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辫子见她没有接收到自己的暗示,就又对着一旁的李知青使眼色,只是对方也是一副低头垂眸的模样,她瞬间就有种不爽的感觉。
“我道是不知道,你俩什么时候喜欢和作风不检点的女人待一块儿了。”长辫子牙咬得狠狠地说:“小心被传染,我可不希望咱们这一批知青里再出几个不检点的女人来。”
她的话让两人瞬间有些犹豫起来,只是不待她们作何反应的时候,林笙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他以为对方是因为之前谣言的事情对他言语侮辱,就也不客气地回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不检点了,你少胡说八道。”
长辫子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似的,她的脸上满是讥诮之意,语气里也嘲讽满满,“你一个无媒苟合的人,你好意思在我面前嚣张?”
林笙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我什么时候嚣张了?”
可是,话一出口的下一秒,他的双眸猛地骤缩了两下。
——无媒苟合!?
这话什么意思,是说他和覃旻的婚姻关系在法律上是不存在的?
第21章
林笙见对方要走,就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无媒苟合!”他心里隐隐地有个猜忌,想要从对方口中探寻到一二。
只是他这一副有些发懵的状态落在长辫子的眼里,只觉得这人是搁这儿装模作样,压根儿就不想理会对方,直接转身就走了。
她一走,林笙就把目光看向其他两个女知青,只是双双在接收到他投过来的目光后,就都很一致地起身离开,林笙甚至连一个字眼都来不及询问,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得不见了踪影。
林笙对于两人这不声不响地离去,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之后他发现其他知青在他提及这件事情时,脸上的神色也都是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他心底的好奇心就被勾得越来越浓烈。
只是,无论他怎样询问对方都是一副闭口不谈的模样,大家这一副统一了口径的模样让林笙越发的觉得事情不寻常。
知晓在这儿询问不出个什么名堂后,林笙也没心情吃饭了,他打算回覃家一趟,覃旻这人不仅脑子简单而且还冲动易怒,他觉得对方或许是个突破口。
覃铉到家的时候厨房里还是一副冷锅冷灶的模样,往常刨木头的动静也未曾听见,他里外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大哥的身影,道是找寻过程中发出的动静惹来了坐在阁楼飘窗下的覃蓁的一通闲话。
“我都快要饿死了,回来了不做饭,你到处闲逛做什么。”语气十分不好,一副训斥佣人的感觉。
覃铉没有向往日那般沉默不语,直接就甩了一句过去,“灶台又没有背我身上,你自己有手有脚的不知道煮?”
覃蓁把手里的书本随意一扔,就指着对方不客气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做,家务事本来就该由你这个贱婢之子来做。”覃铉的母亲当初只是家里的一个帮佣而已,连小妾都算不上,覃铉在她眼里和佣人没什么区别。
她的话让覃铉的眉眼间染上了不可遮掩的怒意,他没有向往常那般隐忍不发,而是阴测测地看了对方一眼,后者被他这副有些阴深的眸光弄得怒火直冒,“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说得不对?”
“如果不是你母亲贪图富贵勾搭了父亲,我母亲也不会因此郁郁寡欢,郁结于心,最后生下我不到半年就撒手人寰。”她自小没有享受过母亲的关爱,全拜这人所赐。
母债子偿,他覃铉生来就该是她覃蓁的奴隶,供她差遣。
更别提爷爷还偏心的把藏匿珍贵的宝物地点告知了这人,一想起这事儿她心里的怒火似乎更旺盛了一些。
“我要吃龙须面,你现在给我去做。”龙须面这项传家手艺也是传男不传女,不仅制作工序复杂,光是醒面和晾晒前后都得花上一个礼拜的时间,近段时间的天气一直阴沉沉的,她这话纯粹就是找茬。
“这么多年你歪曲事实的本领越发见长,我母亲的悲惨人生全是出自于你母亲之手,明明她才是受害者,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施害者了?”当初覃蓁的母亲许久未有身孕,那时的覃家还没有败落,她怕有其他女人来分属于自己的富贵,便把苗头放到了在覃家当帮佣的一个漂亮女人身上,这人便是覃铉的母亲,正是因为覃蓁母亲的那一碗汤药,这才会有了之后的那些事。
这么些年,他念着对方自小没有母亲,对她多有忍让,却不想换来的不过是变本加厉,他近来心里的那个念头越发的强烈起来,当即就质问对方:“后山的那个谣言是不是你传出去的。”这人几乎不出门,可那日却趁着大家在河坝上劳作,去到了知青所的地方。
那日听林笙的描述,这人似乎和覃木木走得还挺近的,他一下子就又想起了之前进城的时候被对方给堵在巷子里肆意威胁的那些话。
他做事一项小心,平日里和覃木木也从未有过交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私下行为会有被对方给发现的可能,除了一种可能。
——家里出了内贼。
覃蓁没想到他会问这话,神情有一瞬间的慌乱,她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自己行为不检点,管我什么事情。”
覃铉从不把外面发生的事情拿回家里来絮叨,就连大哥都不知道村子里关于他的那些谣言,覃蓁自持是大小姐出身,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这话完全就是一副不打自招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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