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便是村里的光棍大刘。年轻时是父母包办婚姻。媒婆给他说过一个媳妇,双方家人都满意,女方还一个劲儿找媒婆给他们家送东西,什么新装的柜子,椅子,各种家具都往他家里送,还送鸡蛋,猪肉,粮食,可把他爹娘高兴坏了,都说遇到了好姑娘,恨不得让他立即给娶了。不过就是女方死活不见面,非要等成亲当日才见面。
可大刘当时也是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要娶媳妇了,洞房花烛夜,那可是人生四大幸事之一,一颗年轻躁动的心,哪能忍得住不见媳妇。结果就在他悄悄打听下,去了那个所谓的新媳妇村子,一见才知道,那女人不是媒婆口中貌美如花,也不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而是四十多少如狼似虎还没有过男人的老女人,比他娘年纪还大。
大刘那时还年轻,觉得自己受了欺骗,吓得跑了回来,死活不从。可收了人家的嫁妆,人家女方拖家带口的来闹,他爹娘觉得拉不开脸面,又觉得亲家家庭殷实,非要让他同意这门亲事,大刘不肯,就一头撞在了墙壁上,当场昏死过去。后来大刘醒了过来,婚事也如他所愿吹了,可再也没有女孩子敢嫁给他了。
那老女人就是个疯婆子,觉得是被他羞辱了,这些年每回只要听说他要娶哪家的姑娘,就拿上一把菜刀,跑到那家去闹,闹到最后他也光混了十几年。关键是别人都知道他这事,都暗地里嘲笑他,谁也不愿意嫁给他,被人嘲笑。
大刘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摸不到女人了,哪知那天从水库回来,却见秀琴一直跟着他,还进了他的屋,和他做那档子事。
那可真是太美妙了。□□。大刘觉得这秀琴肯定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仙女,和她做那档子事,就跟升仙了一样。
大刘这几日每晚都来找李秀琴,却在昨晚刚做到一半,听到了屋子外面的动静,才吓得赶紧躲起来。
他乐呵呵地看着何建成的背影。没想到啊,何建成,竟然也和秀琴有这种关系,那何慧珍那母老虎知道,不打死他才怪。
大刘见何建成跑没影了,才站起来,还蹲的腿麻了,兴奋地伸展两下,才迫不及待地进了屋。
“小娘子,我来了。”
李秀琴没有半分情绪,大刘却急不可耐地扑了上来,嘴里骂骂咧咧道:“妈的,都怪这小子,都有媳妇了还想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小娘子,昨晚的事,是不是要继续?”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这刚从李秀琴家出来的何建成,连自家门槛都没沾,就行色匆匆地找上了林书家。
大清早林书习惯早起运动,在院子里跑步的时候,就见灰狼吼了一声,窜向了院子外面。
院子里载满了果树,春天满园花开,遮掩了视线。若不是灰狼发现,林书还看不到柴门外,正从田垄上走过来的何建成。灰狼的速度如闪电利箭,穿梭在果树间,眨眼就窜到了何建成面前。
眼见灰狼窜上去要撕咬,吓得何建成窜天猴似的跳起来。林书连忙跑出去,喊道:“灰狼,回来!”灰狼听到林书的喊声,倒是冷漠地看了何建成一眼,就转身往院子的方向走。
可这何建成倒是被惹怒了,倒是忘了这是只吃人的狼,当成了野狗,就怒而抓起田垄上的石头,朝着灰狼砸去,怒吼道:“畜生,滚开。”
石头当然没砸到灵活的灰狼,灰狼猛地调转头,也被这不知好歹的人类惹怒,窜上去扑倒何建成,尖锐的犬齿就要刺穿何建成的脖子,旁边传来林书微冷的声音。
“灰狼,过来。”
灰狼盯着何建成看了眼,何建成双腿已经发软,眼睁睁看着这只灰狼露出尖锐的犬齿,一滴滴口水哗啦啦地落在他的脸上,冰凉的触感,醍醐灌顶地给大脑一阵激灵,这他妈是只吃人的狼啊!
何建成当场吓尿,动也不敢动,生怕惹怒这只狼,心情不好在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直到林书绕过小河走来,将灰狼给牵了过去,才心有余悸,愤怒地撑着地站起来。
他看着林书,顿时一通怒火脱口而出,指着林书的鼻子怒吼:“狗蛋儿,栓好你家的狼,要是它咬伤了村里的一个人,我就向村长请示,杀了它吃肉。”
林书心底冷笑,面上波澜不惊地轻笑,道:“何叔放心,灰狼很乖,不吃人肉,除非是企图伤害我们的人。”
何建成脸色微变,林书却不疾不徐道:“灰狼很聪明的。他能闻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要是谁动了歪心思,可就逃不开它这口可刺穿骨血的犬齿了。”
何建成看向灰狼,目光落在那一口森然的犬齿上,身体都颤抖了下,似乎能听到血液倒流的声音。
他眯着眼,走向林书,压低声音道:“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问你。”
“咦,何叔能有什么事问我?”林书一派天真无辜,故作不知。
何建成蹙眉道:“狗蛋儿,你告诉何叔,那天你在林子里看到了什么?”
林书不解道:“什么林子?我不知道。”
“少给我装糊涂。”何建成咬牙走进一步,又畏惧那只狼,后退半步,气急败坏地压低声音道:“狗蛋儿,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普通小孩,一个七岁的小孩不会有你这种心性。”
何建成冷笑,眯眼道:“大年初十的晚上,你从县城回来,遇到一个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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