能这样耍耍小孩子脾气。
秦鸢此刻去牵萧荀的手,萧荀还赌气似的把手给抽回去不让他牵,秦鸢狠狠地握住,然后让他摸着自己的肚子:“你说你这次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萧荀听罢脸上的阴霾之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喜悦。
后世大梁史书上对他们的描写只有断断的一句话:大梁皇帝萧荀与皇后恩爱不疑,直至终生只有皇后一人。
***
年节快到了,在大梁的一个边界小城之中,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头发眉毛和胡子都花白的老头大笑着说道:“我啊!我以前也也是做过国师的,以前的先帝,高祖皇帝,□□皇帝都被我辅助过,就算是现在的小皇帝也要称我一声大国师!”
一群小孩围着他:“你吹牛!都死了那么多皇帝了,国师怎么可能还活着?”
“现在哪里还有国师啊,皇帝老爷都废了国师这个官了,我听我娘说现在最大的官那可是丞相!”
那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头牙都快掉光了,此刻还笑哈哈地说道:“谁说皇帝死了?”
“皇帝就是死了嘛,我娘说皇帝死了都是要入皇陵的,他们都埋在地下了,埋在地下可不就是死了吗?”
那老头又笑着捋了一下胡子:“埋了也不等于真的死了,或许,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好好过日子呢。跟你们这些平民老百姓一样。”
“哼!你这个臭要饭的老头,说的好像你就不是平民一样!”一个小孩叉着腰骂道。
“哈哈哈……我可不是要饭的,我现在是在游山玩水呢。”
那群孩子听到这话毛茸茸的脑袋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道:“我看这老头脑子怕是有毛病,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我娘包了饺子,去我家玩!”
“好!我带上炮竹!”
那些孩子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这么开心,随后他们开开心心地跑开了。
武陵看到万家灯火点亮,于是自己喝了一口酒壶里装的酒,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离开了此地,小巷里仿佛还回荡着他那有些喑哑苍老的嗓音:“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啊!如今我啊是四海为家,活得过逍遥自在啊……”
***
武陵这辈子只有两件事骗了他的陛下,他自知道自己为臣不忠,且用余下的光年在这世间走一遭,慢慢的赎罪。
这第一件事就是骗秦珏向萧铭泽下了毒,第二件事则是——
在萧誉带领叛军要去攻打凤都之前的几个月,他忽然在人群之中看到了萧誉。他知道秦雪川心软,一定不会置他于死地,他还知道只要萧誉还活着就一定会回凤都,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他在想,如果再不下手的话就再也没机会。所以那天晚上他绑了萧誉手下的侍从,让他的侍从带他来到了他的私宅之中。
秦雪川自从在得知自己前世与萧誉的恩怨之后,在他的心里就有了一个计划。这计划中的第一环就是套出真正毒杀秦渊的凶手。
秦雪川早就知道那个凶手会跟萧太妃有联系,他并逐渐怀疑到了裴醒头上。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萧太妃会杀死自己襁褓之中的孩子并自尽,而这时秦洛川与萧荣的死讯传到了宫中。
所以,他不得不利用这次机会抄了萧家让裴醒放松警惕。原来裴醒竟想要联系襄禄一起反了,他在萧誉死的时候也没有施以援手,秦雪川知道这一切一定都是他在幕后搞的鬼。
裴醒看着秦雪川日渐沉醉于美色荣华之中,还以为他下的药起了作用,其实他已经慢慢陷入了秦雪川为他准备了陷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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