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面上一红:“陛下是在勾引我么?”
丛霁否认道:“你尚在坐月子,朕怎会勾引你?”
“陛下就是在勾引我。”温祁不满地道,“陛下只勾引,不负责,很是过分。”
丛霁安抚道:“待梓童坐完月子,朕便对梓童负责。”
“我很是期待。”温祈埋首于丛霁的颈窝,吐息尽数洒落于丛霁颈间,使得丛霁不觉心动神摇。
丛霁却又闻得温祈道:“我当时听闻陛下乃是暴君,加之陛下身上时有血腥味,唯恐陛下将我抽筋剥骨,自然得小心翼翼地讨好陛下。”
“对不住,是朕吓着你了。”他吻了吻温祈的眼帘,又掀开温祈的衣衫下摆,为温祈的肚子涂抹药膏。
“无妨,我已知晓陛下身怀苦衷,并非故意为之。”温祈见丛霁目露心疼,赶忙道,“不疼了,早已不疼了。”
丛霁为温祈涂抹了药膏后,盯着已变得浅淡,却依旧刺眼的伤痕道:“即便梓童早已不疼了,但朕每每思及当时的情形便心疼难当。”
温祈垂下首去,吻了一下丛霁的心口,又抬首问道:“还疼么?”
丛霁揉着温祁的后脑勺道:“疼,梓童多吻一会儿罢。”
温祁又吻了一下丛霁的心口:“还疼么?”
丛霁苦着脸道:“疼。”
丛霁这副模样甚是违和,引得温祁失笑,丛霁素来甚少喊疼,却因他之故而连连喊疼。
一念及此,他一把抱住了丛霁:“陛下认为我较陛下紧要么?陛下连被洞穿了心脏都不曾喊疼。”
丛霁回抱了温祁:“朕确实认为梓童较朕紧要,不过朕已答应梓童要顾惜自己,便定会为梓童做到,不会觉得自己不紧要。”
温祁凝视着丛霁道:“并非为我,陛下须得为自己做到。”
丛霁许诺道:“朕尽力而为。”
一人一鲛说话间,干贝鱼片粥已被内侍呈上来了。
温祁懒懒地依偎于丛霁怀中:“要陛下喂我。”
“果然是娇气鱼。”丛霁一手端着瓷碗,一手执着调羹,舀了一勺干贝鱼片粥,吹凉了些,才送至温祁唇边。
“我只对陛下一人娇气。”温祁吃下这勺干贝鱼片粥,又以面颊磨蹭着丛霁的手背道,“还要。”
待将干贝鱼片粥用尽,他以手指揉捏着丛霁的唇瓣道:“我已吃饱了,今日便放陛下一马,不将陛下吃干抹净了。”
丛霁张口衔着温祁的指尖道:“今日已是正月十八,待正月二十四,梓童便坐完月子了,幸月与葭月亦满两月了。”
温祁还以为丛霁会再说些令他面红耳赤的情话,却未想,丛霁竟是道:“朕无法为幸月与葭月举办满月宴,但朕可为他们举办双满月宴。”
——由于满月之时,孩子太小,体质弱,易患病,因此,部分地区有不办满月宴,改办双满月宴的习俗。
温祁失望地瘪了瘪嘴,才认真地道:“陛下,孩子们目前全然是鲛人模样,朝臣们恐怕会认为他们混淆了丛氏血脉。”
“朕乃是暴君,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何人胆敢有异议?”丛霁宽慰道,“梓童勿要忧心,朕定不会让幸月与葭月受丁点儿委屈。”
丛霁倘使出身于寻常人家,温祁自不会忧心,但丛霁毕竟是当朝天子。
他告诉自己不许多想,一如丛霁所言,丛霁定不会让幸月与葭月受委屈。
正月二十四,双满月宴当日,诸臣鱼贯入席。
少时,丛霁抱着葭月,温祁抱着幸月行至诸臣面前。
丛霁深深地望了温祁一眼,才宣布道:“两月前,即十一月二十四,朕的一双儿女由温祁诞下,众所周知,温祁乃是鲛人,朕的儿女理所当然乃是半鲛半人。四日后,即正月二十八,朕将会册封温祁为皇后,与朕享有同等的权力,不日,温祁将会重返朝堂,继续担任翰林院修撰之职。朕此生只温祁相伴足矣,断不会再娶,是以,朕的继任者将会从这一双儿女中产生,望诸位爱卿谨记,勿要再递提及选秀的折子,更勿要抨击朕的继任者乃是半鲛半人。”
诸臣当中,除去知情者,听闻丛霁要举办双满月宴皆是愕然,听得丛霁一席话更是愕然:温祁分明是雄鲛怎能产子?温祁到底使了何等手段,令陛下神魂颠倒?既是半鲛半人,怎有资格继承皇位……
丛霁一一扫过诸臣,慢条斯理地道:“何人有异议?”
一时间,偌大的宫殿内落针可闻。
丛霁笑道:“开席罢。”
言罢,他与温祁一道落了座。
珍馐美馔悉数被内侍端了上来,秋露白被侍女斟满于酒盏内。
秋露白下肚,噤若寒蝉的诸臣方才缓过气来。
丛霁与温祁将孩子们交由乳娘,开始用膳。
散席前,温祁偷偷地饮了一口秋露白,散席后,一回到寝宫,他便热情地缠着丛霁接吻。
丛霁品尝着温祁唇齿间的酒香,待两双唇瓣分开后,轻点着温祁的额头,宠溺地道:“小醉鱼。”
温祁口齿不清地反驳道:“我才不是小醉鱼。”
“你实乃名副其实的小醉鱼。”丛霁着人送水来,为自己与温祁沐浴。
沐浴罢,他拥着三分清醒,七分醉酒的温祁道,“小醉鱼,寐善。”
“陛下当着诸臣的面维护了我与幸月、葭月,我欢喜得难以言表。”温祁醉眼惺忪地望着丛霁,粲然一笑,“陛下,寐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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