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痒意的困扰,或是琴声的共振,或是这羞恼的心情在作祟。秋聿之一手抓着钢琴,一手堵在自己的口中,脸红了一片,身体微微蜷缩颤抖。
连绵不绝的琴声仿佛地狱来的呢喃,震动的酥.麻几乎笼罩了全身,他如同遭受了最可怕的刑罚,恨不能立刻便昏厥过去。
终于凯尔威停下来了,那双手却还是轻轻搭在秋聿之的身上。此时秋聿之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从喉咙中发出哭也似的声调,面团似的软绵绵地从钢琴上滑了下去。
这便又是一阵凌乱琴声。
秋聿之躺在柔软的地毯上,微微阖眸。
凯尔威屈膝半蹲,指尖捻了捻,轻声道:“蒂森特,你根本不像自己表现的那么强大。”
秋聿之用手撑着地,缓缓跪坐起来,他咬牙切齿道:“殿下玩够了?”
凯尔威看着他,微微眯眸,忽然伸出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你的温度变高了。”
“那又怎样?”秋聿之没好气道。
然后凯尔威用了一点力气,便将秋聿之一下子按进了自己的怀里,冰冷的体温将秋聿之环绕,幽幽的冷香萦绕在鼻端,他情不自禁地深深呼吸,在凯尔威冰凉而柔软的唇瓣贴到颈间时打了一个激灵。
“殿下,你这样不人道。”身体依旧因为过度的羞耻紧张而无力着,秋聿之靠在他怀里微弱地抗议着。
这抗议被冷血的资本家无视了,锋利的獠牙深深刺入,温热的甜美涌入喉咙,抚慰着他永远无法熄灭的渴求。
秋聿之身体一瞬间紧绷,紧紧抓着凯尔威的手臂,又在极度的刺激之下疲惫地瘫软,眼前涌泛阵阵朦胧的白光。
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唯有这一刻的感受清晰无比。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凯尔威正伸出手指,将他眼角的湿润擦拭。
“殿下……”秋聿之颤声道,“您太过分了。”
“过分?”凯尔威松开他,站起身,两人之间的距离忽然拉的格外远。“我做的,远远比不上你。”
他后退一步,以实际行动宣示自己将不再宠爱秋聿之,并下达了残忍的命令:
“从明天开始,你只需要献上鲜血,我不想再见到你。”
凯尔威离开了,秋聿之瞪着他离开的方向,气的直磨牙。
本来已经打算放过小威了,却没想到他竟然做的这么过分!
好好好,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
入夜,汤姆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盖着一个半圆的盖子,他站在楼梯口犹豫着,不知是否该上前。
“这是什么?”茵塞姆发现了他,走过来问道。
汤姆垂首回答:“阁下,这是蒂森特呈上来的……食物。”
“他竟然这么老实。”茵塞姆有一丝疑惑,接过来托盘后,疑惑更甚,“为什么会是热的。”
汤姆弱弱道:“蒂森特借用了厨房,将鲜血加工了一下,顺便给自己做了个炒猪肝和番茄虾仁,说是补血。”
茵塞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抓住了盖子,一时间不知该不该掀开看一眼……
扣扣扣。
门被敲响了。
“进来。”
茵塞姆端着托盘,欲言又止,他将托盘放到了茶桌上,说:“殿下,这是蒂森特呈上来的……血。”
随后,他不忍直视地打开了盖子,随着袅袅热气上涌。
鲜香麻辣的气息瞬间蔓延整个房间。
凯尔威:“……这是什么?”
茵塞姆:“据说,是一种叫毛血旺的食物。”
凯尔威沉默着,用勺子挖了一块放入口中咀嚼:“……咳咳咳!”
十分钟后,主厨碧翠丝女士接到命令,禁止一切辣椒花椒与麻椒进入厨房重地。
并要求蒂森特,不许再对血液进行加工!
于是第二天,秋聿之啃了两包臭豆腐,一个小时后,呈上了一管鲜血。
第三天,秋聿之吃了一个大榴莲,呈上了一管鲜血。
第四天,秋聿之吃了韭菜炒猪肝,呈上了一管鲜血……
凯尔威怒了,下令秋聿之从今往后,只允许吃规定的食物。
秋聿之冷冷一笑,沐浴着鲱鱼罐头的洗礼,品尝厨房送来的蔬菜沙拉和草莓酸奶。
这一天,鲜血呈上去后,他被勒令换了另一个房间,并一周不用再献血。
……
突如其来的阴雨天让秋聿之心情很糟糕。
这几天,黑泥怪一直没有出现,但他却不敢轻松大意起来。
这种神出鬼没的怪物,就连罗杰都在调查后表示没有头目,他又岂敢认为黑泥怪不会再出现。
他将卧室所有的灯都打开,将门用椅子别开,一声惊雷响起,他还是不放心,决定去人多的地方呆着。
有安全感。
但越是糟糕的直觉越灵验,秋聿之刚将自己的包拎起来,便发现床底下暗流涌动阴影蔓延。
他一下子将包甩到背上,袖中的迷你小枪滑了出来,安着□□的枪口发出两声沉闷的响,银弹瞬间打入黑泥怪体内。
黑泥怪顿了一顿,抻了个懒腰,从床底呲溜滑了出来。
目测体型比前两次看到的还要凶猛庞大。
啪啪!
有翅膀拍他的头,秋聿之仰头一看,竟然是那只小小的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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