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威忍无可忍,开门把他丢了出去,并理智地叫来茵塞姆处罚他,以免自己因为心软,再次让他逃过一劫。
茵塞姆问凯尔威:“殿下,如此狂妄不知好歹的人类,不如我们折断他的手脚,割断他的声带,关进笼子里欣赏如何?”
凯尔威:“茵塞姆,你真是太血腥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人应当受到如此残忍的折磨,况且,他那么脆弱,万一不小心死掉,接下来我又该去向谁讨债呢。”
茵塞姆又道:“那么,就让我们将他锁起来,关到地下室里,先饿他三天怎么样?”
凯尔威皱眉道:“三天会让脆弱的人类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况且这代表他将三天不洗澡,三天都在同一个地方解决生理问题,太脏了。茵塞姆,可以考虑周到一点吗?”
茵塞姆:“殿下,还是您考虑得周到,那么我们先饿他一天,顺便放蝙蝠进去恐吓他吧!”
凯尔威叹息着摇摇头:“茵塞姆,蝙蝠是属于黑夜的生物,它们身上携带着邪秽的病魔。人类遭受伤害后,很容易便会被病魔侵袭失去生命,甚至造成大规模的传染病,这样无论对人类族群,还是对我们血族来说,都是十分糟糕的灾难。”
茵塞姆抓起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那么殿下,您认为我们应该怎样处罚他?”
凯尔威想了又想,犹豫半天,说:“你将他关到阁楼上,接受炎热天气的惩罚,让他抄写一遍……不,抄写三遍仆人守则,接受精神上的折磨与洗礼。我相信在此之后,他会学会规矩。”
茵塞姆:“……遵命殿下。对了殿下,天晴之后,安德伦殿下要求带他参观庄园,您可否要在傍晚时分与他同行?”
凯尔威不感兴趣道:“不必,你去接待他即可。”
“安德伦殿下还带来了两位仆人,他们似乎对庄园很‘感兴趣’。”茵塞姆向他的主人汇报道。
凯尔威屈起食指敲了敲桌面,轻笑一声,道:“我很理解这位老朋友的好奇心,茵塞姆,你应该提醒他们,庄园内并不总是安全的,如果碰到不该碰的,很有可能丢掉性命。”
茵塞姆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殿下,您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
“残忍?”凯尔威十分不解,“如果他们冒犯了我,我为何要慈悲友善?”
茵塞姆:“……遵命殿下。”
于是在傍晚之前,茵塞姆将秋聿之关了起来,并陪同安德伦参观起美丽的庄园。
阳光一点点变得浓郁起来,如同给整个庄园刷上了一层蜂蜜般诱人。安德伦和茵塞姆谈笑风声,不管怎么看,都会觉得两家的友谊十分深厚。
他有意无意地和茵塞姆回忆了千年前的事情,他夸赞凯尔威的强大,并赞许茵塞姆的忠诚。
一提到凯尔威,茵塞姆便压抑不住内心的狂热与骄傲,考虑到面前人的身份,他已经竭力压制了自己,眼神却依旧暴.露出内心的暗涌。
“凯尔威殿下虽然沉睡了七百年,这七百年来,教会却从未敢对庄园内的附属下手。”
“他现在醒来了,教会想必会十分恐惧。”
“是的,您说的没错。”茵塞姆的声音放低了些,“那些阴晦小人,想要蒙蔽殿下,只会为自己招致灾祸。”
安德伦摸了摸下巴,忽然对着一个方向笑了笑:“但是,凯尔威比我想象的宽容得多,你说呢茵塞姆。那孩子的来头,你应当比我清楚,我虽然没有仔细调查过,却也知道事情没有那么巧。”
“安德伦殿下。”茵塞姆的声音有些僵硬,“我不敢妄自揣测殿下的意图,但我想,殿下有自己的决断,他不会让事情再重演一次。”
“你说的很对。”安德伦说,“或许,这一次,他会选择与教会和解,以此来交换那孩子也说不定。”
说罢,他哈哈笑了两声,就好像在开玩笑一般:“不要当真,我胡说的。”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安德伦十分满意地看着茵塞姆愈发幽深的眼神,然后伸手指向城堡上方。
“茵塞姆,有一个问题请务必回答我,那孩子在这里的工作,难道是墙壁清洁工吗?”
他幽默地开了个玩笑,茵塞姆闻言看去的时候却差点没气炸。
只见秋聿之挂在墙上,正艰难地攀附着窗台向旁爬去,而那个方向,茵塞姆一下子就猜到了,是殿下的房间!
“失礼了安德伦殿下,我这就去将他带走!”
安德伦笑眯眯地抬手向秋聿之挥了挥,风声将茵塞姆的呼喊声送到了秋聿之耳中,他一顿,回头看来,于是受宠若惊地对着安德伦也挥了挥手。
“茵塞姆阁下,您不比这么着急叫我,我自己下去就是。”
说罢,他灵巧地挂着墙壁,几下子就落到了地上。
秋聿之整理了一下衣服,说:“怎么,难道安德伦殿下找我有事你才这么急?”
茵塞姆咬牙道:“别胡说!”
“那你急啥?”秋聿之无语地看着他。
茵塞姆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人类能如此理直气壮:“蒂森特,你不是正在关禁闭,抄写仆人守则吗?谁准许你出来的,甚至是从窗户爬出来的!”
秋聿之耐心地解释道:“虽然但是,您只说把门关上了不许我跑,这不正说明窗户没关我可以爬吗。别别别生气,其实我爬窗,是有很正经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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