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林中突然又传来嗷呜的叫声,身下的灰狼骤然停下,然后似乎发生了什么,只见灰狼嗷呜着回应了一声,脸上露出凶狠的眼神,盯着前面的方向。
林书也心生警惕,莫不是前面的狼群遭遇了什么?
灰狼似乎是收到了命令,要将林书带回山洞,但林书让灰狼继续往前走,黑娃还在那里。
还没到就听到野兽的嘶吼声,到了近处,就看到四只灰狼正围着一只豹子进攻,而黑娃坐在地上,腿上的布都被染红了,小脸疼得皱巴巴,地上还有一头被咬得趴在地上的野猪。
林书看到那只豹子,吓得腿软,但见明显是灰狼们占了上风,才稍微放下心。
林书从灰狼身上下来,迅速跑向黑娃,然后灰狼加入了攻击。
林书火急火燎地背着黑娃先回到山洞,然后燃起了火堆,周围也不敢有野兽靠近,就撕开了黑娃的裤子。
大腿上有两个齿印,显然是那豹子咬的,而几只灰狼都护着黑娃,迅速发现了豹子袭击,豹子才没有咬多深,但那两个深可见骨的洞,还是令人胆寒。
这老林子里除了野狼还有豹子,林书额头只冒冷汗,若非灰狼相助,他压根不敢进入深林。
这动物咬的伤口,必须要打狂犬疫苗,可他不知道这个年代,这个地方,有没有这种疫苗,而据他所知,国产狂犬病疫苗零四年才开始研制,也没听过这个年代,村里谁被狗咬了去打针的话。
管不了这些,先消毒再说。
林书看完伤口,就抬头看黑娃。
他倒是不喊疼,咬着牙,委屈地看着林书,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里,还氤氲了一层水雾。
林书看着那流血的两个洞,心脏都恍若被揪了下,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这么小的年纪,若是寻常孩子,遇到豹子早就吓尿了。
林书让黑娃待在山洞里,然后他拿着火把出去,不敢走远,在附近找了些草药回来。
等他回来后,灰狼们也回来了,然后围着黑娃。
这山中草木繁多,各种野草,林书找到了一种在农村专门治疗狗咬过消毒的药草,叫狗肝草,拧出汁液,敷在伤口处,暂时能加层保险,估计也能稍微消了豹子咬过的伤口的细菌吧。
林书敷完狗肝草,又找了些随处可见的白茅草。
他挖了好几捧白茅草,将根部给摘下来,然后洗干净后,用石头碾碎成泥,涂抹在伤口处,消毒止血,然后再撕下来布条,将伤口给简单包扎了,剩余的药草都用背篼装起来,方便给黑娃换药。
林书给黑娃包扎结束后,狼妈妈凑过来嗅了嗅,然后看向林书,林书解释这个可以使伤口愈合,也不知它听懂了没有,但可以看见它心疼地舔了舔黑娃。
他们要回去了,本没有打算进山太久,林书既担心黑娃在山里待太久,本就伤了腿,又被什么毒虫咬到受伤,也担心家里两只崽崽有没有按时吃饭。
他走得时候,专门做了南瓜蒸饭和瘦肉炒茭白,温在了锅里,但只做了两顿,怕菜放太久,吃了对身体不好,就让她们饿了的话,吃核桃酥和麦芽糖。
灰狼驮着黑娃,林书背着野鸡野兔走得时候,那只野猪竟然也被灰狼们围着朝着他走来,黑娃说灰狼让他将野猪带回去吃。
林书激动地差点丧失稳重跳起来,好歹想起他这七岁的身体,也是三十岁的心理年纪,才给稳住了。
过年有猪肉吃了。
这野猪一看就有两百斤,长得膘肥体壮的,不然也不会让灰狼和豹子都要抢。
林书拿出绳子,拴在了野猪的脖子上,这只野猪的双腿咬伤了一只,跑不过灰狼,就只能被逮住。
林书牵着绳子,灰狼驮着黑娃在身后,野猪害怕灰狼,走得挺快,倒没有让林书太费力气。
但这只是侥幸。
半路上这只野猪发懒,赖在地上不走,还是灰狼的威胁,才吓得野猪又开始走。
不然林书想到这只两百斤的野猪,怎么让七岁的他牵的回来?
断断续续几个小时候,他们才终于回到了家,看到了那座熟悉的房屋,彩凤和小幺儿已经坐在大石头上,翘首以盼,看到林书后,激动地一个两个都蹦蹦跳跳地冲了过来,激动地往林书身上扑。
“哥哥,你总算回来了。”
彩凤抱住林书的一只胳膊,小幺儿抱住林书的大腿,要往他身上爬树,就被林书给抱了起来。
林书高兴道:“彩凤,小幺儿,今年过年我们有好多猪肉可以吃了。”
彩凤这才看向林书牵的那头猪,小幺儿也激动地下去,朝着野猪而去。
林书怕野猪咬两人,毕竟是野兽,就让彩凤和小幺儿先回家,等将野猪关起来才看。
他们兴奋地回到家,林书抱着小幺儿上了梯坎,身后坐在灰狼身上的黑娃以为林书也要抱自己,就乖巧地张开手臂,却眼见着林书牵着野猪扬长而去。
因房屋较少,没有专门给野猪住的,只能先将野猪拴在一棵苹果树下,以后吩咐灰狼时不时给盯着就行。
彩凤和小幺儿激动地围着野猪跑圈圈,在考虑用猪肉做什么好吃的,两人兴奋地给林书下菜谱,都怪林书之前没有粮食吃的时候,给两个小家伙说了些美食菜谱,画饼充饥,这些他们都还记得了。
林书惊讶小孩的记忆力,失笑转身,却看到黑娃坐在灰狼身上,委屈扒拉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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