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秒,他又说:“虽然不会残废,但得精细的养着,每日不仅要用药酒揉捏半个小时,还要用特制汤药泡上一个小时。”
林笙一听有得救,哪里顾得上去深思对方这话的真伪,只立马就问:“什么特制的汤药,要养上多久啊。”他这每日还得挣工分,眼下又伤了脚,这可如何是好。
“几十种药材调配的汤药,专治脚伤的。”覃铉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也得三个月时间。”
林笙觉得太麻烦了,他和覃旻不过是名誉上的夫妻,在对方家里做什么都不方便,这个治疗方法不适合他,他沉思了一下,就说:“能麻烦你一个事情?”
覃铉心脏有些颤动,“恩”了一声。
下一秒,他就听见林笙说:“能送我去一趟医院?”中医虽然是国粹,可是杏林高手不是那么好找的,去医院不仅能治疗,还能开具病例条子,这才是他眼下最需要的。
覃铉喉结滚动了几下,到底没把自己会些医术的事情道出口。
覃木木从知青所里出来,一下子就看到了在村头来回打转的覃旻,她走了上去,就问:“妈不是让你去坝上弄点儿河沙回去?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要弄自己去弄,人都不在你们就把别人买的东西给安排上了,像话?”中午吃饭的时候,两母女在说炒花生的事情。
“你道是能耐,绿豆糕也没见你少吃。”覃木木嗤了一声,眼神一直在覃旻的脸上打转,后者被她看得有些头皮发麻,就有些发虚的问她:“你看我干什么。”
覃木木忽然“哦”了一声,一脸的不置信,她说:“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林知青了吧。”
覃旻脸色突地一下就变红了,他喜欢的是许知青那样式的,“你少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是?”覃木木声音拖得很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不喜欢最好,不是你该肖想的人,最好不要乱动心思。”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该肖想的人。”覃旻伸手拦住要走的覃木木,一副似要对方说清楚的架势,他说:“我是他男人,他是我媳妇儿,怎么就不能肖想了?”他喜不喜欢是一回事儿,可是容不得别人肆意贬低他,特别是覃木木。
覃木木不想理会他,直接绕过他就往前面走,后者一把扯住她的衬衣后衣摆,直接给对方来了个锁喉的姿势,两兄妹相差四岁左右,从小就不对付,力度重得覃木木有种要交代在这人的手里。
她也没客气,抬腿就往身后狠狠的来了几脚,是那种连环腿,又急又快的,覃旻还真让她给瞪了两脚,一不留神间就让她从手里给溜了出去。
覃木木一连退了好几步,这才捂着喉咙咳嗽了几声,还有些喘不过气,两手撑着膝盖的姿势,她说:“你疯了?不过开个玩笑,有必要搞得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刚才那种窒息的感觉,覃木木一想起脑子里还一阵儿后怕。
看着她那副并不好受的模样,覃旻的脸上没有一点儿的歉疚,他早就想这样做了,不过是借着这个档口发泄出来而已,声音凉凉的开口:“开没开玩笑你自己清楚,刚才那种话我不想在听到,否则···”
覃木木也不是那种被威胁的主,气急反笑了,如今不是小时候,以前一打架的时候她便喜欢戳对方的疼处,眼下随随便便的就能搅得对方不能安宁,她说得很慢,“你该不会忘了你俩还没有领结婚证吧,你猜猜家里为什么没人提这事儿?”
“这段时间任务重,难免有些疏忽,等空闲了我自然会领着林笙去打申请的。”
覃木木就笑,正准备说话的时候,一辆小吉普蓦然出现在了进村口的位置,村子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小轿车,听到车鸣动静的村民们纷纷跑过来看热闹。
车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从医院里看诊回来的林笙,狗崽子把他送到医院就诊后,正巧遇到在医院里看望亲属住院的李锦,对方得知他正为回村的交通工具犯愁的时候,便主动提议让家里的司机开车送他。
林笙没想到自己一个二手香包竟能一下子拉近两人的关系,原本他是想让狗崽子帮他去叫上一辆车的,眼下有这现成的就也没有客气,对方似乎也有心于他交好,林笙想着以后自创的女装没准儿还得通过对方打开一些局面,就也没有一副很疏离的谢绝好意。
伤处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只是软组织有些挫伤,不过也得休养上大半月才能下地上工,他一下车的时候,覃旻就看到了对方的右脚被医用纱布包裹得只露出几个脚趾的状况。
“你的脚是怎么回事,送你回来的人是谁!”迎着那些三五个看过来的眸光,覃旻有种自己脑袋发绿的感觉。
林笙也没想到一下子涌入了这么多人过来,他朝着司机道谢后这才有心情搭理对方,“不小心摔了一跤,对方是一个朋友家的司机。”林笙有留意到那些看热闹的视线,他没想到覃旻会在人群里质问他。
“哪个朋友,你才进过几次城,就有要好的朋友了?”大约是刚才受了覃木木的刺激,眼下覃旻的语气并不怎么好。
围观群众见两口子一副要吵架的模样,眼眸里全是一副有戏看的神态,有的甚至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林笙眼下穿的虽然是一双宽松的拖鞋,可是右脚掌还是不敢怎么用力,全靠着脚后跟来稳住身型,眼下对方这副满是质疑的神态,直让他心里怒火直冒,也顾不上丢人不丢人的,这个男媳妇谁爱当谁当去,他说:“我有没有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个把我甩在半道上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过问我的私事?我受伤了看不到?既然这么不信任我,趁着司机还没走远,立马追上去问问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